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朱元璋的狐疑,还有真相大白....

随着青衣女侍推开厢房的大门,一阵醇厚圆润的香味传来,仿佛陈年佳酿,让人回味无穷。

“老大,这是檀香吧?”

朱元璋步入厢房的瞬间,轻吸一口空气中的芬芳,方才看向身旁的朱标问道。

“香味芬芳馥郁,又能使闻香者,心旷神怡。”

“不仅仅是檀香,还是上等的檀香。”

朱标又是轻轻嗅了嗅,方才看向朱元璋点头道。

“嗯。进门花榈木桌椅,又是上等檀香,咱对忆江南的掌柜,可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话罢,朱元璋又是转头看向常遇春问道:“老常,可知这忆江南的掌柜,是谁?”

“来了这么多回,倒是忘记问了。”

常遇春微微一愣,便是尴尬的笑了笑道。

“罢了。”

朱元璋白了一眼常遇春,便是转头看向房间四壁上挂着的名家山水画,淡墨轻描,意境悠远。

还有精致的瓷器与玉器在柔和的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再便是墙角,摆放着一座青瓷香炉,袅袅烟雾缭绕,为厢房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高雅。

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房间中央那五张铺设着厚厚皮毛的小床。

这些皮毛色泽光亮,质感柔软,显然是精选自北方草原上的珍稀兽类,每一寸都透露着皇家般的奢侈享受。

只不过,朱元璋并未过多在意,反而是径直来到一块玉璧的面前,刚想拿起,一阵婉转如莺的声音轻轻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客官,忆江南所有的书画珍宝,皆是无价之宝,所以只能品鉴,不能触碰。”

陪同在厢房之中的青衣女侍,又是看向朱元璋盈盈一礼,柔声笑道。

话罢,那位身着青衣、姿容秀丽的女侍,再度向朱元璋欠身行了一礼,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既显恭谨又不失风雅。

“标儿,你还记不记得爹送给你的那块唐璧?”

对此,朱元璋轻轻点头,便是收回了手,随后又是转头看向朱标问道。

“自然记得。”

见状,朱标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便是开口答道。

“咱送你的时候,还以为唐璧只有一块,没想到今日却是见到了另一块。”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慨之色,方才继续道:“不过这忆江南的掌柜,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弄到如此完整的唐璧。”

只是老朱说话间,朱标的面色却是有些怪异。

因为眼前的这块唐璧,就是朱元璋送给朱标的那一块。

而且如这般完美无瑕的唐璧,除了皇室,还有谁能拿的出?

另外,当初朱元璋赐给朱标这块唐璧,还有一层寓意。

便是希望朱标可以承袭完璧江山,盛世远迈于唐,成为不逊于唐太宗李世民的皇帝。

“咦。咱送给老三的经瓶,这掌柜的也能弄到?”

朱元璋的目光随之转向旁边的瓷器展柜,眼中瞬间闪烁起了兴奋的光芒。

经瓶,出自北宋时期的汝窑,而这汝窑更是宋朝五大名窑之首。

当然,经瓶这个叫法,乃是现在的叫法。

但以后,这经瓶又被称为梅瓶。

特别是眼前的经瓶,瓶身细长挺秀,小口设计,瓶颈细长而流畅,与宽肩形成鲜明对比,整体线条柔和而富有韵律。

还有汝窑最为人称道的是其温润如玉的天青釉色,这种釉色在不同光线照射下展现出微妙变化。

时而清澈如晨空、时而深邃似湖水、给人以清新淡雅、宁静致远的视觉享受。

釉面平滑细腻,如同覆盖着一层薄雾,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朦胧美色。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经瓶就是你送给老三的呢?”

朱标心中暗自嘀咕,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无奈与苦笑之色。

可这一丝无奈与苦笑之色,也是转瞬即逝,不然让他们家老爷子看出端倪,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是南宋陆游的真迹?”

“不可能,天下怎么可能有同一副的真迹?”

