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有东西吗?”
买完包包的二人来到了负一楼的超市里,准备再买一把遮阳伞。
曾艳君突然的问话让李二旦回过神来,他摇头:“没有啊,就是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又说不上来,你今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哦?那你说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曾艳君狡黠一笑。
女朋友的十万道送命题——第八道。
李二旦笑容浅浅。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只是现在更加完美了。”
“哦,是吗?油嘴滑舌!”
“比如呢?”
曾艳君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李二旦。
她爱问为什么,以及追根究底,不要想着回答好第一个问题就完事了。
第二个答不上来,就是摸着良心说瞎话。
“你之前都不愿意买昂贵一点的衣服包包的,今天却主动叫我去买衣服,有点受宠若惊。”
李二旦很是坦然,这个问题很好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可以了。
再加上一些具体的例子,比如她在某些方面变得更加自信、勇敢或者有更好的表现等等。
这样的回答既能够表达你对爱人的欣赏和赞美,又不会让她感到你在回避问题。
“这也算更好吗?难道不是应该坚持艰苦朴素,才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吗?”
曾艳君反问道。
“人,生而追求的就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吃苦耐劳就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的途径,而不是目的。”
李二旦摇了摇头。
“知名作家余华在《活着》一书中讲道,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苦难不值得追求,磨炼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
“传统的观念上总用艰苦朴素来约束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才,手段不亚于绑架。”
顿了顿,李二旦继续开口道:
“在世人的认知中,科学家就应该两袖清风,家徒四壁,才能彰显品格。”
“这样子,留给国人的印象就是做出功勋卓着的人才,都很穷困潦倒。”
“就比如为火箭发射燃料整形的航天巧匠,一直到获奖前,一家三口,十二年都住在一间被暖气熏得发黑的小房间内。”
“涨工资就会被说成觉悟低,领导却不知道人家也有家庭,也要吃饭。”
“仿佛只有那些流量小生才有资格住豪宅,搬别墅一般。”
“知识改变命运变成了一个笑谈。”
李二旦淡淡一笑:“我突然想起了高中语文老师叫我记住的一句话。”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
“没钱,觉悟高就会饿死,有钱了,每个人都可以做到高觉悟,至于还需不需要觉悟,那就另说了。”
“几千的工资买几百的,几百万的身家才买几万的,这比例对于我们而言,这个价格难道不应该只算是日用品了吗?”
“所以根本谈不上昂贵一说。”
“唉,我竟无言以对!”
曾艳君摇了摇头,显然已经被李二旦的高谈阔论带偏了话题。
“我说不过你!”
“其实,今天那些事情都是小艾教我做的!”
曾艳君酒窝凹陷,微微抿嘴。
“她说只是想试试你,肯不肯为我付出,按她的意思就是你愿不愿意为我花钱。”
我屮?
坑哥啊!
自己这算是误打误撞吗?
李二旦本身就不是个小气的人,从他游戏充v10的生活态度就能看出。
在没有希望的时代,还不如活得潇洒!
“虽然你的价值观我不认同,我并不追求极致丰富的物质生活,但我认可你?”
曾艳君话锋一转。
“啥意思?不认可我说的话,但是认可我?”
李二旦有些懵圈。
“比赛成绩出来了,我们组获得了第一。”
曾艳君淡淡开口道。
“苏老给我发了张推荐信,邀我去攻读他的硕士。”
“什么?”
如遭晴天霹雳,李二旦当场愣在了原地。
随后着急忙慌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映入眼帘是一则短信,湖海农匠杯的排名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公布了。
他哪还不明白曾艳君的意思。
要是她不想去,根本用不着告诉他,这种私事直接回绝就可以了。
但李二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你想去吗?”
“不是说好了拿了第一就回去订婚吗?”
李二旦询问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喉咙里发出的一样,越来越小。
不描述了,再写就要哭了!
“我没说不订了呀!”
看着李二旦委屈的表情,曾艳君噗嗤笑出了声。
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只是想在成为一位妻子之前,弥补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小遗憾。”
“我没有你,不可以的!”
李二旦直接一把将曾艳君抱住,“没有你在,谁来提醒我犯的错误?”
曾艳君双手不知何处安放,只好轻轻拍着李二旦的后背,“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观察,你做事很沉稳冷静,几乎没有什么失误,也很有头脑,有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我对你很满意,但是现在轮到我,怕你对我不满意了。”
“以你目前的成绩,我已经很难再帮到你了,我也需要去提升自己。”
“所以,我希望能够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广阔的天地看一看。”
“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曾艳君从李二旦怀里挣开,那眼神中充斥着无限期待和渴求。
“当然……”
李二旦真挚地点点头,“我说过,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们都有追求自己人生价值的权利,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曾艳君眼珠转了转,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你说吧!”
“我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答应你的了,不过分的可以,过分一点的也行……”
“每天都要开心!”
怀着满腔的期待,却只听到这么一句话;
听着李二旦的话,曾艳君心中感觉怪怪的。
她总觉得有种别扭的味道,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曾艳君用力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带上些许哽咽,“我不想让人小瞧我,不想让人把我当成可有可无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