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钟,让开。”
“不让。”
“为什么?”
“你肯定要对她下手吧!”
“那不是废话吗?”
“是这样吗……那我也把这句话还给你。”
“想让我让开,那不是废话吗!”
“啧。”
“哼。”
“啊啊,好啦好啦。”
“锦钟,给我盖座监狱吧,我相信你哦。”
……
枫烨迷蒙地睁开了眼睛,而自己正坐在璃镜的病床前。
“我睡着了吗?”还好有椅背,不然肯定会摔到地上撞到头。
“为什么我又梦到了这个情景。”
唉,承认吧,其实我比谁都清楚:虽然锦钟没明说,但实际上又是去找叶隐了呗。
真的是……
“唉——”
虽然这不能怪他,但果然还是很生气。
“咳,咳咳咳,呃啊。”
低着头生闷气的枫烨听到前方传来轻微的咳声,立即转换心态,冷静地打着招呼:“你醒了吗?这次应该没失忆吧。”
“我……”看上去又痴呆了的璃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啊,我想起来了。”
本来谈的好好的……好吧,可能也说不上好。但总体而言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然后玄荧暝却突然暴起发难,我就……就失去了意识。
之后的事,就记不太清了。
不过我也不傻,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之后的事说白了就是:我和玄荧暝打了一架,说的再直白点:我被玄荧暝按着捶了一顿。
虽然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但是从结果上来看,也没啥区别,既然击打下颚(即弱点)都没一点作用,再结合当时的手感来判断——打别的位置那更是屁用没有。
什么鬼啊,你tm是钢板吗?!
对,一定是钢板……一定是披着人皮的T800!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没错,就是这样!
好吧,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唉————嘶!”璃镜心酸地长吁一声,结果肺部巨大的起伏,牵动身体各处的肌肉一阵抽痛,令璃镜发出呻吟。
“嗯嗯,看来虽然身体表面没什么起眼的伤口了,但皮肤下还遍布疮痍啊,”枫烨像是学到什么似的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你暂时还是不要动弹了。”
只见璃镜深以为然地,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很怕再牵扯到伤口呢……
“那么先来说明一下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慢慢来,不着急。”
之后,璃镜向枫烨说明了自己记忆里那部分较为清晰的内容。
至于那部分自己都记不清的……还是不要说出来误人子弟了
就这样,哪怕璃镜因为受伤的缘故减慢了讲述时的速度,但仍然没花多长时间,毕竟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罢了。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玄荧暝做这一切的原因?我本来想着来自同一个世界,没准你们有某些因缘呢。”
对此,璃镜浅笑着回答:“哎呀,不会有那么巧的事的。”
“不会这么巧,吗?”枫烨却对璃镜的话有了反应,不过或许是出于不想让璃镜发现的原因,这种担忧也只持续了一瞬间,“不过如果我说她并不是特别想伤害你,你信吗?”
“我知道这么说太强人所难,但是……”
“我相信。”
“最有力的证……”
急于解释的枫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等等,刚才你说什么?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我相信,”璃镜感到身体在这短暂的谈话过程中似乎恢复了不少,用相对之前明显轻松不少的声音说道,“虽然在打斗的过程中实在没时间和精力去分辨,但事实上玄荧暝的攻击基本上都避开了要害嘛。”
沉思般停顿了一下,璃镜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像是一开始就是奔着打昏我去的。”
“嗯,分析的很到位。”枫烨佩服地为璃镜鼓掌。
但璃镜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赞的,于是不解的反问:“诶,你为啥要鼓掌?”
“为某个昏迷又站起,站起又昏迷,直至最后耗到生命衰竭的家伙鼓掌喽。”
“啊原来如此,真厉害、真厉害。”
“是啊,,真厉害捏……”
对枫烨的视线熟视无睹的璃镜,事不关己地继续着话题:“说起来你们,尤其是锦钟,是怎么知道我与玄荧暝打起来的?”
璃镜斜着眼睛“暗中”揣摩上意地端详着枫烨,小声地嘀咕:“不会是装了监控吧……”
“我们不是会在子女房间偷装监控的人。”对于璃镜的猜忌,枫烨显得非常不快。
“但是我从你们在我房间时对我的描述中看,你们对玄荧暝很信任呐。”
不是监控,那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能让你们去的还算及时吗?
虽然没明说,但枫烨也听出了璃镜的弦外之音。
枫烨瞥了璃镜一眼,看起来是在等待自己给出解释。
枫烨用鼻尖发出轻微的气声,沉声解释到:
“你应该感谢锦钟。”
“在你离开后,经过我们的商议,最终一致决定:玄荧暝可以信赖。”
“但谁知道锦钟出于什么想法,明明都商量了半天终于决定相信她了,结果最后又说着什么:玄荧暝不大可能怀着坏心思,但,她的乖巧与她的内向、安静……这之间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然后说了一句‘不行!我必须去看看。’就直接撇下我们两个如脱缰野马般狂奔了出去。”(如果不是这个点楼内没人,感觉又得为吵到别人赔礼道歉了。)
“就算你去问具体是因为什么,大概他也只会告诉你‘直觉’之类不明所以的话。”
解释完一切,枫烨也仿佛对锦钟的做法感到劳累一般靠向椅背,说完了最后一句:“从很久以前开始,每每发生危机,他的直觉都格外精准呢。”
璃镜若有所思地呢喃着:“直觉吗……”
“好,我明白了。那这次的事就这样吧,只是一场小孩子的无端打闹罢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今天你就自己呆在这里。没问题吧?”
“多谢。”
在临走前枫烨最后确认了一次璃镜的身体状况,确认各项指大致趋于正常后也没再多嘱咐什么,将所剩不多的长夜留给了璃镜。
枫烨走后,璃镜悄悄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触摸着胸口,玄荧暝房间时那凸起的血管与蔓延到银线,此时都看不到半点痕迹。
“真是麻烦的身体。”
……
抵着门侧的墙壁,枫烨的视线越过重重建筑,看向那连通天地的巨树——枯萎着、燃烧着,凋零着,却永不消亡。
“又是‘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