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乔晚看见栾西漳回来,便说道:“忙完了?你可真是大忙人。”
唐乔晚这些天心情很好,连带着栾西漳都觉得看着很顺眼,语气也比以往好太多了。
栾西漳看看她的面色,依旧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就道:“你好歹也收敛一点,那个可是你的亲姑姑,让外人看见了免不了生口舌。”
“哼,生口舌就生口舌,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就是开心怎么着?我就是乐意看见她死。”唐乔晚丝毫不领情,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我没办法自己动手,我绝对会亲自送她下黄泉。”
唐乔晚有多恨唐倩然,这个连她的亲生大哥大概都不知道。
栾西漳无奈道:“你是跟她有多大的仇?人都死了你好生安分一些,嘴上留下一点阴德。”
“你跟她的关系很好吗?你管我有没有骂她?”唐乔晚最烦别人这一副自以为是的道德嘴脸,刀子不是插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觉得无所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唐乔晚不想再说那个恶毒的不能再恶毒的女人了,就说道:“你来找我不会就是单纯看看我有没有在骂她死的好吧?”
栾西漳苦笑一声,借此转移开话题,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请你来帮我一个忙。”
唐乔晚一惊诧,上上下下打量着栾西漳,怀疑他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你让我帮忙?帮你什么忙?”
栾西漳说道:“我想让你爹劝劝师尊,莫要插手千机教的事情了。”
唐乔晚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是能运转一二的,不单单是个花瓶,在心里一思索就明白过来栾西漳的用意,道:“我爹和师尊不熟悉,他和徐掌门走得挺近,但是和苏掌门师尊都不熟。”
栾西漳微微一笑,道:“这就足够了,有庄主在里面牵线,让徐掌门和师尊好生交流一下。”
唐乔晚歪着头看栾西漳,“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凌微门跟风吹湖走得可不近。”
“但是现在想要护着凌微门不倒,那就只能看风吹湖的了。”栾西漳无奈道,“我怀疑苏掌门和武林盟那边有什么牵扯,昨天我和苏掌门门下二弟子付旭年交流时曾经听他无意中提起来一句,苏掌门曾经往来过武林盟,武林盟也时常有信件送到天山剑派。”
栾西漳说道:“苏掌门往来武林盟可以理解为他的女儿在那里生活着,他需要去看看,信件也是他女儿所写,但是万一他们这是在掩藏什么事情呢?”
“别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苏酒酒好生生的在武林盟待着,怎么就落入到了千机教的手中呢?武林盟就没有人看着苏酒酒吗?”
栾西漳是真的怕天山剑派将凌微门给玩没了,现在未雨绸缪些,总比到时候追悔莫及的强。
唐乔晚沉思片刻,没有答应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她一向是不关心的,到底谁有鬼谁没鬼,她也看不出来,只是以前唐正曾经提醒过她不要跟天山剑派的人走太近。
那就是说天山剑派很可能真的有些猫腻在。
“师尊这些年对你也不是很差吧,虽然没有惯着你的坏脾气,但是也一直最大程度的容忍你了不是吗?若不是师尊,当年的你指不定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栾西漳直接揭开了对方心上的伤疤。
唐乔晚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有些狰狞,完全破坏了五官的美感,当年的事情是她最忌讳的地方,基本上谁提她跟谁翻脸。
“大师兄!”唐乔晚捏紧了自己的佩剑。
栾西漳很清楚她的忌讳,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要说,“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哥,你的坏毛病我不会惯着你,你不想提当年的事情,我偏要提。”
当年也不知道洛水山庄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十一二岁的唐乔晚流离在外,更有杀手要取她性命。亏得是端木长鹤正好经过,将人救了下来。
唐乔晚对自己被驱逐出洛水山庄的事情讳莫如深,几乎就没有说起来过,只知道她分外痛恨唐倩然。
“当年我又没有求着师尊救我?不过是他自己喜欢多管闲事罢了。”唐乔晚话音未落,栾西漳机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清脆的一声响在只有两个人的帐篷里显得分外大声。
“你不该这样说师尊,师尊这些年对你还不够好吗?”栾西漳声音里压制着沉沉的怒火,刚刚动手的那一只手还有些发麻,让他忍不住微微蜷缩。
唐乔晚被那一巴掌打的有些发蒙,回过神来之后,就抬手擦去了嘴角的那一丝血迹,冷笑道:“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话题歪了,我问你到底帮不帮忙牵线,你就忍心看着师尊被他人利用面对不知名的危险吗?”栾西漳不想再就这个忘恩负义的话题进行下去,否则他定然会忍不住再给唐乔晚一巴掌。
他们凌微门就是上辈子欠了唐乔晚的。
唐乔晚嗤笑一声,凉凉的开口道:“打了一巴掌还想要我帮你?我还真没有见过这样求人帮忙的。”
栾西漳也无奈道:“那你想要怎么样?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
“然后再给我一个蛮横跋扈的名头?”唐乔晚撇撇嘴,连声道,“我的大师兄唉,我可是没这个熊心豹子胆呢,打不起打不起。”
“那你说要怎么样?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栾西漳对唐乔晚这脾气算是忍受的够够的,要不是徐展来不想直接跟端木长鹤联系上,他根本不会来找唐乔晚,这人在他的认知里面就是一个疯子。
唐乔晚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帮了又如何,我跟我爹关系也不是很亲近,他根本不会听我的。”
“你先让唐庄主联系一下徐掌门,将人请到洛水山庄,我这边自然会想办法劝解师尊前去洛水山庄一会。”栾西漳在心里迅速盘算完成了一个计划。
唐乔晚点点头,冷淡说道:“既然说完了,你可以滚出去了吗?”
栾西漳摸摸自己的鼻子,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外面正好有弟子经过,看见他时,有些诧异,就问道:“大师兄又来安慰二师姐了?”
另外一个弟子看栾西漳脸色不对,就赶紧拽了他一下,但是那个弟子大概脑子里少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