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走后,就把牢门一锁。
似乎也不担心两人从这牢房里面逃出去。
张宝他们虽然也可尝试,但却是没有必要,本来没事,他们要是这一逃,倒成了畏罪潜逃,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再者说了。
明天就要开堂审理,自己又跟县老爷有过一面之交。
相信那县太爷,不会太过难为自己。
因此张宝也就打消了想办法出去的问题,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可久坐却也乏的慌,地下又一片冰凉阴冷,躺不能躺,卧不能卧,让张宝浑身上下不舒坦。
看着旁边那名白衣女子一直闷头不语,似乎一直有什么心事,张宝索性搬着椅子,来到牢房的旁边。
“这位姑娘,可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愁烦?”
“这个世界上,像这种烂人多了去了,如果老是跟他们一般见识,倒徒增很多烦恼。”
张宝对着那名白衣女子问道。
那名白衣女子听到张宝的话,连忙站起身来。
“多谢公子!”
“小女子倒不是为那两个无赖的事情,而是……”
“毕竟是一条人命,爹爹又刚刚到此,跟那县太爷向来不合,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给爹爹增添一些麻烦,故而忧虑。”
“倒是之前公子仗义执言,为小女子打抱不平,小女子还不曾谢过,实在是失礼了。”
白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张宝行了一个万福。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在下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张宝这才留意到,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此时也正拿一双明媚的眸子打量着张宝。
呼吸之间,隐隐有着一股如兰如麝的香味儿透鼻而来。
张宝除了和苏小月亲近之外,哪里和如此美貌的女子近距离接触过。
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面对着如此漂亮的人儿,如果没有一点感觉的话,要么是太监,要么是有点问题。
但想到苏小月那娇羞可爱的样子。
张宝心里面倒是一阵阵心虚,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殊不知眼前的白衣女子,却把张宝的一切表情动作都看在眼里。
对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公子,不禁又多了几分好感。
之前见过自己的那么多男子,眼神当中都是充满着邪念和隐喻。
那种眼神看起来。
就好像自己只是一种下贱的动物一般。
让她很是不舒坦。
但眼前的公子,眼神当中只有着欣赏,甚至还有着一丝……害羞?
让白衣女子不禁对眼前的公子也颇为好奇。
“咳咳!”
“我听姑娘刚才所言,难道姑娘姓马?”
“尊父可是三河县县府新来的马军侯?”
张宝转移着话题问道。
“啊?”
“你怎么知道?”
白衣女子一声惊呼。
她正是三河县军侯马元明的女儿,马嫣儿。
马嫣儿从小喜欢跟着父亲舞刀弄枪,之后又拜了一位镖局武师为师。
不仅习得了一身好武艺,也传承了镖局的些许江湖气。
就算是自己老爹马元明,也拿着宝贝女儿没办法。
这次听说马元明要带兵剿灭起义军。
马嫣儿也偷偷随着父亲出来了。
到了这三河县府,看着流民饿殍满地,便强逼着父亲开设了粥场。
却不想遇到这个麻烦事。
马嫣儿疑惑的看着张宝。
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份,在这县府里面也是眼生的很,不然那两个无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不会主动惹事。
但眼前这名年轻的公子却是如何得知?
难道竟是之前,从父亲那里认识了自己,贪图自己美貌,这才出手相助?
我就说!
人心向来冷漠,哪有人会主动为别人出头的道理。
说到底,不过还是和其他的登徒浪子一样,只不过手段高明了些罢了。
哼!
马嫣儿心里面想着,对张宝自然也轻看了不少。
“这……”
“在下乃是酒楼的掌柜,也是道听途说,马军侯带兵入驻这三河县,但跟县太爷却有些矛盾。”
“再加上之前见姑娘身手不凡,又联想到姑娘的话,这才大胆臆断。”
“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张宝想了想说道。
不知为何。
听到眼前这个姑娘说,军侯和县太爷有着矛盾,也不想把之前和县太爷一起吃酒的事情说与她听。
只是含糊其辞的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倒是小女子会错了意。”
“在下马嫣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阿嚏!”
马嫣儿脸色涨红。
或许是之前出了一身汗,这时已经凉透,在说完之后,跟了一个响响亮亮的喷嚏。
有些羞赧的转过了头。
“不好意思公子,小女子失礼了……”
张宝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披着一件白色披风,但经过之前的争吵和动作,围脖处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进到地牢里面以后,马嫣儿就把脖口敞开。
此时正露出着一张白玉般的脖颈,以及素净如出水莲花般的娇俏容颜。
地牢虽然无风,但却凉气逼人。
着凉自然在所难免。
张宝见状。
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
隔着栅栏递了过去。
“额……”
“在下张宝。”
“马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披一下。”
张宝此举,完全是出于后世所谓的君子风度,并没有多想,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
但在马嫣儿看来。
哪能随意的披着陌生男子的外衣?
就算是夫妻二人之间,在这等世道之下,也是亲密的举动。
不由得对张宝的行为有些气恼。
到底还是一个轻浮公子罢了。
正准备言辞拒绝,却突然发现,张宝在伸过来的手腕上,竟然有着两排清晰的牙印疤痕。
虽然很浅,快要痊愈了。
但却是清清楚楚的显露在马嫣儿的眼睛里面。
不由得又想起了不久之前。
那个黑暗空荡的村落。
那个上下其手的搂抱。
还有那一口狠狠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