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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宫般的建筑倒挂在上面,冰冷的雾气缭绕四周,看上去有如天上宫阙。下面的冰状莲花的白光闪烁,被雾气折射后,七彩流溢,把倒挂在洞顶的宫阙映得更加的美丽。奇怪的是,我一直觉得这里很祥和,完全没有火焰山那里的阴冷。建造这里的人,心地似乎和那个麴文泰天差地别。记得,大学里的老师说过,建筑是心灵的凝固,能够反射出那个建造者的内心。因此,我一直认为建造者心地不坏,要不凭这么前辈的智慧,这里的机关不会只是迷惑我们而是步步致命,早就把我们杀了。
冰面本来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但是我们一连几个人掉下来,没有落入深渊就万幸了。我们的手电滚到了远处,只有袁圆圆手里的还握着,其余的都慢慢地跌进了深渊里。悬在这种随时会掉下去的环境里,我的神经全都紧缩着,刚才抓着脚的干手似乎还抓着。
“那只手还抓着你的脚吗?”范里一边问一边把绳子放下来。
我仔细地感觉一下,他娘的,那只手真的还在,而且已经摸上来了。这个怪物,居然还有心思耍流氓,难不成它还是母的?我赶紧两腿**,以防那东西继续往上摸,要不就要摸到敏感部位了。接着我大声道:“还在啊,快来救我,它要摸上来了!”
“摸你个头,是我的手,你别夹着,快松开!”徐前二没好气地答道。
“大叔,你不俺了吧,要摸也得挑个时候,这可是要命的!”我故意用别扭的口音取笑道。
“你腿上的东西没了,快点上去,这里可能不安全。”徐前二看了看,道。
“我说徐大叔,你别乱看,怪不好意思的。”我想把身子撑起来,回头看看双腿,但是一用力,冰层就有了喀嚓的声音,吓得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范里把绳子扔了下来,他把绳子固定在了一处比较解释的冰石处,然后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了上来。说来奇怪,这里虽然分为上下两层,但是建造起来肯定很困难,何况用的是冰,这用上现代建筑科学技术上都不一定能建成。更奇怪的是,刚才的青紫色的干手并没有踪迹,大概是摔下去的时候掉进了深渊里。不知道刚才是我无意间被干手钩住,还是它自己抓住了我。不过青紫色是冻尸的特征,很可能是死在这里的人的尸体,不过人已死,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我正迷惑地想着,徐前二却把一直戴着的墨镜摘了下来,抬起头后望了一眼倒挂在洞顶的宫阙后,就说:“东西应该在上面。”
“你确定?”袁圆圆有点不安。
“应该没错了,当时他们是这么说的。”徐前二肯定道。
“他们?”我好奇道。
“有人!”许少德忽然尖叫道。
“哪里?”范里警觉地转动着头,没想到还真看到了一个人。
奇怪的是,那人穿着的是日本二战时期的军服,而且肚子被一把军刀刺穿了。但由于雾气缭绕,他若隐若现。我看得毛骨悚然,日本投降已经有几十年了,这里怎么可能还有日本鬼子,更何况肚子都被刺穿了,难道它变成鬼了?
“先别管它了,只要人不犯我,那就由它去。”袁圆圆不愿意再生事端。
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人,它在冰林里晃悠,离我们挺远的,暂时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威胁。是我们身边有几盏冰灯,还是它怕光或者怕我们这群人?我看着那东西心里有点发毛,想当年抗日的时候,那几个日本特务跑到梅里雪山,后来没了音讯,只有一个疯癫的中村弘跑了出去,后来还在梦里自己吓死了自己。不过我看这里,没什么危险的东西,顶多有惊无险,那个中村弘为什么会成那个样子,还真得再仔细琢磨琢磨。至于那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难道是那几个日本特务,不过既然是特务,肯定不会穿日本军服,要不然身份就暴光了。
“东西在上面?”徐前二虽然是问,但是话里的语气已经肯定了。
我一听,知道后面的事情肯定又不好受了,于是马上打退堂鼓:“我饿了,没力气了,就算东西在上面,你们怎么爬上去?”
“嘘,你们听,上面好象有声音?”范里打个安静的手势。
我竖起耳朵,反倒是听见许少德放了一个屁,倒挂的天宫什么声音也没有。上面的天宫被冰雪包裹着,但是仍能看见青黑色的石头,这个建筑不到上面看看,是绝对不知道如何建造而成的。其实,袁圆圆他们说得没错,建造者大费周章地把天宫倒挂在顶上,一定是收藏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既然东西在上面,你们说说,到底怎么上去?总不能指望有人在上面把绳子扔下来吧?”我话还没说完,天宫的上面还真的掉下来一根绳子,而且又粗又大,质量挺不错的。
大家顿时哑口无言。
徐前二作势就要往上爬,我觉得这样太过卤莽,于是马上制止。这里没有任何工具,或者任何阶梯通往上面的宫殿,上面怎么可能还住着人呢,更别说把绳子扔给我们。正在大家踌伫不前的时候,倒挂天宫上,却落下了一声清脆的猫叫声。这是大灵猫的声音!这就更加奇怪了,那只大灵猫跑了以后,我以为它到别处去了,没想到它居然在上面!只是,这里人都无法爬上去,它是怎么上去的,难不成这大灵猫有翅膀?
