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理!”
虽说往昔就有着技不如人,但元神品阶是作为大师兄的唯一骄傲。
但在今日,公孙举这点小骄傲被击碎了一地。
他当然是盼着李鸿儒踏入元神境界成功。
只是这家伙鼻孔都快要得意到朝天了,这位让公孙举一腔的喜悦成了幽怨。
“好好学,你们迟早有一天也会像我这么出色!”
李鸿儒大大咧咧吹着牛皮,这让张果子等人连连称是。
公孙举的感官另说,张果子等人确实被李鸿儒这说迈元神天梯就迈元神天梯的事实给震惊到了。
这并非往昔的元神三五品。
踏入六品,走出自己的元神之路极难,而要将自己元神之路踏出得更远,那更是一件难事。
只能说李鸿儒在自己元神之路上有着绝对的信心,也有着自己的独特之路。
这种事情羡慕不来,但李鸿儒推荐的《黄庭经》则是被众人相互追捧。
这其中有心思极为单纯的公孙韵已经摸出了门道,张果子则少了往昔那副懒散的模样,又有李旦懵懵懂懂,王梨则是沾边学了少许。
至于公孙举则是年岁高智慧高见识足,学习起来反而与李淳风等人一样难于通透,落在了众人之后。
一番得意洋洋的嘴脸打击下来,不仅仅是公孙韵等人磨刀霍霍,公孙举也将往昔的‘之乎者也’换成了‘立于明堂望丹田’。
“可惜文石师兄命短了一些”张果子惋叹道。
“待得他一命呜呼成就阴躯,说不定修行较之你们还快,文石元神水准虽低,但他心领神会之处可比你们要多”李鸿儒笑道:“他往昔困于躯体,待得释放了真我,那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李鸿儒的传承并不算少,除了一些自需不断向前修行的典籍,能置放在家的典籍他都放在家中随学生观看。
张果子懒懒散散,而万文石则是将诸多书籍有着通透。
虽然万文石实力欠缺,但该学的一点都没少。
甚至于万文石躺在床上近一年,又面临着即将死亡的阴影,但万文石镇定自如,又不乏给他处理事情。
李鸿儒觉得自己这个学生的心态很好。
但凡给万文石一些契机,说是成就一番造化也并非不可能。
时间踏入六月,这确实已经接近了酆都地府再度开启的时间。
张果子的话语提醒了李鸿儒。
“将你们文石师兄抬到酆都那边去!”
思索起洛阳到酆都的距离,李鸿儒也不由有着催促。
这让张果子张了张嘴,只觉自己也免不了跑腿的命。
“果子有些不靠谱,我跟着过去一趟吧!”
李旦跟随去酆都让张果子感觉欣慰,但李旦的话语让张果子难受。
“依然说九品之上还有什么水准,有个前中后之分,我将你这册书拿过去给她学学!”
随着张果子被安排,公孙举也拿出了李鸿儒誊写的《黄庭经》。
“行,若是有时间,还请师兄给文石念一念讲解讲解这册经文,他的元神水准低,《黄庭经》带来的裨益可能会更强一些”李鸿儒道。
“你还不如说是他悟性比我们要好一些呢!”
公孙举摇摇头,这让李鸿儒笑了笑。
若论悟性,诸多人中很可能要以张果子为首。
毕竟少有人凭借残缺的典籍学习修成道果,又有本事在初入道果境界对术法进行完善和修正。
即便是李鸿儒自己,他也只是与颜师古修订了南明丙火和南明丁火,这要逊于张果子个人的成果。
相比张果子,万文石的悟性逊色不止一筹,但耐得住寂寞是万文石的优点。
即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万文石定然也能在酆都地府熬过去。
他目送了公孙举等人出长安城。
待得月落日升的第二天,李鸿儒见得了一双乌黑眼的房遗欢。
“怎么了?”
相较于李鸿儒休息得极为安然,房遗欢的模样看上去一夜不曾入睡。
“鸿儒兄……”
房遗欢的嘴巴张了张,一脸的难看之色。
待得入了书房,他久久不曾合拢的嘴巴才吐出另外一番话。
“毛十三的哥哥毛二在长安城做些江湖人之事,昨夜毛二入了慈恩寺,捞出了一个物件!”
“哦?”
李鸿儒轻咦出声。
房遗欢下手的速度远比李鸿儒想象中要迅速。
短短的一夜,对方就有了查证,甚至找了足够的证据。
没有实证,房遗欢很难这般大清早就找上门来。
“公主嫁入我们房氏之后,至今都是采用皇宫的规矩,枕头也是如此,毛二在慈恩寺中发现了公主专有的金丝绣花枕头!”
“金丝绣花枕头?”
“是,我见过,完全是一模一样!”
房遗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即便是脑袋冒绿火,他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事情被反咬一口很正常。
但凡对质时,若静阳公主咬死着是失窃,房遗欢的话语反而会成为诬告。
“您府上也有同样的?”李鸿儒问道。
“不错,公主下嫁时候,也带了一对过来,那金丝绣花枕头我一看就懂了啊”房遗欢咬牙道。
“可此事与我们此前所想的诛妖不同,并不适合你我去强行插手”李鸿儒皱眉道:“若是有留影宝珠做证,你这事情才能直面皇上。”
“那马妖机警的很,毛十三他们只敢做远远追踪,待得慈恩寺讲经时才能去偷偷搜寻一番,取了一个枕头回来,哪敢现场施法留影抓人证。”
“这就为难了一些。”
“我听闻鸿儒兄也能入慈恩寺,下一次能不能带上我进去?”
“你这是想抓奸?”
“思索来去,我觉得只有这种方式了!”
“哈哈哈”
李鸿儒干笑一声。
大唐皇室女婿和公主掐架,他瞎插乱插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唐皇训斥手脚伸得太长。
李鸿儒往昔想推李淳风下水,待得房遗欢央求时,他还真有几分尴尬。
“您这种事抓了现场又能如何,那只能是丢皇家的脸面,遗欢兄如此冒头,只怕到时不好过啊”李鸿儒劝诫道。
“不好过就不好过,她不让我好过,我就不想让她好过。”
“皇室尊严不容侮辱,房大人如今也不在了,若是没扳倒公主,遗欢兄这儿……”
李鸿儒指指自己的脖子。
虽说是他自己不愿意跟着冒头,但李鸿儒劝诫时句句不离房遗欢。
待得他指指脖子,房遗欢一盆冷水才淋在了心上。
没有了房玄龄架在中间,房家确实没了靠山,当前更多是靠着唐皇眷顾往昔的恩情。
当恩情和皇室冲突,房遗欢也难言其中的平衡。
“那要怎么办?”房遗欢急道。
“公办!”
在皇权之中,只有律法才能做相应的约束。
一切的青红皂白会在大理寺的查探下验证。
相较于自己头铁去顶撞皇室,大理寺出头显然更为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