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母亲,你知道的

一旁的秦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忽略,心里也不好受,可如今却什么都说不得,只能愤恨地看着秦墨。

明明是个庶子,却可以抢走嫡子的宠爱,凭什么?

她攥紧拳头,到底还是撇开头,只能幽怨地叹一口气。

“老爷,我知你喜欢墨儿,可如此偏袒,叫逸儿心里也不舒服。”

“他为兄长,理当谦让。”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成了理所当然。

秦逸恨恨地看着秦老爷,忽而就摔了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顾朝夕跟着侧头,就见跑出门的秦逸融入在光里面,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看样子,这个幻境也只是展示房间里的东西罢了。

这大概是矛盾的开始吧?

裴宴侧身,也朝着外面看过去。

稍许,房间里的景象似乎在开始崩塌,两人便一起朝着外面走过去。

有了前面两个房间的经验,两人并没怎么慌张。

站在外面,这一次暂时没有着急进去第四个房间。

已知第四个房间里,有坐在屏风后面的秦墨,还有几个做针线活的女人。

他们讨论的内容,大致就是秦夫人不应把秦墨还留在府里,只要秦墨还在一天,对于秦逸来说都是威胁。

只是不知道这些下人的言语,到底代不代表那位秦夫人自己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朝着第四个房间迈了进去。

那几个做着针线活的女人,依然在忙碌着,一个两个的低着头。

顾朝夕只是垂了眸子,立刻朝着屏风那边走去,绕过屏风,秦墨就抱着腿坐在地上。

他的头埋在膝盖上,似乎很不喜欢外面的人,只是默默地听着。

裴宴围着几个女人绕了一圈,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帕子。

这个人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基本没有怎么发过言。

她身上的那张帕子,和秦墨小时候的那个帕子很像,在右下角都绣着一条游着的金鱼。

只是这个帕子上面没有字。

一般有些人在给自己绣东西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习惯性行为,就比如说在右下角绣上一条金鱼代表自己的专属。

那么这两条帕子就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已知上一条帕子是秦墨母亲的,那么这个人原本就是秦墨母亲身边的人了?

可秦墨的母亲不是一个普通小商贩家的女儿吗?这样的家庭应该请不起什么婢女的吧?

还是说,他们在之前的关系就很好了?

裴宴把那个帕子从女人的腰间拽走,拿在手心里看了看。

大概就是同一时间,顾朝夕看见眼前的秦墨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他伸手摸了一下胸前挂着的玉佩,而后猛地转身把屏风推倒。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屋子里面的几个女人吓了一跳,纷纷站了起来,朝着屏风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屏风是在房间的一角,因此摔下来也不会砸到那些女人。

等他们看清秦墨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嘴巴。

就算能私底下议论秦墨,但他毕竟是秦家的二公子,有着秦家出生的正经的血脉。

说到底也是主子,下人私底下议论主子,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但凡秦墨较真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秦老爷,这里的几个人都得完蛋。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眼神凌冽地扫过这一圈人,而后冷笑了一声。

“你们最好祈祷,以后当家做主的能是秦逸,否则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顾朝夕笑了笑,转头看裴宴:“小小年纪倒是知道靠自己的能力来扭转局面,不过好像不太行呢。”

受限于这个位面,他一个庶子是很难翻身的。

随着秦墨缓缓地朝着屋外走去,顾朝夕和裴宴也跟上了脚步。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能给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

回头时,里面的几个女人正在慢慢的消散,那个身上有手帕的女人只是轻轻笑着,然后转身消失在了房间里。

裴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中的手帕随着房屋的倒塌缓缓地消失了。

看来,手帕不是什么绝对重要的东西了。

亦或者说,这个手帕随着当时时间的发展就已经消失了。

“去第五个房间里看一看吧。”

顾朝夕抬手朝着第五个房间门指了指,之前他们进去第五个房间的时候,里面的人事都是禁止的,他可没忘记。

这会儿,两人一起抬着步子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先前之所以不确定房间中间站的是不是秦墨,是因为面向依旧稍显稚嫩,而且身上并没有佩戴玉佩。

如今裴宴手里拿着玉佩,两人不过是方才踏入房间一会儿,原本站在房间中间的人就被触发了似的。

他抬步朝着前面走去,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药。

黑漆漆的药在碗里轻轻的晃荡着,随着秦墨走到床边坐下来,床上的女人动了动身子,声音有些嘶哑。

“秦墨,你要做什么?”

“母亲,我不过是喂你喝药罢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倒像是怀疑我?”

他低着头看着床上的人,嘴角挂着一抹笑,伸手将女人的胳膊拉着往上抬了抬。

秦夫人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坐了起来。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便不自觉地皱了眉头。

“府中只有下人来伺候我,怎么让你一个主子来做这些。”

她侧头,目光从秦墨的脸上掠过。

显然,秦夫人并不是很想喝秦墨端过来的这碗药。

只是这已经由不得她了,秦墨抬手,有些粗鲁地把秦夫人的下巴钳住,而后朝着自己这边掰了掰,左手端着药直接凑到她嘴边去。

她双手抬起来抓着秦墨的手,极力的想要反抗。

可是长久的病体已经让她虚弱的不成样子了,秦墨一个男子的力气本就比她大些。

挣扎之中,那碗药的大半还是被喝了进去。

秦墨甩了甩手,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手背上刚刚被抓伤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站起来,随手将手里的碗朝着旁边的地上扔了过去。

秦夫人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着,本想将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可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开始止不住地浑身发颤。

“你给我喝了什么?”

秦墨冷眼瞧着,居高临下。

“你给我娘喝的什么,我给你喝的便是什么,母亲,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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