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王慎又去山中。悄悄的来到了那山神洞的外面。
那两扇木门留了一道缝隙,没有完全的关上。王慎透过门缝朝着里面望去。
“咦,那山神的骸骨呢?”
他发现原本正对着门口的那一具山神的骸骨居然不见了。
“这是担心被我偷走所以挪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王慎抬手一掌将门拍开,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他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刻在山岩上的符箓,和他上次来到时候一样,没有丝毫的的变化。
咳咳,王慎突然用力咳嗽了两声,声音在山洞之中有回响。
他扭头看着木门旁边石刻,盯着那咒文。
“我要是把这符文直接毁掉,那这阵法是不是就破了?”
想到这里,他运炁抬掌,猛地拍在那符文之上。山石无恙,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居然没有对着符文造成任何的损害。
“嗯,怎么回事?”
王慎接连几掌,石刻一点损伤都没有。
“难不成这符文已经与这山连成了一片?”王慎抬头望着眼前这一座山。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是没法毁掉这符文。
王慎在外面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然后抬腿、迈步,来到了山洞之中,走了两步之后停住,并未继续深入,而是凝神感受四周的变化,过了一会功夫,仍旧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转头望着刻在山门之后道那两行文字,将它们记在脑海里。随后他将目光落在正对面的那一方山岩之上的那一个硕大的“山”字上。
“这字写的真好!”
苍劲有力,古朴之中透着厚重。
见字如见山!
王慎在山洞之中站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向左走了几步,朝着里面望去,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个洞口。
“上次那人应该就是藏在里面,偷偷的埋伏自己。”
“别藏了,看到了你了。”王慎朝着那個山洞喊了一声,然后一步跨出了山洞,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外面呆了一会,他盯着里面,忽然身形晃动,一步来到了洞中,两步到了洞底,那一处刚才看到了隐藏在角落的洞口外面,朝理一看,里面没人。
王慎进了洞穴,通道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七拐八绕,走不五十步,前面就出现了分叉,朝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他没有继续深入,转身出了洞穴,在这石洞转了两圈,石洞墙壁上的符文之外并没有其它的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神神叨叨的家伙去哪了,跑了还是死了?”
上一次见面,他隐约猜到那家伙应该是受了很重伤,身形消瘦,被自己隔空一掌打的吐血,这是在正常,应该是因为使用山神印需要付出有很大的代价。
这两天练习山河破有所进境,想着再来找他,趁他病要他命,没想到人没了,连山神的骸骨都没了。
在山中深处,一处洞穴之中。
一个人趴在地上,时不时的发出两声低吼,他旁边是一具散落的骸骨,晶莹如玉,正是那山神的骸骨。
旁边还有一个石臼,里面有一些碎末渣子,看着好似骨粉。
呜,呃,男子伸出手指死死的扣在坚硬的岩石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他的手指枯瘦如柴,手背上长出了青色的绒毛。
他突然爬起来,到了石臼旁,双手抓起里面的碎末就往嘴里塞。
此时,他脸上面具已经破碎,露出部分连接,脸上是青黑色的绒毛,好似山中野兽一般。
啊,他忽然扬天朝向,倒在地上,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死老天,贼老天,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雷梁,王慎,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扒你们皮、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啊!”
山中,王慎从山神洞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也不忘修行,在林中穿梭的时候一会八步赶蝉、一会追风步,赶路的时候还不忘抓几只鸟,抓了放,放了抓。
后面的日子里,王慎隔几天就来一趟山神洞,都没见到那个他要找的人。
人没找到,他却有别的收获,每来一次就会在山洞之中呆上一段时间,看看里面的符箓,看看那一个“山”字,越看那个“山”字越有韵味!
每日练功之后,回到住处,他还会临摹那个字,最开始的时候连形都不像,写了上千遍之后,外形似乎有那么三分相像,但是却没有那股厚重的韵味。
这一日,王慎正在山中修行,忽然听到了有脚步声。
有人进山了。
他纵身上树,朝着远处望去,发现来人是陈正,便急忙迎了过去。
“怎么进山了,有急事?”
“师父回来了,要见我,还要见伱。”陈正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么快?不是要下一个月吗?”
“或许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许是收到了我写的信的缘故。”
“什么时候去见他?”
“马上,他就在武阳县等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要看你,你若愿意舍弃到手的富贵、权势,我们立即带着你的母亲离开兰和,远走高飞,换个地方从头再来。
你若不愿意,还想搏一搏,那我就陪你去。”
他们现在要么去,要么跑,如果只是陈正一个人去,王慎不去,不管是什么理由只会引起雷梁的猜疑,陈正处境会更加危险。
“去!”陈正思索了一番之后道。
“好,那就去,我陪你。”
王慎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可以走的。
只是陈正明显是不想放弃到手的富贵和权势,这一次要担风险的,搞不好就是羊入虎口。
陈正回去安排一番之后,他们两个人骑着马出了城,从兰和一路疾驰直奔武阳而去。
到了城外雷梁的庄园,两人下马,拴在一旁,立即有人引路。
王慎凝神听去,院子里他所能听到的地方并没有多少人。
进了院子,穿过了回廊,他们来到了雷梁的一处书房之中,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听到有人进来,扭头望着他们,目光如炬,见到他们,一向严肃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微笑。
“弟子见过师父。”
“属下见过帮主。”
“坐。”雷梁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两个人坐下,王慎坐在陈正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