本在六年后,刘邦白登山之围就是中了冒顿此计,冒顿派老弱之兵,引诱刘邦三十二万大军急攻入山,早就埋伏好的精兵从后杀出。被困的七日七夜刘邦惧怕不已,认定凭武力无法战胜匈奴。陈平的嫁皇室女求和之计自此诞生。
“尉缭前辈有何高见?”子婴拱手问道。
“秦王所言有礼,翟国地势高峻,适合弓弩手伏击,匆匆前去危险重重。”尉缭分析道,“秦王既然想速战速决,决战地必须由秦国来挑。”
尉缭顿了顿,直视问道,“秦王真的舍得那把剑?”
“寡人舍不得。”子婴直言道,“但也就只有它诱使冒顿改变战场了,由主动成为被动。”
李信猛地醒悟,“王上说的可是宇宙锋?”
“那是什么?”虚怜媞问道,她见过最锋利的武器便是削玉刀和赤霄剑,还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大秦历代国君的佩剑,世代相传,也是大秦王权的象征。”子婴叹道,“当年武安君白起自刎,用的就是这一把。”
子婴说着,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青绿色宽脊铜剑,赫然出现在几人面前,外表朴实无华却给人一种厚重威严之感,恰如老秦人的处世之风。
“秦王近日仍可速攻,选定决战地后便可以此为饵了。”尉缭谋划道,“大秦和北胡,西戎是世仇,冒顿会忍不住的得到这把剑。”
“这把剑绝对不能落到冒顿手中,不如王上弄一柄假剑好了。”杨辰谏言道。
“哈哈...”子婴笑出了声,“寡人到时候会亲自带剑出现,真剑假剑有什么区别吗?”
“王上还有亲自去当诱饵?”杨辰吃惊道。
“冒顿诡诈的狠,寡人若不亲自前去,他凭什么相信是真的?”
“可是这怎么看都是个死局啊!”杨辰皱眉道,“大秦兵力不足,若是被匈奴包围,根本没有生机,还不如正面一战。”
子婴摇头,“正面一战也没有生机,就要看几日后能不能找到绝佳的奇地了。”
“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已过,兵力占劣,地利还是未知,这仗要怎么打?”李信急道,“尉缭前辈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和董都尉一样向匈奴称臣也是办法。”尉缭淡淡道,“不想苟且偷生,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凭借守城将士想轻松打嬴草原铁骑,哪有那么简单。”
李信猛锤地板,“偏偏西魏和代国又有战事,不然将他们调动起来...好像也打不过...”
西魏有十万兵,代国却只有三四万,加起来也是兵力不足。何况东周以来,周王失去调动诸侯的能力,还从未有过诸侯共伐匈奴之举,多半都是由紧靠着赵国全权处理。
李信和杨辰没了主意,垂头丧气坐在地上。
“过去在头曼城时,冒顿还是怕女人的,真不知道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虚怜媞皱眉道。
子婴心头一觉。
女人?
阏支?!
陈平当年能说服冒顿议和,是重金收买了冒顿的妃子阏支,他此时也能如法炮制,最起码能乱冒顿的军心。
“看来又要调动蒙徒那个家伙了,寡人怎么总觉得他不靠谱呢?”子婴喃喃道。
“王上!定阳城外抓到匈奴斥候!”虚浮无力的脚步声传来,脸上挂彩的两名传令兵,押着身着羊皮直襟的低头男子走进。
“匈奴的斥候?”子婴暗暗苦笑,“冒顿都天大的优势了,还派斥候也真是够谨慎的。”
“抬起头来吧。”子婴起身说道,来了个斥候正好能询问一下匈奴的近况。
男子仍旧低着头,“%&*…”
“夫人,他是什么意思?”子婴问道。
“他说他不是斥候,是秦国人,特来跟随王上北伐匈奴的。”虚怜媞轻声回道,“王上不要信他,这个人匈奴语说的很好,怕是在撒谎。”
“在下没有撒谎!”男子瞬间抬起头,“在咸阳,王上还曾与在下过过招呢,王上不记得了吗?”
子婴定睛望去,正是荀晋那张冷酷又不怎么灵光的脸。
“是你?想帮寡人就直接来好了,干嘛打扮成匈奴人这样?”子婴哭笑不得。
“赵武灵王能胡服骑射,智伯之后定不输于他。”荀晋一本正经道。
“恐怕又是假话。”李信走上前,摆弄着荀晋的衣服,“衣着和匈奴一模一样,很有可能潜藏在咸阳多年的匈奴细作。”
“李统领多心了,放了他吧。”子婴吩咐道,灵焚曾久居荀家,荀晋若真是细作,灵焚定然能发现。
李信仍旧不放心,冷声道,“咸阳远离匈奴地,你这一口匈奴语又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只有赵国人才能如此精通才对。”
“这算是荀氏的家学。”荀晋正色道,“韩赵魏三家会的东西,荀氏定然全能掌握,韩城的射术,赵国的...”
“寡人知道了。”子婴打断道,“你打算如何帮寡人?”
荀晋抖着肩膀,挣开传令兵的束缚。
“在下才不弱于张良,武不输于李左车。全看王上想让在下如何行事。”荀晋拱手道。
杨辰和李信有些听不下去了,满脸尽是嫌弃,扭头不去看荀晋。
子婴沉默半晌,开口道,“你要真是匈奴的细作,可能对寡人的帮助会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