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说道:“这种毒,名叫烂柯人,只有洛水山庄有,郑掌门不赶紧去洛水山庄,还等什么?莫不是还等着毒发,想要尝试一下毒素的厉害?”
莫沉隐道:“自然是有的,不妨我们进去说?”
郑义山一挑眉,问道:“有什么事情不妨现在说吧,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
莫沉隐也不在意他的警惕,而是说道:“是关于大长老所说的烂柯人一毒。”
郑义山眼皮子一跳,对莫沉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了几分警惕,道:“我想了想,让堂堂武林盟主站在外面陪着我总归是不好的,我们进去说。”
等到他们进去之后,郑义山就挡在了门口,双手交叉抱肩,说道:“莫盟主莫非也对毒药有所研究?”
莫沉隐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倒不是,只是想起来尹午熵身上的确是有烂柯人这种毒素而已,当年武林正道组建同盟一起围攻千机教的时候,其实落水山庄暗地里也曾经出过手,只是没有露面而已,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尹午熵身上的毒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郑义山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莫沉隐前来找他不是这般简单的事情,等着莫沉隐说出来自己的意图,“刚刚大长老说你中了和尹午熵一模一样的毒,如果没有撒谎的话,那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毒真的只有洛水山庄有,这是唐庄主当年亲口对我说的,绝对不会有假。”
莫沉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郑掌门对我有意见,但是现在还请郑掌门听我一言,先去洛水山庄确定一下自身的状况为好,如果是有人盗取了洛水山庄的毒来害人,郑掌门一可以解了自己的毒省的受敌人挟制,二可以洗清洛水山庄冤屈,让唐庄主欠下一份人情。”
郑义山不等他话音落地,就冷冷道:“你为何确定一定不是洛水山庄的人下的手?”
莫沉隐神色不变,语气里却掺杂了一丝疑惑:“这不是郑掌门确定的吗?”
郑义山顿时更加讨厌莫沉隐了,指了指外面,说道:“我觉得莫盟主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最受不了别人将我当枪使。”
莫沉隐也不在意他的无理,高深莫测的说道:“在下这就告辞,对了,郑掌门什么时候和苏掌门的关系这般好了呢?”
郑义山脸色微沉,莫沉隐已经掀开帘子出去了。
莫沉隐让他前去洛水山庄,但是先不说他的毒是苏畅臻下的,谁知道苏畅臻和洛水山庄之间有没有关系,就算是这毒是苏畅臻通过其他手段得来的,他要是去了洛水山庄,只怕是将天大的麻烦带到了洛水山庄。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坚决不连累其他人是他的原则,这个原则谁也别想着打破。
郑义山想了想,现在离坟山的水越来越浑了,再在这里观望下去,说不定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郑义山觉得大长老那一番话正是自己脱离战场的好机会,等远离了苏畅臻,身上的毒药他自会找人来解开,江湖上现在只知道洛水山庄的毒术天下第一,但是还没有人知道已经消失了将近四十年的黄山老鬼,论玩毒,那位也是个祖宗。
郑义山正巧跟对方有点交情,希望对方可以帮助他。
郑义山想完之后,就留书一封,说自己要去洛水山庄,然后自己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他走得过于光明正大,反倒是没有人怀疑他这是要离开,甚至还有人笑着问他要去哪里。
随便的将人糊弄了一下,郑义山就赶紧离开了营地,等到见不到人之后,这才赶紧提起来轻功往前赶去,往前走了三里地之后,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后,这才转换了方向往另外一个地方赶去。
黄山老怪已经归隐多年,现在黄山已经找不到人影了,黄山老怪现在生活在另外一个地方,桃花源,据此约有百十里地,也不算太远,花费个三四天时间也就赶到了。
郑义山的失踪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前来喊他前去用膳的弟子没有得到回复,刚开始以为他不在帐篷里,就过了一会儿又来问,但是人还不在,只好冒昧的进去,于是就发现了那一封信,顿时慌张的跑去找了苏畅臻将信交给了对方。
苏畅臻看完信件之后,就把信件交给了端木长鹤,端木长鹤看完之后没有找到重点,就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苏畅臻就说道:“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去洛水山庄,这封信里面所说的都是假的。”
端木长鹤眉头紧锁,让弟子退下去之后就说道:“为什么?他就不想要解毒吗?”
苏畅臻却是摇摇头,一时间对郑义山的行踪也不确定起来,他只是觉得依照郑义山的性子,是不会将麻烦带到其他人身上的。
洛水山庄如果是帮助他解开了毒,那么免不了受人闲话,尤其是现在洛水山庄也是一片乌烟瘴气,被一堆同道攻击者。
洛水山庄到底能不能解开郑义山的毒他不清楚,不过他给人下的毒的确是烂柯人,如果尹午熵的确中了烂柯人,也的确是洛水山庄下的手,那么说不定洛水山庄还真的有办法解救郑义山。
看来,郑义山是非死不可了,他不会让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天天晃荡着,时时刻刻有可能爆炸。
苏畅臻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与平日里的端正和蔼大不相同,端木长鹤将他的这点变化看在眼里,眼底深处浮现出点点墨色,没有出声说任何话。
苏畅臻扭头看端木长鹤,神色又变成了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说道:“我有些担心郑掌门一个人前去有些危险,万一他身上的毒真的是洛水山庄做得,那怕是洛水山庄会为难他,不肯轻易交付解药。”
端木长鹤拍拍腰间的剑,哼道:“我是不会和他一起去洛水山庄的,他要是被洛水山庄整死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苏畅臻只好无奈的苦笑一声,叹了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再找其他人前去帮忙。”
端木长鹤也说道:“我刚才给你说的事情你可同意?同意了我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沉凝不少,沉甸甸的压在了人的身上,苏畅臻顿了顿,说道:“既然你坚持让三宗门的人撤离这片战场,那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需要等到朝廷下达命令之后,否则千机教里的那些叛徒走狗,一旦逃离,朝廷怕是要怪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