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父亲

齐王父子刹那间的震惊,自然瞒不过元佑帝的眼。

元佑帝心中一寒,神色狰狞扭曲,咬牙切齿地怒道:“好好好!你们父子两个好的很!朕往日真是小看你们了!”

“兄弟相残,毫无手足之情!朕还没死,你们两个便敢谋害太子。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连朕也一并除去,好早日坐上这张龙椅?”

齐王心中骇然!

元佑帝分明已经动了杀机!

绝不能坐以待毙!

齐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目中热泪长流:“父皇息怒,请听儿臣一言!”

“当年父皇立二哥为太子,儿臣心中委实不甘。二哥只比我大了几个月,排序在前,其余皆不及儿臣。”

“儿臣心中存了怨怼不甘,一怒之下,暗中在二哥身边安插了人手。这些年,其实并未动用。只是偶尔窥视太子府里动静罢了。”

“阿睿尚且年轻,行事冲动,竟背着儿臣铸成这等惊天大错。儿臣也委实难以预料。”

齐王世子看在跪在自己前方的身影,整个人如掉到了冰窖里,从里到外,再无半丝温度。血液像被冻结凝固了一般。

这就是他的父亲!

这就是他一直崇拜敬爱的父亲!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要领着他夺得天下的父亲!

到了生死关头,立刻就将他抛下不理的父亲!

他甚至没问一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只担心元佑帝一怒之下要降罪,便将所有事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子不教,父子过。阿睿做下的错事,儿臣愿意一力承担。请父皇降罪儿臣!儿臣绝无怨言!”

漂亮的场面话说完,齐王一跪到底。

……

齐王世子俊脸如白纸一般。

他想为自己辩解,那个无为道长和他毫无关系。他想告诉元佑帝,他从未指使过唐越接近无为道长。

可他的全身都像被冻僵凝固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嘴动了动,却挤不出半个字来。

我没有做过!

真的没有!

为何你们没有人信我!

元佑帝阴沉冷厉的声音响起:“老三,此事你真的半点不知情?”

齐王掩面而哭:“儿臣确实嫉恨二哥,也曾想做些手脚,令二哥出丑难堪。可儿臣从未想过要置二哥于死地。”

“父皇昔日教导儿臣,兄友弟恭,兄弟如手足,打断骨头连着筋,万万不可手足相残。这些话,儿臣一直谨记于心,不敢有片刻或忘!这些事,儿臣确实不知。”

“只是,儿臣也有错。当年布下暗棋是错,将这颗暗棋交给阿睿,更是错上加错。这些年,儿臣远在藩地,对阿睿疏于教导,鞭长莫及。阿睿走到今天的地步,大半都是儿臣之错。”

“请父皇降罪!”

一个四旬的成年男子,哭起来当然好看不到哪儿去。

齐王面容再英俊,气度再出众,此时涕泪交加声泪俱下,也让人生出荒唐可笑之感。

太孙冷眼看着齐王做戏,心中冷笑连连。

好一个齐王!

自以为到了生死关头,便连精心栽培了多年的长子也不顾了。冷血薄情,比起太子来也不遑多让。不愧是嫡亲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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