我费力地把头折成九十度,想看个清楚,可是上下多少有些距离,十几米总是有的,何况雾气一直飘来飘去,拿着望远镜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大家都琢磨,绳子是谁扔下来的,倒是徐前二一点儿也不担心,一直闹着要上去。
“你们上去吧,我在下面看着。”许少德立即表明立场,他有恐高症,让他这样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那你在下面要小心,这里可能有毒蛇。”范里开玩笑道。
许少德恐惧的东西有很多,除了高,蛇也是其中一种。他惦记着有毒蛇,相当机警,不敢合眼,心里忐忑得,不看见毒蛇就不能安心。倒是那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人,已经不见不了,估计是晃累了,在一边凉快着。
这一次比起火焰山真的顺当多了,除了我的肩膀莫名其妙地挨了那么一下,基本有风无浪。我担心会生变化,于是改了主意,支持徐前二,让他上去拿东西。不过这位大叔可不傻,我一开口就着了他的道,他点名要我一起上去。在女人还有几位朋友面前,我这个最好面子的人,当然只能一口答应,但是心里却叫冤。
“好兄弟嘛,所以才叫你上去见识一下,以免遗憾。”徐前二一脸坏笑。
我一听,马上觉得有点后怕。要知道21世纪的美剧《兄弟连》为什么不叫《朋友连》,因为兄弟就是送死的,朋友更多是送你死。在香港黑社会电影里,一般只要说出,“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七字咒语,这人肯定活不过五分钟。当然,我们不是黑社会的人。这条定理真不真,还得实践。
“碰到危险你别一个人先跑了。”我千叮万嘱,然后又道,“范里,你们三个人留在下面吧,万一发生不好的事情,就马上离开。”
我说完后,就拉了拉绳子,发现固定得挺好的。要是绳子中途松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很想叫上范里的,有他在我总能放心。不过下面的环境似乎危机四伏,所以我决定把范里留在下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至少可以保护袁圆圆。要是许少德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拔腿就跑,哪还管其他事情。
抓起了绳子,我就抢先往上爬。
这些活在新疆兵团并不新鲜,对于我们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不消一会儿,我就爬到了半空中。绳索在半空中晃动得厉害,我压着砰砰跳的心,慢慢地爬着,没想到,绳索却忽然变得湿湿的。我把眼睛贴在绳子上,上面的红色刺得眼珠子都疼了,红色的**正往上面顺着绳索流下来。他娘的,这不是血还能是什么,莫非上面真的有人?
我一个人悬在绳索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现在乱喊只会吓着底下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待我爬到天宫的上面,下一个人才从绳索上攀上来。徐前二却在底下催我,让我一时间乱了分寸,心里不停地诅咒着他。我这人被骂不要紧,最怕的就是被催,这真是能要命的。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好不容易接近了绳索的末端,这一刻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因为绳索上的血液越来越多,我的手掌都有些滑腻,一不留神很可能掉下去。绳索从一个四方形窗口伸出来,我迟疑地停了一会儿才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天宫的模样虽然是倒挂着的,但是里面的摆设并非也是倒过来的。只不过,这里到处被冰块包裹着,我一爬上来就冷不防滑了一下,差点从高空摔下。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个大石柱上,而旁边就躺着一个人,那个人金发白肤,穿的衣服是深色的野战服。看样子应该是白人,没想到除了艾伯特,还有其他的外国人在这里。
他的脸对着地面,不过身下流出了很多的血液,热乎乎的血把地面的冰都融出了一个凹槽,看来他刚死不久。我对下面喊了一声,让徐前二快点上来,然后就把这个人翻了过来。他的脸皮已经被撕下了一大块,露出了血淋淋的海绵组织和骨头。我本以为是自己力气过大,这个人的皮肤又被地上的冰冻住了,所以把他的脸皮扯了下来。但是,地面上并没有他的脸皮。
我看着这人的模样,觉得有点眼熟,随即心里一颤,这人的死状和我们在山下宿营时发现的村民的尸体一样!这个人的心脏部位还被掏了个空,看得我心里发毛,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居然这么狠辣。这个人的右手也没有了,已经被整齐平滑地切掉,不过我仔细查看了后,却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