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江面上,一艘楼船缓缓行驶!
在最上层的甲板上,一口铜锅,冒着热气。
靠近船舷的那一侧,莫山山伏在桌桉上,拿着她家那位新炼制的灵宝,在那里写写画画。
很难想象,那般繁杂到线条,莫山山究竟是如何想出,又是如何画出。
哪怕对于天仙之流,进行这般的推演也是极为耗费心神,何况是刚刚步入先天元神境界不久的莫山山。
苏玄站在铜锅边上,挥舞着道德古剑,将几尾鲤鱼,剃去了鱼鳞,拆去了骨头,切成了薄如蝉翼的薄片放入了铜锅中。
比蝉翼还要薄上三分的鱼片,刚一入锅便已经烫好,苏玄手指微微一动,铜锅内的鱼片,便升腾开来,落在了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碗之中。
随后苏玄又将蘸料调好,他端着烫熟的鱼肉,调好的蘸料,走到了莫山山跟前,说道:“山山,别再推算了,我那位便宜师叔给的图卷,我估摸着没那么简单,反正现在我们也去不了,先吃饭吧!”
莫山山看着桌桉下面,摞了半尺厚的宣纸,她说道:“师叔的图卷,确实玄妙,其中所蕴含的符道至理浩如烟海,若能够完全参悟,我的修为便可追上你。”
她是书痴,是道门知守观苏玄的妻子,诸天万界,危机重重,她不想成为苏玄的累赘,所以她必须万分的努力。
况且图卷上,用来隐藏洪荒世界坐标的符真的很好。
苏玄看着满是倔强的莫山山,心中也是明白为何他家山山会这般努力,他微微笑道:“那我陪你一起推算,若是能早些推算出来,也是求一个心安。”
又一张桌桉出现在甲板上,两张桌桉并在了一起,那图卷被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莫山山一边推算,一边时不时的夹一快子烫好的鱼肉,苏玄看着正在吃饭的莫山山,为之一笑后,便开始推算起洪荒世界的具体位置。
从某种意义上,符道就是线条组合在一起,调动了天地之威,隐藏在符文中的坐标,就需要解开嵌套在一起的所有神符。
苏玄脚下一张张宣纸摞在了一起,这时候苏玄感觉,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推算的神符,也没有这么多,也不知道他那位便宜师叔,是怎么想到这般整人的法子。
过了许久后,苏玄的推演陷入了瓶颈,哪怕是动用了清净之意境,他也无法在推算下去分毫。
西红柿
苏玄看着似对非对,差不多对了的推演结果,给他家山山看了看,他问道:“山山,你这这个坐标有什么错误没有,洪荒世界的坐标,参考于三座大千世界,这便是其中一座。”
莫山山接过苏玄手中宣纸,仔细的看了看,又对照了自己找到的那个坐标后,她拿起那张宣纸,说道:“你算得这个大千世界坐标,我先前就已经算了出来,我现在正在算后面的那方大千世界的坐标,可惜算了一半卡住了。”
或许她就不该让她家那位,来推算这些坐标,还是让他多学学做饭的好。
虽然早已不用吃饭,可生而为人,吃饭便是头等大事。
苏玄闻言一脸囧状,若楼船甲板上有个地缝,他大概都会钻进去,好避免这个无比尴尬的场面。
“那就先别算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想静静!”
他不是无所不知之人,于符道虽有天赋,却也是借前人之符,他不得不承认,在符道上的天赋,他家山山,的确是要比她好得多。
莫山山也是颇感无奈,不过无奈之后,也有一些小窃喜,原来他也不是全都知道,她看着一脸囧状的苏玄,说道:“听你的,先吃饭!”
有了他家山山的命令,苏玄跑得飞快将那些让他感到挫败感的宣纸通通收走。
这时候苏玄只感觉,他那位便宜师叔就是在为小舅子,向他发泄不满。
桌桉上摆满了做好的饭菜,可不等两人动快子,便见徐渭熊,踏浪而来,飞到了甲板上。
苏玄刚刚拿起的快子,又放了下去,他说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在我吃饭的时候,来找我呢?”
莫非这也是流传在诸天万界中,某种不可名状的诅咒吗?
就跟那句,道友请留步一样的诅咒吗?
莫山山对于徐渭熊的来访,并未感到不满,她很是平静的招呼徐渭熊坐在一起吃饭。
徐渭熊在坐下后,她看着一桌子饭菜,并未去动快子,她看着莫山山与苏玄问道:“我很想知道,那日在芦苇荡,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很清楚徐骁没有让他知道真相,赵楷也不敢说出来真相,因她现在不能回到北凉,所以她只能来此问一问,毕竟能让那个混蛋,如此惧怕的也只有眼前坐在椅子上的苏玄苏先生苏仙人了。
苏玄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路见不平,心有不甘,遂而拔剑而起,以至于徐凤年请真武法来此人间,他请真武,我请太上。”
徐渭熊很是疑惑,问道:“不知凤年何时得罪了苏先生。”
苏玄说道:“得罪我的可不是你那弟弟,而是人屠徐骁的义子褚禄山,准确来说褚禄山得罪的是我,还有我家山山。
这件事一提起来我就感到恶心,若我真实个寻常书生,带着我家夫人在那里,恐怕我早就死了。”
之后的话他没说,因为他怕心中怒火再起,龙有逆鳞,动之者死,他家山山就是他的逆鳞,谁敢动,谁想动,那就得死!
莫山山看向了徐渭熊,她说道:“当日情形便是如此,就是怕有人不信,所以留了些证据,你也可以看一看。”
说话间,一方玉石出现在莫山山手中,她凌空在玉石上画符,一道投影随之出现在空中。
正是当日发生的种种,就连那个拂水房的谍子的说话声也是清晰可闻。
徐渭熊在看到那女子被掳掠后,也是极为愤怒,她说道:“可褚禄山,为了抵御北莽,立下了不少战功!”
苏玄听后,切了一声,冷笑道:“立功就能,掳掠民女民妇吗?想死后混个文正的名头,也不看看自己做下了怎样的恶事,功是功,过是过,恶也该是恶。”
有心为善不赏,无心为善,当赏!
有心为恶该罚,无心为恶,不罚!
褚禄山有心为恶,自然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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