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有才打完板栗,从树上顺利地下到离地面只有人把高时,本想和杜蓉蓉开个玩笑,不料发生意外,和她一起,在惊慌中滚下斜坡去。幸好,他们停在了下方不远处的平台上。
当时,他二人都懵了、呆了,互相缠抱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晓得分开爬起来。
好一会之后,他们才双双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才暗自责怪自己道:“因一时高兴,意欲吓一吓她,不料反弄出事故来,连累她也跟着一起滚下这山坡,还不知她受了伤没有?若是受了伤,我心如何过得去?又如何向她家人交待?特别是那邹少龙,还不找我拼命?但愿老天爷保佑她无事!”
因此,他担心地问她:“蓉蓉,受伤没有?”
这时,蓉蓉也已反应过来。不过,她仍然以为他是摔下地来的。因此,她也是担心地问:“我没事,你没有摔伤吧?”
他说道:“还好,我也没有摔伤。”又道:“蓉蓉,是我得意忘形,高兴过了头,连累你也险些闹出事故来!”
她笑道:“有才哥,这是意外,怎能怪你呢?”
他笑道:“什么意外?要不是我故作摔下来,而是下到地面,稳稳站住,哪会滚下坡,闹出这一场虚惊来?”
她一听,本要责怪他不该吓她的,但见他坦诚相告,反而说:“算了吧,你原本也是一番好意,为了逗我开心。”
他听她这么说,觉得她心地特好,越觉可爱,因而笑道:“蓉蓉,要是你真成了我的小媳妇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说罢,他便甜甜地亲吻她。
蓉蓉本能地要推挡他时,发觉双手都被他抱着不能动,这才醒悟,自己尚被他压在身底下。因此,她慌忙用力抽出双手来,一面推他,一面说:“有才哥,别压着我了,快起去吧!”
有才没有听她的,而是笑道:“蓉蓉,急什么?你晓得我此刻的心情吗?”
蓉蓉道:“我哪里晓得你的心情?你只快些让我起去!”
有才道:“起去还不容易?让我先告诉你再说吧。此刻儿,我只想我们两人,永远这个样儿。最后,变成巨大的化石,不朽地定立在这山坡上!”
蓉蓉道:“你胡说些什么?摔糊涂了吗?”一面说,一面使劲推他。
有才笑道:“我没有摔糊涂,清醒得很呢。我明白,在我和邹少龙之间,你一直偏袒着他。因此,我的机会最多只有三四成,甚至更少。”说话间,把她的双手又一起抱住了。
蓉蓉摇头道:“有才哥,不是这样的!其实,在我的心中,你与少龙哥一样,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只是、、、、、、”
有才笑道:“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他更好吗?”
蓉蓉道:“有才哥,真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
有才笑道:“那我问你,这会儿,如果换做是他,你也会这样拒绝吗?”
蓉蓉本性纯善,心中既不想说假话,也不想刺激他,一时回答不出来。
有才笑道:“不用为难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但是,我说过的,只要我有一线机会,而你又能客观地看待我,我就会要以百分之百地努力来争取。”说罢,他便要强吻她。
蓉蓉心中明白,她犟不过他,不免着了慌,暗暗想道:“坏了!他要是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得逞;而且,还一定会向纵深发展!那、那我还不一败涂地?怎么办,怎么办呢?”
忽然,她急中生智,低声急叫道:“快!有才哥,快放手!上面少龙哥来了!”
有才一听她那腔调,加上自己又有些心虚,便以为邹少龙真来了。因此,他连忙放开她,伸腰先站了起来。
蓉蓉等他起身尚未站稳,早已乘机爬起来,走到一边去。
有才正要扯她时,见她早已起身走到开边,也便罢了。他举目向上望去,连人影都没有看见一个,便怀疑地问:“蓉蓉,你、你少龙哥在哪里?”
蓉蓉假装向上看了看,说:“刚才看见他来了的,怎么一眨眼又不见了?可能、可能是他躲起来了吧?”
