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由于公务繁忙,回家也在处理公务,所以不是特别的事,一般很难引起他的关注。
而且,全县那么多人都想引起他的关注,久而久之,他也是选择性地关注特定的一些人,不会随便表露对某个人某件事的兴趣。
“小花同志,你这次拿了全国的冠军,不容易啊,对我们县做了很好的正面宣传,回头我安排电视台记者去采访你一下,给你做个专题节目,就是那种比新闻时间长度要长一些的节目。”
老张郑重地对花想容道。
他工作千头万绪,也不可能每件工作都是内行,所以能说出专题节目这样的名词,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老张对宣传花想容有多重视了。
张棋神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一动。
他虽然没有上班,但耳目并不闭塞,也听说过儿子还有可能再向上一步的传闻。
这些事他从来不会直接去问儿子,但作为父亲的,心中怎么能不默默关注?
于是,张棋神接过话头道:
“我觉得光是做一个专题节目不够,作为县象棋协会的优秀选手,县体育局应该给小容开一个表彰大会,要是你也能出席给小容颁奖最好了。”
张棋神这话是对儿子说的。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老张听了,楞了楞,然后想起最近上级和自己的谈话,说的未来提拔他的事宜,如果他能顺利提拔的话,未来需要分管的一项就是文体工作。
花想容拿到全国冠军,这是他在任期间发生的事,说明他抓文体工作的卓越能力。
有了花想容这个全国冠军头衔,上级在考虑他的能力时,也会受到较好的影响。
“爸,你说得有道理,我安排下,周五就召开全县文体教育工作会,然后在会上对小容拿到全国冠军一事进行表彰,小容拿到全国冠军,是我县文体教育工作的一大进步,值得大书特书。”
老张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花想容没想到张氏父子这么重视他拿到冠军的事,一时有些愕然,听到老张说为了给她颁奖,要开全县大会,举得太兴师动众,想制止,猛地又意识到,她的成就,也是老张的工作业绩。
老张不光是为她开的这个会,老张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工作能力才开的这个会。
花想容该有的谦虚还是要有的,她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大家了?”
“不会,不会,大家一起高兴嘛!”张棋神乐呵呵地道。
“全省只有一个全国冠军,而你就在我们县,别的县羡慕都羡慕不来。”
老张也肯定道。
他和花想容又聊了一会关于象棋比赛的事情,知道花想容还要作为全国的代表,去参加国际象棋大赛,更加动容。
这是花想容和老张聊得最久的一次。
老张对花想容的综合素质有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这个姑娘,不光脑瓜子聪明,而且接人待物落落大方,颇有智商和情商,如果不是想考大学,招工进县里的大院好好培养,未来也是可以驾驶一方的人物。
“小容,你一定要参加高考?”
老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张棋神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不禁眼神一阵闪烁。
知子莫若父,他听出儿子言外之音。
花想容也注意到,老张已经从叫她“花想容同志”变为更亲切的小容。
一把手称呼的变化,往往意味深长。
如果花想容是他的下属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激动得心“呯呯”乱跳,好象能看到一条金光大道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张书记,我要参加高考,毕竟上大学才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才人有更好的平台。”
花想容十分从容。
小县城不是安放不了她的青春,但是她曾经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她的志向当然不止于此。
“嗯,很好,有志气,年轻人就必须走出去,才有更大的发展。”
老张转场很轻松。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听不出来,他方才曾经想许给花想容一个在他能力范围内美好的未来。
张棋神倒是有点可惜,他欣赏花想容,希望她有出息,儿子难得主动想要扶持一个人,可惜花想容有其它的想法。
如今虽然也开始重视文凭,但高中学历在县里混个有编制的工作还是可行的,等正式上班,再去读个电大什么的,体制内也是承认学历的。
现在九成的县一级的领导也不过是高中学历,有中专或者大专以上,已经算是高学历了。
花想容年龄小,是个优势,高中文凭也足以应付工作需求,只要她能安排到一个理想的职位,上面有人扶持,进步肯定很快,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镇长都有可能。
张棋神看好花想容的能力。
但花想容只能上大学,上大学也是一条好出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大家也不能强行安排她的人生。
接下来,老张又和花想容聊了几句,鼓励她要好好读书,然后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花想容回头见张棋神一脸欲言又止,不由奇怪地问:
“师傅,怎么了?”
“哎,小容,你知道刚才失去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吗?”
张棋神本着对花想容的喜爱,还是道破了个中玄机。
“怎么了?”花想容一时还不解。
“我儿很少主动想要提携人,你的能力入了他的眼,只是你一心想考大学。当然,你要是后悔了,我也可以和他说说。”张棋神道。
“师傅,不用再说了,我想上学,目前这样挺好的。”
花想容不为所动,这才明白方才老张说话的真正内涵。
“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能考上好的大学也不错,你这么聪明,路会越走越宽的,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和师傅说。”
张棋神颇为遗憾。
“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师傅。”
花想容福至心灵,想起长久以来一直记挂的一件事,如今气氛正好,便顺嘴提了出来。
“哦?什么事?你说。”张棋神道,不光没有畏难之感,相反,还因为花想容有求于他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