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有些惊。
怎么听这意思,姑母知道姑父在外胡作非为,在忍气吞声?
“姑父做的那些事,您都知道?”
姑母哀叹一声,摆手不想多说,“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这种事哪能和你个姑娘说。”
陆清婉顿时急了,“姑父如今是七品经历,您怎能包庇纵容?若被外人知道,恶意整他一把,官职丢了不说,小表哥也不能参加科举,大表姐和二表姐在婆家也没体面,日子不就毁了吗?姑母您、您怎么能不管呢?”
姑母一时也愣住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到凤都了要对当年事不依不饶?我就说不让你爹去找祖宅的人来送亲,你爹偏要找。他们当年都把你姑父逼去巡山了,怎么还不肯放过,若是坏了思芊的亲事,我就跟他们玩命!”
姑母说着,眼泪都已经气出来。
陆清婉也糊涂了。
仔细想想,俩人说的貌似不是一件事?
“姑母,您说的不是现在?”
姑母一怔,“那你说的是什么?”
陆清婉顿时一叹,试探了一句道:“我以为是姑父在凤都……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放任不理,故意忍着。”
姑母面色讪讪,连忙拿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你这丫头,还以为你父亲和你说了多年前的旧事,真是……”
姑侄二人一时尴尬,屋内落针可闻,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半晌,陆清婉壮了胆子问道:“我不知道当年的旧事,父亲也一句不肯说。但若现在得姑父再对不起您,您还忍着吗?”
若姑母说出不能忍,她就会带姑母去“偶遇”姑父和那女人……然后办和离。姑母思忖一下,笑着道:“他人虽糙了些,但为这个家的确付出不少。若一时糊涂,我还能跟他拼死拼活?再说了,你爹不也在家里折腾了三个姨娘么,你姑父如今已经是七品经历,若他真想要,我就给他纳个妾。”
提到陆靖远,陆清婉还真没什么底气继续说。
难不成老爹可以入姨娘,姑父不能有?
何况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有些话就更不能提了。
话题一时不知如何进展下去,严思芊又唧唧歪歪,找不到她的一个珠簪,要姑母帮着去寻。
陆清婉知道,这是二表姐在耍脾气的撵她走。
离开姑母家之后,陆清婉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奶娘的家中。
奶娘上一次被陈妈妈看到,险些闹出大事,她一直心怀愧疚,不肯再出这府邸大门。
陆清婉又给添了丫鬟婆子和跑腿儿的人,看到奶娘精神不错,她也彻底放心了。
与奶娘说话,陆清婉可以毫不隐瞒。
把温陌寒提醒的事情,与奶娘格外细致的讲了,又说了说姑母刚刚的心思,“逼姑母和离恐怕行不通,她显然已经做好了和姑父同生共死的准备,是绝对不可能抛下不管的。”
奶娘听她这话却是笑起来,“你这个傻丫头,这档子乱事,你个未出嫁的姑娘哪能懂?”
“可温陌寒临走时很焦急,让我尽快去处理,我对这种事哪知道怎么办?真是难为死人了。”
陆清婉哭着脸,只后悔早上不闹那通脾气好了,也能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奶娘拍拍她的手,“放心,这种事我来,你就在这里吃顿饭,下晌之前,一定给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