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连从桃花林中穿越而过,很快就在桃花林外围看见了一个带着帷帽手里拿着根树枝的白衣姑娘,心中警惕顿时起来了。
别看对方看着娇娇弱弱的,就说这样一个人,穿着神秘,孤身一人,在随时会丧命的桃花林周围待着,这就足以说明对方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唐之连看着对方,就等着对方率先开口说话。
谢流歌也很是能沉得住气,一直就靠着一棵树,百无聊赖的耍着手中的柳枝。
这个时节应该是百花凋败的时令,除了菊花这之类的,应该是不会有其他花盛开的,但是这一片桃林就是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桃花瘴的原因,竟然每棵树都开满了桃花,让人惊异至极。
甚至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甜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谢流歌心中将以前收集的有关桃花瘴的资料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中对洛水山庄的来历更加好奇。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个江湖上有个地方也有桃花瘴,跟洛水山庄一样,桃花四季不败,不受时令影响。
那个地方就是桃花谷,不知道洛水山庄和桃花谷有什么关系,谢流歌在心里暗暗想到。
谢流歌会知道桃花谷这个地方,还是因为风子商的关系,毕竟现在江湖上出现的那些曾经因为禁武令而退隐江湖的人越来越多了,只要稍微假装一下,很容易从那些人口中套出来一些情报,比如说风子商的身份。
从别人那里知道了风子商的身份之后,谢流歌也是蛮吃惊的,一是因为风子商曾经有过的辉煌,他们居然没有人知道,连这个人都没有听说过,就像是和那一群人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样,二是他们暴露出来的一点问题,这是一群看起来不会衰老的人。
谢流歌当时有了这个猜测之后自己都把自己吓着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会衰老的人呢?但是从那些人的话语中,谢流歌可以推断出来,这一群人退隐江湖已经上百年了,但是他们现在还维持中年人乃至是少年人的样子。
除了他们不会衰老这一点外,谢流歌真的想不出来什么合理的解释。
不过谢流歌已经打算在解毒之后就退隐江湖了,这一群人的秘密谁有兴趣谁去打听去,她是不掺和了。
谢流歌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唐之连却是率先沉不住气息,说道:“姑娘到底是何方来历,放出来那一只风筝,姑娘是何用意?”
谢流歌嘴角勾勒出来一抹笑来,说道:“原来是少庄主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谢流歌恢复自己原先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跟原先她女扮男装时候用的声音还是有一些相似的,所以唐之连觉得很耳熟,看向对方的目光就更加多了几分打量。
谢流歌接着提醒道:“我们以前合作过的,你忘记了吗?万叶门可是三百条人命,少庄主说忘了就忘了,也是很心大了,我果然是比不得少庄主的心狠。”
提起来万叶门,唐之连立刻就知道对方是谁了,知道他跟万叶门的覆灭有所牵扯的人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谢流歌——千机教的大护法。
当年谢流歌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所以当时谢流歌是借助了他的毒药这才成功将万叶门的掌门人毒杀,然后进行了灭门行动。
“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是以这种鬼样子?”唐之连语气里多了几分慎重,别看谢流歌是个瞎子,但是瞎子也是很厉害的,至少唐之连承认自己打不过。
“我就是来这里找你帮个忙而已,尹午熵给我下了一种毒,你看看能不能解开,如果能解开是最好,解不开,解不开的话我就只能在洛水山庄住着了,等到庄主回来给我解毒。”谢流歌声音清淡,宛如泉水叮咚,但是听在了唐之连的耳朵里,就是魔鬼的狰狞威胁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你中了什么毒?”唐之连如果不是打不过对方,说实在的,现在他就很想给对方一剑,送对方前去见佛祖,“你不是尹午熵按个大魔头的心腹吗?尹午熵怎么会给你下毒?”
谢流歌权当做没有听出来对方口中的嘲讽之意,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是来找你解毒的,不是来找你闲谈的,我中的是烂柯人,你要是能解的开就解开,要是解不开我就在这里等着庄主回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唐之连往周边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人之后,才将声音放开了些许,说道,“你以为你拿捏住我的一个把柄就可以威胁我了吗?唐正是我爹,我爹会相信你的话还是会相信我的话?”
“我威胁你什么了?我就是来解毒的而已,你不用这般多疑的。”谢流歌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唐之连这种小题大做的样子让人很是想要发笑。
“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唐之连完全不相信谢流歌,这种人就是一条毒蛇,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但是狗咬了人,顶多受伤,被毒蛇咬了,那可就是丧命的事情。
“你还没有给我说风筝的事情。”被这么一打岔,唐之连险些忘记了自己出来找人是干什么的了,足以可见谢流歌给他的冲击有多么的大,让他的思绪紊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风筝?什么风筝?我不知道什么风筝。”谢流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疑惑,弄得唐之连都怀疑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放的风筝前来要挟他,只听见谢流歌顿了顿,接着说道,“难不成是我遗忘了?”
“遗忘了最好,谢流歌,你最好老实一点,别说一些有的没的,像你这种人,应该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人总是死于话多。”
“这个嘛,那就看我心情好不好了,我心情了,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无聊的想着要去回想一些早已经被遗忘的内容,要是心情不好嘛······这可就说不一定了。”谢流歌回道,似乎是嫌弃自己的说法不够取信于人,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铜质的鱼形吊坠来,可以看出来这个吊坠已经很有年头了,鱼形已经光滑的很了,泛着光泽,吊着鱼形的那根丝线也有些脏旧。
这个鱼形吊坠唐之连并不陌生,因为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