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一路安步当车。
来到了城门口。
却见城门口的外面,已经挤满了不少的流民百姓。
有几个施粥的帐篷在支棱着,但现在似乎还没到施粥的时间,并没有围着人。
张宝很是诧异。
这倒是奇了。
当时他们进城的时候,大清早的连个人也没有。
怎么这才不到月余,就出现了这么多的流民?
看不少流民支搭起的帐篷,是已经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
张宝在城门口打听了一阵。
这才知道,确实是最近几天才聚拢过来的。
而且新来的马军侯下令,为了防止起义军的探子混进城里面,所以流民一律安置在城外,不得进城,这才导致了流民在城外的聚集。
张宝不禁点了点头。
这么做虽然难免有些冷漠,但在这等非常时期,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要是那些起义军,知道县府的守备力量如此薄弱,趁机渗透进一部分人马来,在城里面搞搞混乱,城外再趁机起事,说不定这个县府就危险了。
正当张宝想着。
看到一群流民朝着一个方向蜂拥而去。
张宝一看。
是几个施粥的帐篷抬出来了不少的稀粥。
不少流民混乱的挤在那里。
这却是奇了,看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官府的作为,这大灾之年,难道还真有善心的财主不成?
张宝看了一会,正要转身回城里。
却突然听见一个施粥棚里面,传出了一阵吵闹声。
张宝皱了皱眉头。
凑了过去。
只见一个粥棚的外面,不少流民正捧着豁口的大海碗,围成一圈看热闹。
里面有一个无赖样的青年,正冲着一个白衣女子连喊带骂。
还有一个青年,捂着肚子躺在地下。
旁边的破席子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不过十一二岁,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被骂的那名女子,看起来不过桃李年华。
肤白如雪,秀颈婀娜。
一双纤细的胳膊,此时正叉在轻盈的杨柳细腰上。
秀眉微蹙。
俊俏的脸蛋儿气得通红,面对着无赖地痞的污言秽语,显然正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你说是喝了我们家的粥,有何凭据?”
“这么多人喝了我这里的粥,为何偏偏你们出了事情?”
“你……你们分明是来捣乱的!”
一边说着。
女子的眼角竟然闪上了一丝晶莹。
气的连连跺脚。
“谁捣乱了?”
“你别以为给我们口饭吃,你就是活菩萨了,给我们下毒,是想害死我们吗?”
“要么我们就见官!”
“要么你就跟我回去,把我弟弟妹妹的照顾好了,然后就可以走了。”
那名年轻男子一脸轻浮的说道,眼神当中满是隐喻。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窃窃私语。
从众人的话语中,张宝这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原来。
这两名男子,说他们的妹子今天早上喝了白衣女子的粥。
之后就一直腹痛难耐。
现在另外一个人也肚子疼了起来。
非要让白衣女子给个说法不行。
赔钱还不行,必须要跟他们回家!
“你——”
“你们明明就是——”
“不要在这捣乱,不然的话,休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白衣女子看到男子眼中的邪欲,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们捣乱?”
“明明就是你的粥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因为针对我们下毒的!”
“大家快来看啊!”
“这人不是我们三河县的人,却在这里施粥,分明是不怀好意!”
那名叫骂的男子对着周围的人吆喝着。
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也对着白衣女子指指点点了起来。
张宝正想看看那名小女孩的异样。
却正好看见,那名躺在一边哀嚎的男子,竟然有意无意的,在小女孩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小女孩这才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一样,用包袱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也痛苦起来。
不过看她表情里面的惊恐之意,远胜于疼痛之意。
很明显是刻意而为之。
张宝瞬间明白了。
这个小女孩,分明是这两个男子威逼来装病的。
而那躺在地下哀嚎的男子,就更不用说了。
光看他捂着的地方,就随着身体的不断挣扎,换了好几个地方。
但是不对啊,这种大灾时候还敢出来施粥的,哪里会有善茬?这个女子怎么好似全无背景一般?身边除了几个家丁之外,并无什么护卫,而且从刚才的反应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天真,这个粥铺没有被哄抢,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但没有背景,却又哪来的这么多米粮?
张宝有些奇怪。
不过真要是此人有门道,倒是可以结交一下,正好自己这酒楼刚开张,各方面的东西都短缺的厉害,看这名女子的穿着,定然不是寻常人家。
“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
“竟然在这里胡搅蛮缠,真当我们所有人都眼瞎吗?!”
张宝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开口吆喝了一声。
听到张宝的话。
围观的人瞬间闪开了一条路。
把张宝的身形露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啊?!”
“不然的话,削死你!”
那名男子看见张宝出来,脸上顿时狰狞起来,恶狠狠的对着张宝说道。
“滚一边去!”
张宝骂了一声。
这种没脑子的垃圾,搭理都不愿意搭理。
没想到后面那人竟然恼羞成怒,上来就要对张宝动手,那白衣女子一看,用脚轻轻一点地,一个轻燕翻身,从粥棚里面跳了出来。
凌空一脚踹在那人身上。
那人一个跟头跌了出去。
正好撞在躺着的那人身上,一脚踩在了两腿之间,鸡飞蛋打,地下那人嗷的一嗓子就坐了起来。
脸色瞬间比纸还白。
浑身冷汗,倒地抽搐了起来。
没一会,竟然断了气。
“杀人啦!”
“杀人啦!”
“救命啊!”
那名青年扯着嗓子吆喝了起来。
那名白衣女子更是脸色苍白,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