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死定了?”
县太爷含着鸡骨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个……”
“恐怕是了。”
大夫皱了皱眉头。
他也知道这位马军侯,前不久代替眼前的县太爷深入敌军,并且还奋勇杀敌,这才重伤而回的。
正因为不能医治这位英雄,而感到很是内疚。
却没想到,县太爷竟然是这么一副淡漠的样子。
什么叫死定了?
这话也太难听了。
“行吧,知道了,这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县太爷挥了挥手,直接赶人。
大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走了出去。
县太爷抿了一口酒。
也皱起了眉头。
要是这马元明这几天就死了的话。
现在这陈大刀还在这里,一定会大丧,那马嫣儿岂不是要守孝三年?三年之内是不能大婚的。
自己娶美人儿的美梦不就没了?
还三年?
三天我都等不了!
不行!
这件事情要尽快去办!
只要趁着马元明还没死的时候,把事办了,到时候就算守孝,也是我的人了!
县太爷把酒盅里的酒一口闷了。
“来人呐!”
管家立马跑了过来。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算了,我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
“你立刻去安排一下大婚的东西,传下去,明天晚上,老爷我要正式迎娶马小姐!”
县太爷满面春风的说道。
赶走了管家。
县太爷咧着嘴来到了马元明的院子里面,想了想,还是不能太过于表现出来很高兴,连忙收敛了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县太爷走进来。
马嫣儿连忙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喘着粗气的胖子,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酒气。
想想后半生,就要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人。
马嫣儿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咳咳!”
“这个……我刚才已经跟大夫问过了。”
“大夫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找更多的人进行治疗。”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县太爷编着瞎话。
马嫣儿也不知道要不要接话,索性低头不语。
“这个……”
“但是现在这个关系啊,是不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
“马军侯待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住在这里多有不便。”
“要我看啊,择日不如撞日!”
“明天就迎娶你过门!”
“等到我们成为了一家人,马军侯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
县太爷在一边坐了下来。
颐指气使的对着马嫣儿通知道。
马嫣儿倔强的扭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元明,心死如灰。
沉默不语。
“哎!”
“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反悔,你爹我可就不管死活了,还是那个姓张的掌柜,我知道你们两个是老相好!”
“如果你敢反悔,我就把他们定为贼军的探子,全抓进大牢里面。”
县太爷见马嫣儿一直不表态,索性也不再掩饰,直接开口威逼道。
听着县太爷的话。
想着重伤的爹爹和昏迷的张宝。
马嫣儿悲从中来,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
如果自己反悔,恐怕不止会连累张宝,就连苏小月她们也会受到牵连。
就算自己把眼前这个县令杀了,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北海郡郡守的靠山,到时候岂能善罢甘休?
马嫣儿彻底死心了。
死死的咬着嘴唇。
终究还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
“好!”
“你就等在这里,明天我来接人!”
县太爷看见马嫣儿点头答应,哈哈一笑,连床上的马元明看都不看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
宝月楼。
张宝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张宝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会这么快就苏醒的。
但毕竟有老何这个奇葩在一边看护。
每次什么脸盆、桌椅的,往地下故意一摔,弄个大动静。
张宝的眼皮就是一哆嗦。
最后老何干脆用毛巾蘸水,在张宝脸上淋着,张宝实在经受不住老何的折腾,迫不得已醒了过来。
毕竟,老何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么多年来,他就不是那种心里装着事的人!
此时一脑袋的问号,哪能忍耐的住?
想着张宝的伤也不重,就是累坏了,醒过来解释解释,再睡也不迟啊!
“我怎么回来了?”
“起义兵退了?”
张宝强撑着坐了起来,一动浑身疼的厉害。
不少血渍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你问我?”
老何在一边瞪大着眼睛。
张宝来之前,就没出去,来了之后,更没出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两眼摸黑,就等着张宝醒过来跟他说说呢,却被反问了两句,差点噎死。
“不问你问谁?”
“你不是一直在这?”
“你什么都不知道?”
张宝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
老何:“……”
“可拉倒吧。”
“睡你的觉吧!”
“我告诉你啊,你们家小娘们厉害着呢,走之前说了,让你老实在这里等着!”
“敢从这出去,老子打断你腿。”
老何凶巴巴的对着张宝说道。
“我们家小娘们?”
“谁啊?”
“小月不在啊?”
张宝有些懵。
“还能有谁?!”
“那个姓马的丫头!”
老何没好气的说道,一甩手,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
姓马的丫头?
马嫣儿?
对了!
马元明怎么样了?
张宝这才想起来,之前带着马嫣儿逃回来的事情。
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
张宝咬着牙,好不容易扶着来到门口,正要推门出去,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马嫣儿红着眼睛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