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议事厅内,气氛正热烈得紧,诸位谋士各抒己见,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在这喧闹嘈杂之中,李铭却如同一只特立独行的孤鹤,显得格格不入。
只见他身形消瘦却身姿笔挺,一袭青衫在这满是绫罗绸缎的议事厅中略显朴素,却也透着一股别样的清高劲。
李铭面色略显苍白,唯有那一双眼睛透着犀利的光,仿佛能看穿这世间一切虚妄与浮夸。
他对此番众人热议之事,似乎全然不以为然。
只见李铭微微抬起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嘴角向下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紧接着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就如同冬日里的冰碴子冷硬且尖锐。
瞬间便穿透了厅内的喧闹,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直到此时李铭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
“哼,诸位可别只看到明面的好处,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前冲,把暗处的风险全忘了。”
张启文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说道:“李先生,何出此言?”
李铭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神色焦虑地说道:“就说城墙修建这事,先不说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光那账册里面的内容,都跟天文数字一样,想想就让人头疼。”
说着他还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还不是关键,要是修建时规划有误,很可能把港口贸易的通路堵得死死的。
咱大明如今的海贸国内外到处都有,像张网一样,牵一发动全身。
港口贸易受阻就像大坝决堤,整个大明经济都要遭殃。
到时伤筋动骨,哭都没地方哭。”
李铭双手不停比划着,表情十分凝重。
孙伯达微微仰头,一脸严肃的问道:“那铁甲船打造呢?”
李铭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地说道:“再看铁甲船打造,听着厉害,好像打造出来就能在海上横着走。
但你们不想想万一打造失败,耗费的资源像江水一样回不来,就是个无底洞。
对大明来说,这不是闹着玩的。
不仅能给朝廷造成沉重打击,而且辛苦攒的家底可能一下子就没了。”
赵轩瞪大了眼睛,语气惊讶的问道:“这么严重?”
李铭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你们别天真,事情没那么简单。
别等出事才后悔,那时就晚了。”
李铭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
那眼神中满是对众人盲目乐观的鄙夷,仿佛他才是这议事厅内,唯一看清局势的清醒之人。
朱棡坐在上首,听着谋士们这般激烈的争论。
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恰似那麻花一般
此时朱棡心中暗忖:这些问题可都不是那鸡毛蒜皮的小事,个个都极为关键呐。
必须得慎重、慎重、再慎重的考虑才行啊,可不能草率做了决定,否则必将后患无穷呐。
沉思片刻之后,朱棡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先生呐,方才听了你们的一番高论。
孤王觉着你们各自的观点,那都有其道理所在。
可这事儿毕竟关乎着咱大明的兴衰荣辱呀,咱们既不能因为瞧见了有风险就跟那缩头乌龟似的,直接放弃了事。
可也不能脑袋一热,盲目地往前推进,全然不顾及可能产生的后果呐。
孤王琢磨着呀,孙先生、张先生所提的计策呢,倒是可以作为咱接下来行事的主要思路。
不过李先生所担忧的这些事情,那也绝不能忽视喽。
咱们得把这方案再进一步细化细化,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得预设好喽。
既要确保这计划能够顺顺利利地推进下去,又得把那风险死死地控制在最低限度,可不能让它有机会兴风作浪呐。”
谋士们听了朱棡的话,纷纷点头如捣蒜,嘴里连声称是。
他们心中也都跟明镜似的,在这等重大决策面前,确实得拿出十二分的谨慎。
需要更加周全的考虑和细致的规划才行呐,稍有差池那可就是千古罪人。
朱棡见状,便接着说道:“接下来诸位便按照方才所说的,仔仔细细地重新梳理方案。
明日可别忘了,再与孤王详详细细地谈一谈呐。
孤王相信呐,只要咱们大家伙儿齐心协力。
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就一定能找到那妥善解决之道,为咱大明的繁荣发展,贡献一份实实在在的力量!”
说罢朱棡便带着谋士们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议事厅,往宴会厅行去。
一路上他微微抬头,望着那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朱棡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些许从容,虽说心中仍有诸多的思虑如同那乱麻一般缠绕着,但此刻也算是重拾了几分信心。
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哼,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也得咬着牙应对过去,可不能怂喽。
且说这皇宫之中,朱元璋这位大明的开国皇帝。
那可是一生征战,从那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硬生生打下了这片大好江山呐。
如今虽说已年近半百,可那身上的霸气依旧不减当年,心里头更是时刻心系着大明的长治久安。
对于朱棡这个儿子,朱元璋那心思可就复杂喽。
既有着作为父亲的疼爱,盼着儿子能有出息,可又有着对皇室子弟肩负责任的期望。
他时刻都在盯着朱棡,就怕这小子走了歪路,坏了皇室的规矩。
翌日,朱棡来到宫中,依例向朱元璋汇报应天府城墙的修建情况。
朱元璋端坐在那龙椅之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
那龙袍上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腾飞而出一般,端的是威风凛凛。
只见朱元璋目光深邃地看着朱棡,那眼神里头既有慈爱之意,仿若春日暖阳。
可又透着审视的意味,好似那冬日里的寒风,能直直地穿透人的心底。
“老三呐,你瞧瞧,你这举动可不得了呀。
不仅为大明的繁荣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且还让应天府的百姓,找到了赖以谋生的手段呐。
爹这心里头呀,还真有点舍不得让你回山西封地,要不就留在京城辅助标儿监国吧。”
朱元璋说这话时,心里其实在暗暗考量着朱棡的能力和忠心。
他希望朱棡能在现处位置上为大明效力,可又担心此子权力过大。
万一要是朱棡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一旦将来由此引发皇室内部的纷争,那可就麻烦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