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看着苏小月,心里倒是有些莫名的慌乱。
“这个……马军侯托我有一件要事,我这不是刚刚回来。”
张宝心虚的把食盒放在了身后。
“这个盒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是我们宝月楼的盒子吗?”
苏小月倒是麻利来到张宝身前,接过了张宝手里面的盒子。
一脸疑惑地打量着。
当时马元明来给张宝送东西的时候,苏小月并不在前厅,也没有见过。
“额……”
“对对对!”
“这个是专门订做的,以后我们宝月楼就用这个送饭。”
张宝心急之下,谎言脱口而出。
不过说完张宝就后悔了。
这可怎么办?
以后岂不是真的要按照这个来订做一批了?
唉……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饰,但终归要被戳穿的。
果然不能说谎啊。
张宝有些懊悔。
就算是直接对苏小月说了又能怎么样?
主要还是害怕苏小月吃醋啊。
想着苏小月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自己临走之前,都得先把自己给拍走。
张宝还真是有些不忍心伤害她。
“对了相公,马军侯在二楼雅间里面,说你回来了,让你上去一趟。”
苏小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
“嗯?”
“他一直没走?”
张宝来不及多说,拎着食盒就上楼了。
一见张宝进来。
马军侯连忙从火炕上下来。
“怎么样,张掌柜的?”
一脸急切的问道。
“都安顿好了,信件也已经看了,暂时是没问题。”
张宝说着,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有劳有劳!”
“坐坐坐!我敬张掌柜的一杯!”
马元明张罗着张宝坐下。
“马军侯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宝也盘腿上炕,紧接着就暖和了过来。
“张掌柜的客气了!”
“你要是看得起老哥,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怎么样?”
“你管我叫马大哥,我管你叫张老弟,怎么样?”
马元明毕竟是出自军伍,说话做事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看见张宝帮了他大忙,说话也豪爽了起来。
毕竟在这个时候。
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在马元明看来,自己这样主动称呼张宝,是自己放低了姿态,焉有不同意的道理?
张宝一愣。
大哥?
不知怎么滴,又想起了当日李老太爷非要拉着他拜把子的场景。
正想着说什么。
马元明已经把酒杯敬到了张宝嘴边。
“张老弟啊,你说小女这件事情怎么办啊?”
“我自己在这寻思半天了,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来。”
马元明一口干了。
一脸愁容的对着张宝说道。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还在那想来着,这件事情啊,就算是去找县太爷,恐怕也不会直接放了,而是会一直拖着。”
“马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件事情,县太爷主要还是想要你表个态。”
张宝沉吟了一会说道。
“表态?”
“我已经给他表过态了啊!”
“还要怎么样?”
“让我给他县老爷跪下吗?”
马元明很是气愤的说道。
这一点他自然也明白,但对于他来说,自己能够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就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
“我跟你说!”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不就是仗着有个姐夫?别人在乎,我可不在乎!除了他姐夫,这县太爷能干什么?就一个一无是处!”
马元明一拍桌子。
“马大哥冷静冷静。”
张宝看着桌子一阵心疼。
这都是好木头啊。
你别一不小心拍裂了……
“马大哥,听你这个意思,县太爷是全凭着他姐夫的关系,才能当上县太爷的?”
“他姐夫是谁啊?”
张宝好奇的问道。
“那肯定的!”
“他姐夫就是北海郡郡守,葛洪。”
“不然就他那副蠢猪的样子,哪能当上县令!听说当年是花了不少银子。”
马元明恨恨的说道。
他们这些武将,出生入死的,上升的渠道却是被卡的死死的。
最是看不上这些凭着关系上位的人。
“北海郡的郡守?”
“不过这县令不都是皇上直接任命的吗?”
“他一个北海郡的郡守能有这个权利?”
“再者说了,既然是买官,怎么不在北海郡里面买官?反倒是来到我们河阳郡里面了?”
张宝一头问号。
“这谁知道。”
马元明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愤懑里面。
“老弟啊,你是不懂啊,我做这些事情,可都是为了这三河县的百姓啊。”
“他们却处处作对。”
“这是马某职责所在,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私事,就放任不管,如果我一切顺了县太爷的意,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马元明抿了一口酒,满脸的仕途不顺。
张宝倒是对眼前这个粗犷的汉子敬佩起来。
这种时候还能够大义为先,单就这种想法,就让人高看一等!
这声大哥没白叫。
张宝也低头思考了起来。
如果马元明不低头的话,县太爷那边如何才能松口呢?
他现在关押着马嫣儿,目的就是为了让马元明退步而已,但马元明又无路可退。
岂不是——
嗯?
没有路,可以创造路啊!
张宝脑海一亮。
“马大哥,在下倒有一计!”
“或许能够峰回路转!”
张宝笑着说道。
“嗯?”
“张老弟快说!”
一听张宝有办法,马元明的眼睛都亮了。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不妨以进为退!”
张宝压低了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