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回去了。”
重新整理好心情,墨鲤飞回了天下第一诡殿。
月华医馆内,寂寥的灯火忽闪忽灭,那原本极温柔体贴的女子眸中一冷,手中好的药碗啪一声被刷落在地。
“呵,你都病称这样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你的。”
安婉冷笑着一把推开不断喘咳的墨长生,只见瘦成骷髅般的墨长生早已风华不在,他痛苦地被甩在坚硬的床上,口中依旧是疼痛的低吟。
“鲤儿……鲤儿……她来过了吗……”
哪怕是病入膏肓,
他也能清晰地辨出鲤儿身上那股特殊的灵力。
屋内,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
“呵……又是这个鲤儿……”
安婉那张原本温柔贤淑的脸,此刻显得是那样扭曲变形,她粗鲁的抓住墨长生纤细的手臂,锋利的指甲嵌进他白细的皮肤里,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鲤儿啊,人家看你病成这个样子,早就跑走啦,倒是我,降神亲手把我送给你做妻,真是苦了我啊……”
屋内响起女子疯疯癫癫的哭声,那哭声尖细刺耳,宛若鬼哭狼嚎。
“每天伺候你这个病秧子,害我整日整日的给你採药熬药,我真是命苦,命苦啊……”
男人咳喘的声音与女子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窗外越积越厚,唯有窗外那株株傲然的梅花,知晓这些年来月华医馆究竟发生了多少变故。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家书
时光就这样一晃而过,转眼间又是三五年。
天下第一诡殿内。
“大小姐,大小姐……”
一水二火两个丫头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就见二人手中正抓着两只信鸽,其中一只是绛神那边来的,另外一只是墨府那边来的。
“这一大早我就听着院里咕咕叫,寻思着肯定有人给咱家大小姐传信呢,果然,这院子里就多了这两只信鸽。”
二火利落地取下两只信鸽身上捎的信,墨鲤先拿起了绛神的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墨府与仙族即将开战,近日忙于站务,我一切都好,误念。”
呵……
墨鲤冷笑一声,心说这绛神三年五载都不带回一趟家的,也从来没见她往家里捎信啊,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墨鲤打开微界,就见信的中间有一道短小的巫族文字在隐隐发光,那上面写着:请夫人务必帮我盗取墨严峰的蛊王之血。
原来,这是绛神给她安排任务来了。
绛神一定是猜出墨严峰那个老傢伙定会暗中动用巫蛊之术来对付他,所以要她提前去採集墨严峰的蛊王之血,好为仙族多争得一分胜算?
墨鲤暗自冷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打开了墨府传来的那封信。
“鲤儿,墨府与巫蛊仙族之间大战在即,若是绛神对你不好,速速回福源斋来。”
呵……
看到墨严峰的这封信,墨鲤嘴角的笑意更加僵硬了。
莫非,墨严峰这老傢伙是想提前将自己骗去墨府,若是墨府败了,到时候可以拿自己做人质,给墨府留一条退路?
人心啊……
晨光熹微,点点洒在墨鲤素黑色的长衫之上,她抬起头,静静看着窗外的云彩,久久屹立着,久久……
或许她这个人从一出生起,就註定要陷于重重的算计之中,註定得不到他人真切的关心,註定……
“大小姐,你怎么了?”
一水拉了拉墨鲤,墨鲤这才回过神儿来。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此番大战,我究竟是该帮着墨府好,还是该帮着巫蛊仙族好。”
一边是自己的家族,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墨鲤虽有犹豫,但实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大小姐……”
一水和二火都不再说话,她们也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如何做才是错。
“我是一个没有太多记忆的人,或许我真应该回一趟墨府,找出母亲的死因,才能做出更好的决定。”
有了方向,墨鲤的内心便无比坚定,她带好了古剑,一熘烟朝云边城的方向飞去。
(我是一条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九霄云外,墨鲤御剑屹立在墨府的上方,她俯瞰着脚下奢华大气的墨府,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凄凉。
她虽出身于这世族大家,却从未感受到过家的温暖,从未感受到过父母的疼爱……
“鲤儿……“
谁在叫她?
墨鲤诧异地回望,那声音宛若追随自己而来,好听的男生宛若儿时记忆里温暖的歌谣,如山水之间涓涓流淌的溪河,穿越千百年的寒冰,寻她而来。
“鲤儿……”
“不要去……”
皑皑云雾里,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跌跌撞撞而来,他的身子十分单薄,瘦弱得宛若风一吹便可以吹跑一般。
“长生?”
墨鲤心中一痛,心说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