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聚集在农庄村口的众多军士,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朱瞻基骑马入军营,
众多军士则跟随在一骑绝尘的朱瞻基身后,
尽数回归军营校场。
……
不多时,
校场之中,被五花大绑的陈三,
押解跪倒在朱瞻基面前,
刚二十出头的陈三,此刻不敢抬头,身子紧绷,
让面前的朱瞻基,只能看到其脑后的发髻,
“抬起头来。”
朱瞻基冷声开口,语气中带有丝丝威严,
陈三抬起头,神情紧张,甚至不敢与朱瞻基对视,
“为何私逃军营?!你可知若无军令,不可离开校场!”
陈三语气颤颤,回道:“小民,小民是突发腿疾,想要出军营找个郎中……”
陈三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朱瞻基厉声打断:
“放肆!身处军中,竟然满口胡言!”
朱瞻基此刻,脸上怒意分明,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面前的陈三,呵斥道:“你当本太孙是傻子吗?!”
“晨时离营,现在已是午后!”
“况且你找寻郎中,难不成找到了醉仙居去?!”
曹正淳带领的精兵,早就在第一时间,将陈三今日的全部行踪细节,尽数调查清楚。
听到朱瞻基的厉声呵斥,陈三再不敢有半点搪塞,
直接叩倒在地,痛哭嚎到:
“小民有罪!军中苦劳,训练艰辛,小民不想受累,这才私离军营,请太孙饶命!”
“小民再也不敢了!”
陈三每说一个字,朱瞻基的眼神便冰冷一分,
平日里的训练都能畏怯,
若是上了战场,岂不是彻头彻尾的逃兵!
朱瞻基的目光,在其他的兵卒脸上,都一扫而过,
幼军的人马,大抵都是比他稍长,
有的,甚至只比他大了两岁。
陈三怕苦,这些其余的兵卒之中,定然也有心存想法之辈,
只不过还未付诸行动。
“鸣鼓集结!”
朱瞻基不再多言,朗声开口,
“我要亲自审判此人!”
此时正值训练结束,大多兵卒正在营房休息,
鼓锤擂起,鼓声隆隆,
“发生何事了?”
“鸣鼓集结,去了便知。”
“莫不是陈三被抓回来了?”
“走,快去看看……”
……
在朱瞻基的吩咐之下,
众多士卒,包括看守营房、负责军中伙食的其余人员,
尽数集合在校场之内。
朱瞻基站在阅兵台上,
下方近千士卒排列有序,
与之前相比,众人脸上,对于朱瞻基,再没有半点的轻视,
太孙校场出手,张营副和赵石的下场依旧历历在目!
他们,不敢触怒太孙威严!
朱瞻基扫视一周,手臂一挥,
一旁的曹正淳便大声朗道:“带逃兵陈三!”
一语而出,
台下众多士卒,齐齐注视着被一众精兵押解到阅兵台上的陈三。
陈三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此刻跪倒在朱瞻基和台下兵卒之间。
众多士卒不知道陈三会受到如何处罚,
此刻鸦雀无声,尽数看着台上,
朱瞻基负手而立,俯视面前的陈三:“陈三,抬头。”
陈三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旋即又快速低了下去,不敢与朱瞻基对视,
“陈三私逃军营,请太孙责罚。”
朱瞻基长舒一口气,开口说道:“幼军成于永乐年,你也是那一年从济养院挑选出来加入军营,对否?”
“对。”
“那你可还记得入军之前的誓言!”
“可记得,是谁为你们请先生教你等识字?”
“可记得这些年,幼军生活俸禄毫无克扣!”
“可记得,供养你一名兵卒,需要十余百姓农田忙碌,以挣吃食?!”
“我这些年供养,只为了养出来一个怕苦怕累,不守军纪的逃兵?!”
朱瞻基的声音朗朗,响彻整个校场,
陈三跪倒在地,大哭应声:“陈三丝毫不敢忘,陈三愧对太孙之恩!”
朱瞻基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悔,你还知道愧!”
“训练怕苦,私离军营!若是上了战场,岂不是要临阵倒戈,做那逃兵!”
朱瞻基大声质问,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气!
他抬头看向阅兵台下的众多士卒,
朗声问道:“尔等可还记得入门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