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本不叫观音山,而是叫望郎回,据当地人的传闻,夫君出海捕鱼,妻子思念夫君,盼他早日平安归来,妻子便会在山的最高处眺望大海,于是称之为望郎回。
因出海捕鱼,危险性很大,并且经常有人出海回不来,经一智者指点,要将望郎回这个山名,改为观音山,然后还要在山上修一座观音菩萨的巨像,面向大海,用来镇住大海的风浪,村民依样照做,于是望郎回便成为了观音山。
待观音菩萨像修建好后,果然出海捕鱼的人们,也大多能平安归来,于是都认为是菩萨显灵了,于是出海前,都会来拜一下菩萨求平安,平安归来后,再次来拜祭还愿,观音山也因此香火不断。
后来有人前来求子,果然又得愿以偿,慢慢的又被人们称之为送子观音。
只是在丰朝初年,战乱不断,人们为了躲战乱,观音山也冷靜了起来,菩萨像也因年久失修,到处斑驳,村民们食不裹腹,那有钱来维修,就在此时,余家人的出现,将观音菩萨修复,并将杂草丛生的路铺上了麻石,观音山才得以香火继续。
余生听爷爷说过观音山的事,不过经过几代人的付出后,观音山已经成为了一个美丽的风景点。
许多路经佗城的人,都会慕名前来观音山上一游,顺便拜祭一下观音菩萨,又或者在山上求个平安签。
余生一大早便跟随着父亲来到了观音山的一处避靜处,然后看到有几座坟墓。
余前行在坟墓前停了下来,神色立即变的深沉了起来:“这些坟墓,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祖先,这边一座是你奶奶,挨着你奶奶的这座,就是你的母亲的坟墓,你病能奇迹般好起来,一定是我们的亲人给你的庇佑。快点来上香。”
跟在余前行身后的贴身护卫胡一戟,早已准备好了香和纸钱,余前行拿过香来点燃,分了一些香给余生,然后两人便拜了拜,将香插在墓碑前,余前行便对着墓地说了一些话,余生也依次祭拜,说了一通感恩的话。
拜祭完后,余前行便带着余生四处去看,并给余生讲解。
余生一边听,一边四处张望,看到那些修剪得十分精致,四季常绿的花草,心里不禁说道:“原来修剪花草,在丰朝都已经有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修剪的。”
随后他们来到了佗城禅寺,正中方是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的佛像,和余生去过的寺庙供奉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寺里同有和尚在念经祈福,但香客极少,穿过佗城禅寺,便是观音圣境,一条有十米宽的麻石台阶,两边是用大石雕刻出来的护栏直通往山顶,山顶便是望海观音的巨像。
当他们来到山顶后,才知道这山顶是如此之大,在观音菩萨像的前方,有四个大大的黄铜所铸的香鼎,在香鼎上已经插满了大大小小香烛,两边还有两个大大的金黄色的炉,是用来烧纸的。
此时的观音山上,来拜祭的人并不多,有可能今天不是拜祭观音的最乖时日。
余生看向对面的大海,顿见一片蓝色的汪洋,浩瀚无边,几个黑点在海上,似动非动。
余前行在给余生讲着这里的事情,而余生已经被大海所吸引,并没有反应。
余前行只能停止再讲,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要枉费他爷爷的一片苦心了。”
不过,想起余生自从修炼了“惊魂刀法”后,对生意已经全无兴趣,不过想到余生大病了一场,又患有失忆症,知道这一切还是不能造之过急。
余生记忆中的槎城,是没有海的,只有一条江,将槎城分成了两半,由于极少离开槎城,对于海还是比较陌生。
“生儿,我们下去吧!”
余生这时才回过神来:“哦。”
在下去的时候,走的是另一边的条小道,一直往山下的一排房子走去。
他看到有许多工人在慢吞吞的扫着地上的积雪,并且大家还有说有笑,并有几个扎堆一起站着不动,一边聊天,一边拿着酒壶不时的喝两口。
当他们发现余前行在下山时,大家便又立即动起手,看上去是在卖力的工作。
余生见到他们这样,心里在说道:“这恐怕是吃大锅饭的。”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有一个稍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三人,便向他们走了过来,远远的便向他们打招呼,并小跑迎将过来,接着躬身行礼:“余老爷,大少爷好!”
