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父子

“爸,你说赛?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你爷爷。”

“啊?!”三个小孩惊得下巴都碰到了地面,璃子这时吓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叔叔,你说赛?喜欢我哥哥?”

“姑,正是如此。有人借赛?的抑制器出现问题的时候将它植入了病毒,解除了情感抑制。但我当时设计有一定的保护能力,所以并没有完全破解。没人知道机器人出现情感会发生什么。赛?本身属于保姆机器人,只不过我给她安装了一些防卫能力。”他看了一眼怜奈,又认真地看向春栩,“我起初只是想让她陪着怜奈罢了,但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年代。在未来那个每个人只有自己的年代,情感这东西基本不存在,可是恰巧出现了我爹这种人。这是我编写时未能料到的情况,也许赛?感受到了我爹给她的温暖,导致了她情感模块出现了故障。”

“别说了,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才能救赛?!”春栩打断了他的讲话,焦急的问道。

“唯一的办法是拆除情感模块,但我不能保证是否与其它模块冲突...”

“爸,求你快点吧,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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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结束时,已到深夜。他走到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世界是这个样子。这里没有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没有阴暗潮湿的下水道,没有光怪陆离的霓虹灯。这里,漫天繁星、月光如纱。如此的宁静、如此的温柔、如此的舒适……但又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遥远,如此的遥不可及。“怜奈,我在这里待几天照看着赛?,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爸,只是不知道爷爷他愿不愿意...”

春栩这时走到了他们身后,“当然没问题,只要能治好赛?,你在这里待几天都行。对了,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愣,轻轻地转过身来,然后微笑着说道:“爹,我叫春夏槐。”

“喂!饭做好了,你们快来吃吧!”璃子在楼下喊道。

“走,吃饭!”

...

黎明前的天空一片寂静,连一只鸟都没有飞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泥土的芬芳,夜风在这里做着最后一次疲倦的散步。

“呵啊”夏槐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伸懒腰,喃喃道:“嗯,也该给自己放几天假了。”

“Boss,你那月球上的事...”

“先暂缓两天吧,几个猩猩还能鼓捣出什么乱子,就当放养了。”

“明白。”

此时,正是清晨,孩子们还没起床,他坐到院子里的躺椅上,抬头盯着渐白的天,怔怔地看着那蔚蓝的天空,看着那一朵朵白云,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幸福。

“卖粽子嘞热乎乎的粽子哎”外边,卖早点的商贩沿街叫卖起来。

“粽子!”他心里开始回忆起这青色的荷叶所包含的万物。成家以来,他似乎把童年时的一切记忆都抹了去,他记得父亲每天早晨都会为他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让他吃饱穿暖。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嗯,这个时代还用现金来着。”他带上手链,在空中一划,一个异次元裂缝打开。“我找找,小时候的存钱罐,找到了!”这是个用塑料做的小猪存钱罐,猪鼻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他用力拧了拧猪鼻子,从里面找出了10个一元的钢镚,和3张五元的纸币。“应该够了。”

“大娘,来8个粽子!”

“好嘞,来,小伙子。这么早就给孩子买早餐啊,可真是好爸爸。”大娘对他比着大拇指笑道。

“大娘,当爹的嘛,当然要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这可是心头肉啊。我走了,大娘。”

“好嘞。”

回到家后,他给四个黑衣人交代了几件事后,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叫他们起床了。”

“怜奈,怜奈。”他推了推她的肩膀,“天都亮了,快起床了。”

“唔...原来是爸啊...我再睡会,你先叫爷爷去。”怜奈把被子又披在了肩上,翻了个身去。

“那行吧,你爹我还给你买的好吃的呢,我拿去孝敬你爷爷和姑奶奶了。”

刚说完,怜奈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啊,不行,我起,我起。”

看来无论哪个年代,吃永远是最能吸引小孩子的。

此时,春栩和璃子也刚刚叠好被子。夏槐走近对他们说,“爹,姑,我弄好早饭了,你们快洗漱完趁热吃吧。”

璃子睁着迷糊的眼睛,看了看春栩。两人是大眼瞪小眼,看来完全还没能适应这种情况。“哥,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老了50岁。”

璃子噗呲笑了出来,“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觉得你这儿子怎么样。”

“看着还行,还挺孝顺。”

“哇,爸,是粽子哎,你从哪弄来的。”怜奈惊讶地问道。

“对了?你们未来还过端午节吗?”璃子对夏槐说。

“过是过,只不过已经沦为一种形式,吃个粽子就完了。而且都是机器做的,难吃得要命。怜奈,这可是纯手工的,尝尝跟咱那里有什么不同。”

怜奈跃跃欲试地将粽子拿在手上,青翠的荷叶,外面用一条细白的缠绕着,隔着叶子都能闻到裹着的糯米香气。剥开粽叶,那两颗小小的蜜枣,更是娇艳欲滴,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一种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这里的粽子更甜,不知道怎么,吃起来也感觉更温暖。”怜奈笑着说道。

饭后,夏槐悄悄地对春栩说:“爸,你今天有空吗。”

“啊,我没事,有空。”

“你能不能带我逛一逛。”

春栩点了点头,俩人刚出门,就碰到了春栩的四姥姥。

“呦,春栩,家里来客人了,这是谁啊。”

“四姥姥,这是我二叔,刚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我带他逛逛。”他含糊的糊弄过去,这个四姥姥可是出了名的乡村特工,不知多少人的八卦都在她手里。如果世界上有克格勃、FBI这些组织的话,那这些人可谓是中国特工了。

四姥姥羡慕的说道,“真不愧是一家人,长得真像。”

夏槐听到后,脸也不知不觉的红了,两人快步走出了胡同。父子俩从来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夏槐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曾来过这里,他问道:“爸,南边是不是有一条河。”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顺着路向南走去。那条河或许不大,但在他的记忆中,却是一条大河。

“这是咱村唯一的河,真没想到在你那个时候还存在啊。”河边的一棵柳树上,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黑白相间的羽毛在初绽的鹅黄枝条间飞舞,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河边有卖东西的小集市,夏槐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您来这里。您也常给我在这里买东西。”他看向集市,拉着春栩的手小步跑去。

“你,你干嘛去。”

“爹,从小都是你给我买东西,趁现在你小,让我来给你买!”夏槐笑了出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是最纯真、最真实的笑容。

他仔细挑选了一个小物件,摸口袋时,他突然想起来,没!钱!了!

“完蛋!早晨买粽子没钱了!”

春栩注意到他的窘迫,连忙把钱付了。

真是丢人啊,他一路上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儿子...”

他听到颤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啊,爹。”

春栩拉着他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光,”真好啊,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子。你能这么善良、这么出色,我真的感觉无比的幸福啊。“

”爹,你怎么还哭了,你别哭啊!”

“没哭,没哭。我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后代能健康成长,心里就有一份温暖,有一份光明。”

”爸,你放心吧,咱家永远不会变,咱永远都是一家人不是。“

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父爱涌上了他的心头,这句话像一首感人的诗歌,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嗯...走吧,咱回家。“

“喂,璃子,开门,我们回来啦!”

璃子往外一看,两人笑着站在大门口,心里瞬间感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姑奶奶,看来他俩相处的不错啊。”

“毕竟是父子俩,人们都说父子之间是最真挚的朋友,我也很高兴能看到哥哥他未来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哐当!”

二楼传来东西摔倒的声音,怜奈跑上去一看,是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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