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伯穿一身得体唐装,慈眉善目,与人说话时也极为亲和。
见面开口便是:“这位就是杨小友吧,我姓乌,单名岑。”
和乌岑老伯聊了几句,大致上和陈诗诗转达的差不多。
不过他有一个疑问,“听您的口音,似乎并不是本体人,像是北方口音。”
乌岑大方承认,“小友说的没错,我自幼在北地长大,一直到二十岁才离开家乡南下闯荡,家乡语根深蒂固,所以发音很容易听出来源自北方。”
二十岁离开家乡,如今年近六十,也就是说在外漂泊四十年?
“老伯这些年来做的是什么生意?”
乌岑叹息一声,说道:“说来惭愧,浪荡四十载,做过许多生意,食品、药材、玩具、服装……可没有一样真正做出名堂。”
“这些日子看到‘伊嘉’广告,想借借贵店热度,看能不能做出点成绩来。”
老伯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不苟言笑,在乌岑和杨飞说话时,一言不发。
但一直看着杨飞,或看向别处。
杨飞留意到他手中的木箱,不由多看了几眼。
惹得青年不满,双眼闪过一丝狠厉。
乌岑沉声:“鱼年,不得无礼。”
青年没还嘴,又看向别处。
“年轻人不懂礼貌,小友别见怪。”
两人又聊了会,说起门店转让的事情,杨飞没有立即回复。
乌岑老伯也没放弃,“小友可以考虑考虑,如果对你这边造成损失,我会尽量弥补。”
老伯和那位叫鱼年的青年离开后,陈诗诗问道:“你怎么想的?以你的个性,我以为你会直接拒绝的。”
杨飞点头,“生意上升期,转让旺铺是忌讳,我没当场拒绝,主要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所以打算再看看再想想。”
“什么事情?”
杨飞说出了心里疑惑,“你没觉得这老伯说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么。”
“说漂泊四十载,做生意不顺,处处碰壁,栽了不少跟头,年迈想再搏一把,可从他的谈吐和语气,并不像缺钱的人。”
“一直亏钱,哪来的钱?或者说他打从一开始就特别有钱,挥霍了四十年,想证明一次,所以坚持?”
“既然不缺钱,就此养老颐养天年不是更好。”
陈诗诗听了也觉得他分析的很对。
“这老伯确实有点问题。”
“如果换成别的商家,给高价转让费,还愿意弥补经济损失,或许就答应了,可偏偏我不差钱,追问下,才听出漏洞。”
让杨飞更加好奇的事情,他没说出来。
老伯身边的那个提木箱青年,看似是老伯随从身份,但骨子里有种桀骜,两人关系似乎并不纯粹。
青年很在意手中木箱,只是多看两眼就引起他的警觉和不满,里面难道藏着什么稀世奇珍不成?
再者,老伯说他来自北方,听口音像是黑龙省。
那是比京都还北的地方。
据他所知,那个地方的人,习俗和南方大为不同,一般不会南下做生意。
杨飞大概能确定,他们不是真来做生意,但具体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