余前行道:“文管事,不必多礼,我今天带生儿来观音山,就想让他四处看看走走。生儿,快叫文叔叔。”
余生忙也弯腰施礼:“晚辈见过文叔叔,向文叔叔问好。”
文管事忙道:“哎呀!大少爷,我就是一个下人,怎敢受的起大少爷如此大的礼。”
余生想起自己病了的时候,文管事来探望过他,并带来了礼品:“文叔叔帮我父亲打理的观音山井井有条,真的辛苦文叔叔了!”
文管事听到余生这话,立即大惊失色起来:“不辛苦不辛苦!卑职只希望能替老爷子分担些许工作,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老爷子和大少爷指出来,我们一定改正。”
余前行道:“行了,你去忙吧!不用理我们了。”
文管事道:“那卑职去忙了。”
说完躬身退下,然后立即大步走向那些扫雪的工人,并厉声的喝道:“你们在干嘛?叫你们做点事,总是慢慢吞吞的,谁如果不想干就马上滚。”
经文管事这么一喝,那些工人立即不敢偷懒,个个都动了起来。
余前行道:“唉!现在的人,如果不盯着,就不好好干活。”
余生道:“嗯。那真的辛苦了文叔叔。”
余前行道:“是啊!在这一块上,文管事还是挺帮的上忙的。”
他们一路下去,几乎都是文管事的喝声,不是骂这这个就是骂那个。
来到那一排房子,便有两个看门的年轻门子,一边一个,笔直的站立在一处入口处,直得就似是一根标枪,看到他们入来,立即齐声喊道:“老爷安好、大少爷安好!”
余前行只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进入到里面,一入到里面,便有一个小小的花园,穿过花园,便是两排房子,两边的房子里都坐有人,他们都在埋头忙着。
余生心道:“他们真的有那么多东西忙吗?”
余生看向房子的门上,都有一个木牌写各个房间的理事名称,有总管房、副总管房、管事房、门子房、后勤总房、账房等。
在来到父亲的房间时,门上的牌子写着:总掌房。而旁边便是议事房。
余生对这些名称虽然不怎理解,但料想就似现代的办公室里的各个部门。
余前行父子进了总掌房后,胡一戟便守在了门口,接着就将门拉上。
余生一进来,便见到父亲的房间里,既然有张与他书房里一模一样的茶桌,茶桌上也有一套同样的茶具。
余前行道:“你给我图纸,叫我去做这个茶桌茶具,我便多做了一套,放在我做事的房间里,但我泡茶还是没学好,儿子,你去泡。”
余生也不客气,他坐上了泡茶的主位,余前行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余生在烧水,洗茶具,一切都做的那么流畅。他也不知道余生这手活儿,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他很想问一下,不过,他没有问,他觉得可能是余生离开佗城一年多的时间里,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学来的,虽然是失忆了,但这活儿有可能是肢体记忆也说不定。他不想余生去想以前的事,于是便也没有问他。
余前行道:“儿子,由于父亲忙着观音山的事务,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你,以后你来了观音山做事后,我们就能每天在一次,同来观音山,也一同回去。”
余生道:“是的。我希望能帮父亲分忧,我父亲能把观音山管理得井井有条,我定要多学习,不能拖父亲的后腿。”
余前行道:“慢慢来,一会我把大家叫到议事房,大家互相引荐一下。”
余生道:“爸,我觉得不能操之过急,我现在还无从下手,我还是那句话,想先了解了解。不急着向他们介绍我,见到了,也就说我是来玩的。”
余前行道:“好吧!就依你。”
余生便将烧开的水,将茶具一一用开水浇了一遍后,便开始泡茶。
泡好茶后,两人便边喝茶边聊天,并没有那种拘束之感,余前行觉得这样泡茶真的很好,可以让父子俩的距离,拉的如此之近。
想起以前,他们父子间总会隔着一层代沟,特别是余生在外面打架,喝酒闹事,他便大训于他,结果他跑去红楼住了下来,最后还是夫人去给他结账。
余生在和父亲的聊天中,得知了观音山的人员与分配,然后又问父亲收入与支出。
余前行在说到收入的时候,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每况愈下,而开支又不断的上升,因为如果他不加工钱,许多工人都会有牢骚,不肯去干。
最后余前行道:“现在又到年关了,工人们都等着我们给他们发一笔年终福利,但现在我们的手头上并不宽裕。”
余生知道父亲在苦恼,但又不想向父亲和弟弟求助,心里也许正烦恼着。他不禁心里想道:“如果我能帮父亲解决这一问题,父亲一定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