她一面说,一面又把眼四方瞭望,假装搜寻。
有才明白中了计,失去一次良机,但也只得作罢,因而笑道:“蓉蓉,你就不要骗我了。你少龙哥根本就没有来,是吗?”又道:“算了吧,我们上去捡板栗去。”一面说,一面走近她,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扶着她往坡上板栗树下爬去。
他们来到树下看时,只见满地都是橙红色的栗子。
蓉蓉笑道:“呀,好多!有才哥,我们快捡吧!”说着,勾腰便捡。待他拿过一只箩筐来时,她已捡了好些,丢到里面。
好一会,他们才在说笑间,把地面上的栗子捡完了。二人搬着箩筐,翻弄着那饱满而散发着清香的栗子看时,她笑道:“有才哥,只怕有一二十斤呢!”
有才也笑道:“十五、六斤是足有的!”又道:“我们走吧,还要砍些干柴带回去。”
说着,他提起这只箩筐,均了一半栗子到另一只箩筐里。
于是,他挑着箩筐,她拿着弯刀,爬上了山顶,回洞而来。半路上,他们又砍了一些干柴棒,一起挑到洞前放下。
两人站在那里,稍事休息后,他便先把干柴棒向洞中抛了一半进去,放了一半在洞前。接着,他又把栗子倒进一只箩筐里,先把空筐丢进洞里,然后再把装着栗子的箩筐举起来,托进洞口去。
忙完这些,他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眼睛却望着她,露出一抹发自心底的快乐和笑容。
蓉蓉见了,暗暗想道:“也真难为他了!他虽然是个出身山区的农家子弟,但终究是个学生底子的青年干部,早已不再经常参加生产劳动了。如今,为了追求我这样一个山乡农家女孩儿,他竟然舍得这样吃苦耐劳,而且还快快乐乐的,足见他一片真心,满腔真情了。”
想到这里,她笑道:“有才哥,累了吧?”一面说,一面掏出手绢来,为他去拭额头上的汗珠。
有才心思何等敏感?
此刻儿,他早已觉察到她柔情似水的神色和举止。
因此,他一面笑道:“不累!”一面乘她接近自己身体的时机,轻轻地抱住她,并低头去吻她的后颈。
蓉蓉不料他会这样,不免有些那个。但本能地想要推开他时,她竟然无力去推——当然,其中也大有舍不得去推的意思。
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时节,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而且,她对他的爱,与对邹少龙的爱还有些打混。
因此,她心中不禁茫然和慌乱起来,。
有才见她不声不响,似乎还默许他对她的拥抱和亲抚,心中自然喜悦,不禁双臂紧了紧,搂着她道:“我的小媳妇儿!”说罢,又脸挨着她的脸儿,一面磨擦,一面沉浸在那欢悦的享受之中。
良久过后,他见她仍无拒绝的意思和行动,便想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蓉蓉在他的亲抚下,也沉浸在一种既心悦、又意乱的享受中。忽然,她感觉到他要越界了,这才心中一惊,头一偏,身子使劲脱离他,说:“有才哥,别这样站在这里了。我饿了,快进洞去弄中饭吃!”
有才笑道:“你这个小精灵!每到关键时刻,你就跳皮了,总是叫我到口不到肚!”说着,他便要托她进洞。
不料,她不等他抱住她,自己早已攀上石梯,进入洞中。
有才见了,笑道:“只道你是个柔弱的女孩儿,却原来,还这么的机溜连便!”说着,也登石梯进了洞。
进洞之后,他二人配合更加紧密,淘米、择菜、生火、煮饭,只一会儿,就快快乐乐地把饭菜弄熟了。
饭后,两人无事,说笑一会之后,李有才感觉疲倦,有些眼饧身软,便道:“小媳妇儿,我瞌睡来了,陪我睡个午觉好吗?”
蓉蓉笑道:“我昨夜睡得好,没瞌睡。你下半夜守着我,没有睡,现在应当补一觉才是。这回,应当我守着你。”
有才道:“你是我的小媳妇儿呢,对我的要求,为什么总是有话拒绝?”
蓉蓉笑道:“这不是拒绝,而是实在没有必要。”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回:黑夜云涌玉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