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眯眯的看着显示器里的老头。
如果说别人嘛,这还真的很不好猜。
不过这个老头子能这样说,那么就代表他的祖上肯定很有名。
在国外,中国人虽然很抱团,但是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商人,或者一些类似于洪门这样社会团体。再有名又能有名到什么程度?
他以为自己是司徒美堂老先生吗?
但是既然是考验,那么就绝不可能出一些邢杰根本就答不上来的问题,那样一来,岂不是就显得上位者们没有心胸,只会护短吗?
所谓老而不死谓之贼,这种自毁自己名声的蠢事,这样的老狐狸才绝对不会做!
所以,这个老头子绝对不是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赵二狗这种。
又能够在这种场合下提出来,那么也就是说有种淡淡的炫耀在其中。
既然是鬼氏一族的当家大佬,那么不用说,肯定是原本的姓氏不能用了。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提示啊。
鬼氏一脉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应该就是云梦山鬼谷子带出来的那些弟子。而真正秉承当年鬼氏一族使命的,又豁出命去亲自做的,除了徐福就没别人了。
而当年徐福手上手握两件传承秘宝,一份图册,一个枕头,这简直就是已经昭然若揭了。
徐福继承了鬼氏一族的名号!
不然的话,一介方士的徐福怎么可能会得到始皇帝嬴政的大力支持?
“老爷子,不知昔年云梦鬼谷君房先生是……”
聪明人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说的太多就有些卖弄之嫌了。
再说天知道鬼氏一脉是不是仍有其他分支传承?万一这老头是分支出来的,你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岂不是当众打脸?
宗家和分家之争,向来都是针锋相对的啊。
别说区区鬼氏一脉会不会这样做,我们看看号称要秉承周礼的儒门孔氏就明白了。大明时期孔氏的南北传承之争,呵呵,那可是相当的有名啊。
所以,明面上这是一道送分题,但是一旦掌握不好的话,那可就成为送命题了。
视频中的老者很满意。
刚才还精光四射的摄人寒光也一下子就隐了去,转眼间透露出来的,就成了一幅老辈人看待子侄时那种欣赏的目光。
“恭喜你,幸运的杰。从此时开始,在为期一年的时间里,你将拥有和克拉克康尼教授同样的资源。你的考核内容将由你自行决定,但是最后的结果则是需要最高元老会来共同裁定。如果到时候你通过裁定,守护者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区负责人。”
说完后,屏幕一黑,联系就彻底断了。
克拉克康尼教授的脸色很难看,眼看着一个还没有自己儿子大的毛头小伙爬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地步,说是心中不忿恨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又是组织上的决定,他也无可奈何。就算是心中再不爽又能怎么样?
“祝贺你,杰,我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能圆满的完成组织上对你的考核。”
“呵呵,借你吉言,克拉克康尼同志!”
两个人说的是针锋相对,谁都不愿意在语言上让对方给占了便宜。
毕竟在考核期内,两个人的地位是相同的。
你摆出一副提携后人的恶心姿态给谁看呢?
克拉克康尼再也忍受不了邢杰那种疲塌并且油盐不进的样子,站起身来就要带着保镖离开。
“慢走,不送,对了,那个鬼氏命牌请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突然想到有个地方的探索可能会用上这个东西,并且刚才老头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以享用和你一样的资源。所以,那玩意被我征用了。”
“哼!”
克拉克康尼被气的脸色铁青,当场就转身摔门而去。
邢杰就那么坐在沙发之上,翘着二郎腿,在克拉克康尼离开的时候连起身相送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那么嚣张。
就是那么狂放。
营房外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当飞机的螺旋桨声响起之后,巴桑他们才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看见邢杰仍旧老神在在的望着天花板,几个人都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邢杰和克拉克康尼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就连八处那边也没有了通讯,无线电中一直在静默、
发生这种事儿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怎么办?
“小杰……”
“哦,小舅啊。没事了,剩下的事情我们按计划继续进行就行。”
邢杰说的虽然很轻松,但是无论谁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极度疲惫。
能不疲惫吗?
接连与守护者的两位大佬直接交锋,说错一句话,那就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下来的。
真以为克拉克康尼手下的那群保镖都是吃干饭长大的?
全是高手啊。
康尼教授身边的那名彪形大汉,邢杰见过。原本韩仲宣手下那群战士的格斗教官就是他,巴桑曾经和对方交过手,切磋过那么一两下。
虽然巴桑没有出杀招,但是对方同样也没有尽全力。
不过结果却是巴桑小输一招!
“我想睡一会,有什么话一个小时以后再谈。”
“杰哥,我们……”
“没事的,防御计划A本来就是我和王叔他们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避免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你们写报告吧,就说交易已完成!在这一年里,我可以享受到和克拉克康尼这个老头子一样的待遇和资源。
耗子,通知处里,开始实施预定计划B,我现在需要上边给我支援。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康尼那个老东西明白过来后会不会恼羞成怒集合部队干掉我!”
说完后一翻身就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耗子他们几个见此也只能退了出去。
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邢杰虽然没有说什么,甚至仍旧在帮他们开脱。但是仍旧能够感觉到邢杰心中的那种愤懑。
为了处里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到现在仍旧得不到信任?
难道真的只是一切只看利益?
这也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
耗子和程煜他们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也是不可理解。很难相信为什么处里就能够那么轻松的做出牺牲邢杰的这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