朱元璋又是来到挂满书画的墙壁前,细细端详起来,只是这次却皱起眉头道:“但咱专门找人查验过,咱的那副的确是陆游的真迹。”

朱元璋思索间,朱标又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心中更是将朱棡骂了个千八百遍。

好死不死,陆游的真迹,老朱并未赏赐给任何一个儿子,反而是一直存于内库。

但朱棡跟马皇后求了一道懿旨,去内库挑两件喜欢的玩意,而这哥们也是狠。

又或者,朱棡觉得以朱元璋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去忆江南?便是将这份陆游真迹,带出了内库。

并且就放于忆江南,让人品鉴,以彰显忆江南之所藏,皆乃天下上品,皆乃无价之宝。

所以今日,朱标怕是兜不住了!

而且以朱元璋的脑子,估计也不难看出这其中的端倪。

“你去问问你们掌柜的,这幅陆游真迹,咱要了。”

随后,朱元璋转过身子,看向那青衣女侍,沉声道。

“果然!”

面对老朱突然阴郁的语气,朱标顿时心下一惊。

“客官,忆江南所有的珍宝,只能品鉴,不能售卖。”

青衣女侍盈盈一礼后,方才看向朱元璋轻声笑道。

忆江南之宾客,哪个不是非富即贵,所以就算是无价之宝,也总归是有个价码,而只要出的价码,还是可以售卖。

但忆江南也不傻,将这些珍品卖出去,看似一瞬间获利巨大,但要是有朝一日卖完了,忆江南可就一文不值了。

所以一旦有客人提起想购买这些珍品,都是只能品鉴,不能售卖。

“那咱总能见见你们掌柜的吧?”

对此,朱元璋并未为难青衣女侍,只是话锋一转道。

唐璧,朱元璋可以忍!

经瓶,朱元璋也可以忍!

但这陆游真迹,朱元璋真的忍不了!

天下最为珍品,皆为孤品,特别是书画。

而朱元璋虽然不热于此道,但也明白内内库的那幅陆游真迹,绝对是世之孤品。

可今日,忆江南又见同一真迹。

再加上赐予朱标的唐璧、朱棡的经瓶。

老朱心中顿时一沉,他的这俩儿子,该不会是背着自己干别的了吧?

比如,他朱元璋严厉禁止的经商!

“回客观的话,掌柜的一般晚上来查账。”

青衣女侍依旧盈盈行礼道。

“你先出去吧。”

闻言,朱元璋只是轻轻摆手,示意女侍退下。

“那几位客官,您先休息。”

青衣女侍又是微微弯腰后,便是退出了厢房,将门闭上后,便是守在了门口。

以方便为朱元璋他们服务。

毕竟忆江南主打的便是高端精品服务。

“老大,你见过咱那幅陆游真迹吧?”

而女侍刚刚退下,朱元璋便是将目光投向朱标。

“见过。”

似乎感受了朱元璋凌厉的气势,朱标的额头也是渗出一抹冷汗,便是点头道。

“完了!瞒不住了!”

同一时间,朱标的内心更是有些崩溃。

这老头,今日怎么也开始吓唬儿子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咱,这里为什么也有一幅陆游真迹?”

“还有你的唐璧,老三的经瓶。”

“对,唐璧、经瓶仍有存世,这不为过。”

“但咱的那幅陆游真迹,仅此孤品,为什么这忆江南还有一幅?”

说话间,朱元璋已经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并且缓缓向朱标靠近。

“呃呃......好像惹祸了!”

至于一旁的常遇春、徐达、冯胜皆是识趣的别过了头。

毕竟人家老子教训儿子,他们还是别跟着掺和了,以免早了无妄之灾。

当然要是老朱真发狠,他们还得拦着点,以免真给朱标打坏了。

“老三,佳人抚琴,还有美人在侧揉肩,这般日子,啧啧......真是快活呐。”

便是此时,隔壁厢房之中,传来一阵清亮的声音,还有轻柔缓动的琴声缭绕。

只是这声音响起......

冯胜与徐达皆是齐齐看向愣住了常遇春。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咱家老大?”

常遇春也是暗自嘀咕了一声。

那这声“老三?”,该不会.......

