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人暗中还有什么牵扯的话,那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公输家的人会对公输翼歌这般的敌对总是怀疑他会损害公输家的利益了。
看他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人反倒又开始咳嗽起来,公输承翰就不耐烦道:“赶紧回你的房间去,以后少跟墨家来往。”
而公输翼歌和墨仓生一路到了城外的时候,西边就剩下了一半残阳了,将整个大地都映照的金灿灿的,宛如鎏金,看着很是温暖。
但是也仅仅是看着了,夜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冷风灌进来袖袍里面,人顿时就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一股冷意蹿上了脊背,让人立即多了几分清醒。
“墨家巨子,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非要来这里说。”公输翼歌的头发没有束起来,此刻被风一吹,凌乱不堪,有些差点到了嘴里。
公输翼歌将自己的袖子撕下来一截子,将头发简单的绑了一下,看着墨仓生等着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墨仓生良久没有开口,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省的一开口就喷出来一样。
“你要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话,那么我就回去了。”公输翼歌转身就要走,但是墨仓生脚下一动,就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公输翼歌也不由得暴躁起来,说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没多久时间了?”墨仓生终于将这句话问出来了,原本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心顿时绑上了沉重的石头,一个劲的往水底沉去。
像是说出来这句话之后,这件事情就会成为现实,不说就是假的一样。
墨仓生津津盯着对方的眼睛,像是要从中看出来什么东西一样,但是除了最开始那一刹那间的惊疑不定之位,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输翼歌严肃了脸色说道,像是真的没有听明白对方说了什么一样。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告诉我实话。”墨仓生现在是真的有种要将人打死的感觉,自己居然被他欺骗了这么久。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几个意思?”公输翼歌依旧装傻,心里则开始思索起来墨仓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了。
公输翼却告诉墨仓生的?他不像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但是墨仓生却又的确是跟公输翼却接触之后,才来质问自己的。
“我不管你是从谁哪里听来的谣言,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你找错人了,谁说的你找谁去,告辞。”公输翼歌越过墨仓生就要走,但是墨仓生却伸出来一只手拦住了他。
“墨仓生!你是不是想要打架?”公输翼歌的耐性快要到达顶点了,声音里也开始往外面溅出火花来了。
“打架?打就打,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墨仓生看起来的确是气的厉害,声音都开始抖起来了。
公输翼歌还没有来得及还嘴,墨仓生一拳头就砸了过来,幸好他躲得快,拳头从自己的鼻尖那里擦过去了。
这下子公输翼歌也来了怒火,二话不说就跟对方玩起来了小擒拿手,脚下也不歇着,你踹我一下,我绊你一下,两人也没有用内力和武功,刚开始还像是两个高手过招一样像模像样,但是到了最后,已经成了街头混混打架那样,就差没有像是泼妇那样伸出来爪子来个九阴白骨爪或者是直接咬人了。
两人互相拉扯着,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将谁给绊倒了,又是谁将谁给拉倒了,总之两个人就摔在了一起,各种扭打着。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这个时候都不要什么形象了,浑身脏兮兮的,尤其是公输翼歌,他穿的是个白衫,然后现在身上黑一块灰一块的,甚至衣服有些地方都已经被撕破了。
墨仓生穿的是个黑色衣服,情况就比对方好上一丁点。
“墨仓生!”公输翼歌本来就有伤在身,时间一长,体力消耗的过多,顿时有些受不住,喘着粗气想要对方停下来,谁知道就是这么一泄气的功夫,墨仓生就将他压倒在了地上,声音居然比他还打。
“公输翼歌!”随之声音落下的还有一只拳头,公输翼歌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但是却没有感受到痛感,睁开眼,却发现拳头落在了一边的土地上。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公输翼歌将人推开,然后站起来质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墨仓生这个时候火气也下去大半了,但是一看到公输翼歌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觉得已经将近熄灭的火焰里又添加了干柴和热油。
“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解释吗?”公输翼歌快要被对方这句话气死了,墨仓生以为他是谁,还解释,就冲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情,他就有理由跟墨家宣战。
“你到底是不是还剩下半年的生命了!”墨仓生叱问道,气势倒是挺足的,如果不看他通红的双眼里有些晶莹的话。
“胡说八道!翼却告诉你的?”公输翼歌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对那个将他的真实情况泄露出去的人已经恨上了,谁都可以知道他的情况,但是墨仓生不可以。
谁都可以怜悯他,也只有墨仓生不可以。
“是一岩门的掌门说的。”墨仓生缓和下来语气,偏开头说道。
“孟长河?”公输翼歌有些不可置信,这个人他向来没有放在眼里过,因为这一届的一岩门掌门人的确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跟公输翼却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好奇孟长河是怎么知道的。”墨仓生背过身去,看着已经暮色四合的天色,说道。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看我?人都打了现在摆出来这样的样子给谁看的?”公输翼歌嗤笑一声说道。
“你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就回答是不是,不要总是转移话题。”墨仓生声厉色荏的说道。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公输翼却冷笑连连,“你在可怜我?不需要。”
“我是担心你,你以为你是街边的叫花子吗?可怜?就你这个样子,叫花子都嫌弃你,你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墨仓生丝毫不落下风,倒是将公输翼歌气的咳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