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或艳羡、或鄙夷、或觊觎的目光注视下。
克拉丽丝走下电梯,来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前。
理了理衣服的褶皱,这才挺直身子敲了敲大门。
叩叩……
里面没有应声。
就在克拉丽丝还在犹豫时,一个身穿ol服的女人走来问道:“甘德局长叫你来的吗?”
“是的,女士。”克拉丽丝答。
“他很快就回来了,进去等吧。”
随后也不管克拉丽丝惊愕的表情,女人转身离去。
“这是可以随便进去的吗?”克拉丽丝也是愣了愣。
不过这个女人她也认识,是甘德局长的秘书。
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迎面是一张办公桌,桌上台灯亮着,四周堆了不少东西,显得有些拥挤,周围的墙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主人也是个“不拘一格”的性子。
克拉丽丝有些局促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神不经意向四周打量着。
猛然间,墙上的那些东西似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
她紧紧地盯着那面墙上的照片。
那是画在墙壁上的画,那是一张笑脸。
整个笑脸都是由深浅不一的红色涂抹而成。
克拉丽丝与笑脸空空如也的双眼四目相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慢慢张大嘴巴,看起来好像是要呐喊怒吼。
我在做什么?
不,我是个废物,蠢货!
她只感觉自己心口燥热,一种无处着力的古怪虚无感,侵蚀着她的心脏。
恍惚间,大团蠕动脏器堆叠在脚下,粘稠的鲜血晕散,不断吞噬着她的身体。
“斯塔林,早上好!”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瞬间将克拉丽丝拉回了现实。
呼!呼!
克拉丽丝脸色无比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可怕,刚刚她甚至被那种极端的情绪控制,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强烈冲动。
“看来没人告诉你,好奇心害死猫。”
甘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办公桌前,脱掉外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邋遢,但气质很成熟,又十分干练。
“很抱歉先生。”克拉丽丝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甘德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直截了当地说道:“有项工作,其实也不算什么工作,不妨说只是件有趣的事情。”
看到克拉丽丝仍站在那儿,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其坐下。
“是,先生。”
克拉丽丝挪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甘德继续道:“我记得你当初在学院时还上过我的课程,你的犯罪心理学,我给你打的分是a……”
“是a-,先生。”
克拉丽丝此时已经全无刚刚的恐惧,笑容大方地纠正道。
“……资料上说你主修犯罪和心理学,在我们第八区执行局实习,毕业后也想到这里工作。”
甘德顿了顿,还是自顾自低头看着手中的材料说着。
克拉丽丝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先生,这确实是我的愿望。”
甘德突然抬头问道:“你容易受惊吓吗?”
“当然不……”
刚想回答,克拉丽丝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幅画,脸上的表情变得尴尬。
但还是摇摇头道:“当然不会。”
“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家伙,他一直拒绝配合我们的工作,我希望派你去搞定他。”
“是谁?”克拉丽丝问。
甘德没有直接回答克拉丽丝:“其实我并不指望他会跟你交谈,如果他不愿合作,你只要照常报告他的情形就行了。”
“比如他看起来怎么样,他的牢房怎么样,看他是否又在画些什么等等。”
啪!
说着,甘德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扔到克拉丽丝面前,“这是他的档案,我们的问卷和你的工作证。”
克拉丽丝接过这些东西低头看着。
“现在就去,星期三早上八点交报告,可以做到吗?”甘德突然问道。
嗯?这么着急吗?
“好的,先生。”
克拉丽丝心中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起身正准备离去,又忽然回过头来问道:“哦抱歉,我想问一下,请问目标和那幅画,有关系吗?”
甘德瞥了她一眼回道:“等你到那里了,齐顿医生会告诉你跟他接触的一切有关程序,只要你不去违反这些规则,你就会平安无事,斯塔林小姐。”
“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相信我斯塔林,你不会愿意记得他的……”
…………
第八区特殊监狱内,齐顿医生的办公室。
“老实说,他是个怪物,是个神经病患者,难得抓住一个活的,对于我们的研究来说他是个稀有之物!”
一个身穿白大褂、有些秃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正在对克拉丽丝侃侃而谈。
他这身装扮在阴暗的监狱中相当违和,但配上他猥琐的气质却显得格外合适。
“是吗……”
克拉丽丝感到厌恶,但又不便发作,皱着眉头把头转向一边。
齐顿医生忽然冲克拉丽丝挑逗似地笑了笑,然后怪腔怪调地说道:“你知道吗?有很多人来过这儿,可你是最有吸引力的!”
望着克拉丽丝秀气的脸,他大有深意地说:“你今天晚上留在第八区吗?第八区的夜晚可是很精彩的,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好向导。”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条癞蛤蟆想要吃天鹅。
克拉丽丝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反而恢复了常态,重新挂上笑容道:“这儿的确很美,齐顿医生……”
齐顿医生刚刚露出喜色,却又听她话锋一转。
“但甘德局长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和目标谈话,并在明天中午前交报告。”
啧啧啧~
齐顿医生咂了咂嘴巴,感到有些没趣。
“我明白了,那就快点吧!”
说着,他自顾自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两人走出屋子,顺着楼梯七绕八拐而下,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了位于地下的监狱。
一名士兵打开铁门,齐顿和克拉丽丝走了进去。
“我们试过研究他,但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