不敢继续想的他们,便是齐齐摇了摇头,随后又是偷偷瞄了一眼朱元璋。

只见朱元璋的面色更加的阴郁。

这里是忆江南的最顶层,那花销可不是一般的贵。

光是这一间厢房,一个时辰以上的花销,便高达上百贯宝钞。

而且洗脚按摩,更是按人头花销。

那即便是朱元璋知道价格以后,都是心惊了片刻,直呼贵的有点离谱。

“前些日子,朝廷针对江南,实施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

“还有改革币制,推行新制,孤都没时间来忆江南坐坐。”

另一厢房之中,朱棡悠然侧卧于佳人怀中,感受着她那细腻温柔的抚触,目光转向身旁的常茂,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道:“果然,比起那些繁琐,孤还是喜欢清净。”

“这不难,我给你在晋王府起一座专门用来按摩的厢卧。”

常茂也是躺在佳人的怀中,将头转向朱棡笑道:“你只需差人来一趟,我便为你安排好。”

“上门服务?”

朱棡倒是眉头一挑道。

“哈哈,对对对,就是上门服务。”

常茂先是一愣,便是哈哈一笑道。

“还是别了吧,劳民伤财。”

对此,朱棡却是摇了摇头道:“而且要是咱家老爷子知晓,就该以为我骄奢淫逸,沉迷享乐了。”

“也对,你毕竟是亲王,不能太过。”

常茂想了想,但还是瞥向朱棡笑道:“那我知会一声掌柜的,这个厢房给我们留下,不对外,而若你想来,便随时来,花销,我全包了!”

说话间,常茂又是闪过一抹豪气。

“嗯。”

这次,朱棡并未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但另一座厢房之中的朱元璋,听完朱棡与常茂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难不成,真是他老朱想多了,这忆江南真不是朱棡开的?

但这陆游真迹怎么解释?

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绝品?

内库的那幅真迹,并非孤品?

朱元璋一时之间,又是陷入了思索当中。

“这个败家子!”

但不同于老朱的思索,常遇春倒是瞪大眼睛的暗骂一声道。

常茂的年俸在几个子,那包了朱棡的花销,还不是得他常家出?

而且还是将这个包厢直接包下,不对外......?

嗯嗯嗯嗯???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凭什么你常茂知会一声掌柜的,这忆江南的掌柜的就得给你们留下这个厢房?

别忘了,这个厢房可是按时辰算银子的,而且重点还是洗脚按摩,其中的花销更多。

那从利益出发,别说是掌柜的愿不愿意,就是常茂将常家卖了,都不够支付忆江南一年的花销。

“对了,查抄悦香楼所得的财物,我是上缴国库,还是送去你的王府?”

隔壁的厢房,常茂的声音又是响起。

“不必,悦香楼先留下,还有用。”

“至于财物,你去郊外买一处院子,盖几间大作坊,在请匠人烧制青石板,并将其铺满院子。”

朱棡则是想了想,方才开口道。

“殿下是想制盐?”

躺在朱棡另一侧的顾修齐,也在此时转过头,看向朱棡道。

“制盐?”

常茂也是微微一愣。

“嗯。”

朱棡轻轻点头,又是补充了一句道:“还有制糖。”

“这生意倒不是不可以,但比起忆江南,利润并不是很大吧?”

常茂还是没明白朱棡的意思,便是开口询问道。

而对于制糖与制盐,常茂当然也明白,其中利益之大,难以估量。

毕竟不管是糖,还是盐,都是日常不可缺少的东西。

只是比起忆江南,这糖跟盐的利润........但也远在细水长流,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银子。

“鸣谦,给咱们常大少爷,尝尝山西独有的糖、盐。”

朱棡轻轻勾起佳人的下巴,一边欣赏眼前佳人的羞涩之美,一边慵懒的笑道。

“嗯。”

钟伯弦从一旁的衣袍下,拿出两个小布包.......

“比起忆江南,利润不是很大?”

只是隔壁厢房,听见这句话时,瞬间,朱元璋的面容为之惊变!

就连常遇春、徐达、冯胜也都是傻了眼。

就凭这句话,这座忆江南,八成就是朱棡开的。

而且合伙人,还是常遇春的儿子,常茂。

“凉了!”

至于朱标听闻此言,原本已经舒缓的面色,又是一苦。

甚至,朱标已经看见了朱元璋暴揍他们两兄弟的名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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