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黑色的绳子,仅仅比地面高出一个茶杯的高度。
它静静悬在那里,绷得笔直。
突然,两只脚朝它靠近。
近了,更近了,近在眼前了……
傻柱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没想到脚底下有这么一根可恶的绳子。
他往前一扑,应该说,多年的拳脚功夫,帮他做出一些调整。
即便摔倒,也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应该不至于惊醒屋里的人。
秘诀就在于他的手掌,这双手掌同时伸出,只需要落地一撑。
没问题的!
绝对不会有声响。
可如果地上撒了图钉呢?
就是那种亮晶晶,像一朵又一朵的小蘑菇,根是尖锐的那种?
“啊!”
“啊啊啊!”
“救命啊!”
傻柱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这大晚上的大家伙儿都睡着了,奈何傻柱的惨叫声太嘹亮。
杨家的灯亮了刘家的手电筒亮了许家的灯也亮了似乎随着音浪的传递,紧接着是中院、前院各家各户,都在傻柱的“高歌”下苏醒了。
比早上打鸣的鸡效果还要好。
“怎么回事这?”
“傻柱?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
“哟,怎么扎了一手的钉子?脸上也有?太惨了吧?”
“看这事给闹的。”
郑娟没出来,杨卫民倒是披了件外套,出来看笑话来了。
说实话傻柱成这样,杨卫民觉得他就是纯活该!
真以为这四合院,他傻柱就多能耐似的。
还跑来卸他车轱辘,活该扎手!
各家各户的人,此时过来一看,有的是笑,有的是笑不出来。
“傻柱,乐死我了,你这是干嘛了?”许大茂。
“傻柱,你没事吧?”秦淮茹。
“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刘海中、阎埠贵。
易中海:“杨卫民,你到底对傻柱做了什么,怎么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傻柱还在地上哎呦哎呦,手上扎满的钉子他也不敢拨。
都说十指连心,可他整个双手巴掌,都扎满了!
不单是十指,甚至手背都扎着图钉,脸上也有。
杨卫民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一大爷,您这话真有意思。这三更半夜的,您不问傻柱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摔在我自行车边上,倒先数落起我的不是了。”
易中海寒声道:“在你家门口出的事,当然得你负责!”
“那我要是不负责呢?”
“那就开院大会!”
“三更半夜,鬼跟你开院大会。爱开你们自己开,我还要睡觉。”
说完,杨卫民打了个哈欠。
至于傻柱?
管他呢,疼的又不是杨卫民,杨卫民哪里有那闲工夫操心。
这会儿,易中海也开不了院大会,因为傻柱求着他:“一大爷,您先别说这么多,先送我去医院,我这手疼得,哎呦,哎呦……”
“痛死了啊……”
“二大爷,来搭把手!”易中海喊上刘海中,把傻柱从地上架起来。
“咱们一起把傻柱送去医院。”易中海说。
“送去医院,有工钱吗?医药费谁出?”刘海中问。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这些?”易中海恼火道。
刘海中想了想,问傻柱:“傻柱,你脚伤着没?”
“没,就是手疼得受不了。”傻柱说。
刘海中便松开了手:“既然傻柱你脚没伤着,那就用不着这么多人扶。一大爷,劳烦您送傻柱去趟医院了,回头我们再去医院看他。”
说完,背着双手,慢悠悠走了。
易中海又看向许大茂等人,许大茂他们也赶紧走了。
谁乐意救傻柱啊,真的是,万一还让他们垫付医药费呢?
这大晚上的,工钱又不想出,耽误明天上班算谁的?
这会儿,聋老太刚赶过来,看到大家伙儿都往屋里回去,就过来问了,得知他们都不愿意扶傻柱送去医院,聋老太便是拄着拐杖在那里骂。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
“傻柱平时多热情的一人,有难你们却不帮!”
“傻柱,都瞧好喽,以后他们有难,你也别帮!”
其实啊,别人家还真未必稀罕傻柱帮。
除了聋老太、易中海、傻柱他们这样的独门独户,谁家不是子女好几个?
阎家,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
刘家,刘光福、刘光天。
其他家,其他家在四合院都没什么地位,真有事,还能指望得上傻柱?
他们在傻柱那儿,甚至都不配拥有姓名!
这会儿聋老太说这些,徒增笑话而已。
好在何雨水这会儿也过来了,看到傻柱受伤,何雨水哭着搀扶着他,和易中海一道,把傻柱送去医院。忙活到凌晨四点多,傻柱才回到四合院。
手、脸,都包的跟粽子似的。
睡也不能睡,动一下就疼。
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倒是跟贾家的贾东旭一唱一和,你惨叫一声,我惨叫一声。
当然了,第二天,院大会还是要开的。
傻柱昨晚花了6块6毛钱,钱是其次的,关键是还那么疼,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得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后续治疗费。
跟谁要?当然是跟杨卫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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