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哪家夜店的股东。”张峰瞪着一双大眼睛问。
“我说张峰兄弟,你怎么也跟他一样,不信我呢?再说一遍,我是紫竹阁楼的股东。”安仔又说了一遍。
“这下你可撞到枪口上了,紫竹阁楼这家夜店,峰可是常去。”刘天华一旁说。
“是吗?”安仔听了以后反而更加兴奋,“我说张峰大兄弟,你是那边常客啊,下次提我的名字,酒水打八折。”
“我也没点过酒水。”张峰说。
“不点酒水干什么去?哦,跳舞,20块10分钟是吧?”
“不会吧?你这么清楚,难道真是紫竹阁楼的股东?”张峰惊讶的说。
“听他胡说吧,他欠了一屁股债,怎么可能是那家夜店的股东。”刘天华还是不相信。
“两位好哥哥,老虎也有落平阳的时候,谁没遇到过坎呢?”安仔无奈的说。
“那别人追债的时候,你干嘛不把夜店的股份卖掉,先把高利贷还了?”刘天华问道。
“我的好哥哥,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卖不掉啊。确切的说我不是紫竹阁楼的大股东,只是个小散股东。”安仔说道。
张峰不解的问:“什么是小散股东?”
“小散股东就是工商不登记,只是跟夜店签了出资合同。
当时出了三万五千块钱,说是每年都有分红,每个月还有提成。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到最后才知道,每个月的提成只有你推销出去酒水才可以有,每年的分红也就几百块钱,还没银行利息高。”
“哦,我明白了,”刘天华说,“你上次说自己是营销鬼才,原来就是夜店里推销酒水拿提成的营销鬼才。”
“哥,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不是常驻销售员,我只是利用身边的关系,把男的女的组个局,搞到一块,大家玩得开心,酒水钱也不会少。”安仔解释说。
“夜店鱼龙混杂,那你上次住院也是被人打的喽?”刘天华问。
“那天确实有个很漂亮的女生,夜店里蹦完迪,就带到酒店开了房,谁知第二天被她男朋友堵住了,结结实实的挨了顿揍。”说着安仔做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那你怎么欠外面这么多钱的?”刘天华问。
“哥,你可能不晓得,我们这种人组各种局,都是钱撵着钱赚钱的。
一旦住院,中间的环节就断了,就像上市公司,资金链断了,可不就倒霉了嘛。
上次幸亏你给我垫了利息,我安仔是个知恩报恩的人,来,这杯我干了。”
说完,安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面大家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
安仔租的房子早就在住院前就到期了,刚好张峰有个空房间,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合租。
当天晚上,张峰就帮安仔把东西搬了过去。
他把安仔安置在温暖原来住过的房间。
安仔一进房间,用鼻子一嗅,说:“这里原来住过一个女生。”
他又扫视一眼房间,说:“这个女生那方面需求应该挺强。”
“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张峰说。
“谁胡说八道了,你看这里。”安仔指着床腿说。
“床腿怎么啦,又没碍着你?”
“不是让你看床腿,是看床腿下面,四条床腿和地板之间都磨的不成样子了,这如果不是那方面生活特别多,不会成这样子。”
“收起你那套吧,积点口德,这里的那个女生原来是天华的女朋友。”
“哦……是这样,他那手腕也是因为……”安仔突然压低了声音。
张峰没等他说完,就点点头。
接着张峰和安仔几乎不约而同的一声叹息。
原因不同,各有唏嘘。
中午就要去见晓晓她爸妈,想到自己住院这几个月都没理过发,刘天华打算上午先去理个发。
走进一家理发店,服务员给他介绍了理发店艺术总监shitmee老师。
想到理发店的都要称老师了,刘天华不禁觉得老师的门槛真的太低了。
shitmee老师上来边理发边给他推荐离子烫,刘天华委婉拒绝了,说就正常剪短一点就行了。
shitmee老师锲而不舍,仍然不遗余力的推荐自家的离子烫,刘天华干脆直接说:“不需要!”
接下来,刘天华不光要为这次理发买单,好要为这句“不需要”买单。
毕竟shitmee老师也不是好惹的,刷刷两下刘天华的头发就像雪片一样落下来。
刘天华感觉不对劲,当他想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shitmee老师直接给他来了个板寸,头发短的就比光头长一点。
刘天华望着镜中自己,欲哭无泪,这不就像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吗?
下午晓晓见到刘天华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问:“你怎么突然理个这样的头?”
“我也不想啊,shitmee老师这么理的。”刘天华无奈的说。
“嗨,理发丑三天你不知道啊?算了,赶紧过去吧,我爸妈都等着呢。”
刘天华跟在晓晓后面,如果不是早就定好时间,真想把这次见面给取消了。
晓晓直接用钥匙打开家的门,晓晓爸妈就出现在眼前,她爸妈看刘天华这副尊荣,也着实惊了一下。
晓晓的爸爸戴着一副眼镜,身材偏瘦,一副学者的样子。
晓晓的妈妈长得富态多了,一副和蔼的样子。
晓晓像一只麻雀一样跳进家里,向他爸妈介绍:“爸——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天华。”
“叔叔、阿姨好。”刘天华忙点头问好。
“好,好,好,快进来。”晓晓妈妈说。
入座后,晓晓爸爸看着刘天华说:“听说你是做培训老师的,我们晓晓也在你那边培训过?”
“是的,叔叔。”刘天华彬彬有礼而又略带拘谨的说。
“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太像老师啊。”晓晓爸爸提出来。
“爸——”晓晓甜甜的叫了一句说,“平时天华不是这样的,这不是要见你们嘛,他今天上午去新理了个发,结果把头发理坏了,咯咯咯……”
“呵呵呵……晓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培训老师,很意外,你年纪好像也就比我们家晓晓大2岁吧?”晓晓爸问。
“是的,叔叔。”刘天华感觉除了这句话,其他实在说不出什么。
“你前段时间住院,就是在晓晓那边是吧?”晓晓妈问。
“是的,阿姨,多亏晓晓一直照顾我。”刘天华总算多加了一句,舒了口气。
“你的手腕受伤,现在还打着石膏,到底怎么回事?这晓晓也没跟我们说。”晓晓爸爸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刘天华不知道该怎么回到。
“不会是打架吧?”晓晓爸步步紧逼。
“不是……”刘天华竟然慌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自己割的……”
刘天华不想说谎,可是说了实话似乎已经万念俱灭。
“哦。”晓晓爸听完与晓晓妈对望一眼。
后面饭吃的就比较沉闷,几乎再没什么交流。
那天,刘天华也不知道怎么把饭吃完的,又是怎么回到房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了晚上,刘天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想今天的事,不知道跟晓晓怎么收场,
不知不觉竟然又想到温暖,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了。
温暖啊温暖,如果我刘天华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这副囧样,应该已经把欠你的都还了吧,刘天华这样想着,昏昏沉沉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