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学:“对不起,是我想岔了,但是你能有这种想法我觉得非常可以。” 秦冶:“你不希望我喜欢他。” 陶学笑了笑:“陆淼这人吧,我感觉他的脑回路挺神奇的,还是不接触最好。” 秦冶看着他又陷入了沉思,陶学很不习惯这种氛围,“我要回去了,你还在这里站着吗?” 秦冶:“我也准备离开了。” 陶学摆摆手:“那行,再见。” 秦冶目视着他离开以后,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感觉,好像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一个人蠢蠢欲动,另一个人还毫无察觉。 这种感觉虽然有些超出掌控了,但并不算坏。 口袋里的手机一个震动,秦冶拿起手机一看,是李梁峰在问他怎么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回复了消息,秦冶最后看了陶学消失的拐角一眼,下楼离开了。 陶学他走进包间,听见陶爸他们的笑声,“爸妈,毛叔叔,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陶宏不知道喝了几杯,脸都红完了,一副已经喝酒上头的样子,一边的向兰牵着他坐下来。 “你爸你叔他们在聊以前的事。” “怎么出去这么久,碰到朋友啦。” 陶学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向兰遇到陆淼的事,唇角弯出一个弧度:“嗯,遇到同学,聊了一会儿。” 向兰:“怎么没把人家叫进来坐会儿。” 陶学吃着她给自己夹的菜,含糊道:“关系没这么好。” “好吧,那你多吃点,我看他俩还能吹很久……”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毛石非要开车送他们回去,陶学:“毛叔,我们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毛石把手机拿出来:“没事儿,我叫代驾。”陶学见实在推不掉,陶爸也还扒着毛叔拉都拉不开,干脆就坐了个顺风车,到了小区门口,陶宏硬要拉着毛石进去休息。 毛石一路被他拉着,直到都到了楼底,才说:“哥,我也算是把你们送到家门口了,就不进去了,我走了啊。” 陶宏死活不干,喝醉了酒跟小孩似的,转身抱着向兰含含糊糊的说:“我不,你要留下来。” 向兰扶着他,“好好好,我留下我留下,陶学,你把毛叔送上车,记得叮嘱那个开车的小伙子,让他看着点路。” 陶学:“行,你先把爸扶回去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毛石一直歪歪斜斜的站在旁边,满脸的胡子看不清他到底醉成了啥样,陶学扶着他又走回小区门口,把他送上车。 “毛叔,再见。” 陶学直起身体准备离开,就见毛石扒着车窗,伸出头来,一只手在半空中晃荡,估计是想要拉他的手,没拉着也不打扰他想发散长辈的心。 毛石努力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很靠谱:“陶学啊,叔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跟那个秦总,没有其他关系吧。” 他还怕陶学误会,硌硌巴巴的解释道:“叔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那个秦总,人精着呢,毛叔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就是怕你吃亏。” 陶学听他胡言乱语一阵,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心,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去,“放心吧,毛叔,我就是交个朋友。” 毛石顺着他的力道躺倒在后座,还在嘟囔:“朋友就好,朋友……呼。” 陶学让司机把车窗摇上去,嘱咐了几句,把钱付了,一路踩着月光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说清楚了,秦总的担子轻松一大半了哟,翠花真是为他俩操碎了心。 今天翠花回过头去改一些小天使指出的小bug,顺便又看了看以前你们留下的评论,突然有些被感动到,啧,小天使们,翠花爱你们。第三十九章 秦毅拉着陆淼回到他们的包间,门一关上, 他用力握住陆淼的肩膀, 表情像是要吃人, “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和秦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陆淼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强撑着说:“我也不知道。” 秦毅冷笑一声推开他:“你不知道?陆淼,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我不是你那几个脑子有包的哥哥。” 陆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 秦毅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扶额站了会儿, 还是没忍住掩面冷笑,你那几个哥哥就没一个正常的, 放弃亲生弟弟不要, 能把你这样一个蠢货捧在手心里, 那不是傻逼是什么。 陆淼很生气,他不允许有人这么说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们都是真心疼他的, 凭什么要被别人说。 “秦毅, 你太过分了。” 秦毅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陆淼现在还有他用, 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就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付之流水。 他真诚的看着陆淼,眼里充满了抱歉:“淼淼,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也是被气到了, 有些口不择言。” 陆淼没说话,但脸色好看很多,秦毅见状,赶紧把他抱进怀里,“我们吃饭吧,你肯定饿了。” 陆淼假装挣扎几下,又和他一起坐下来,他们这场饭没吃多久,他就和秦毅分开了,陆淼还没走多远,面前就站了一个人。 “小少爷,我送你回去吧。” 陆淼看见他脸色一白,“刘岳,你怎么在这儿?” 刘岳是他大哥的司机之一,他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大哥知道他和秦毅见面了。 刘岳:“大少已经到家了,小少爷,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陆淼往后退了一步,见他不配合,刘岳直接把他“请”进了车,他只负责完成陆宏翼的命令,其他的不在他考虑之中。 陆淼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坐着陆源,陆源看见他回来,放下手里的剧本,问他:“去哪儿玩了,怎么也没叫二哥一起。” 陆淼抿嘴一笑,“和朋友出去玩了,”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二哥,大哥在家吗?” 陆源脸上的笑一收,应了一声,“回来了,在书房,淼淼有什么事情找他吗,说出来看看,二哥能不能帮你。” “陆源,这不关你的事,陆淼,上来。”陆宏翼出现在楼梯口,冷冷的扔下一句,随即走进书房。 陆淼和陆源对视一眼,他有些害怕,陆源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去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二哥就在楼下。” 陆淼点点头,慢吞吞的走进书房,陆宏翼就坐在桌子后面,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陆淼在心里打鼓,叫了声大哥。 陆宏翼也没有抬头看他,“陆淼,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和秦毅扯上关系的吗。” 陆淼:“是他找我……” 陆宏翼倏然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眼神凌厉的盯着他,“我有没有告诉你,不准和除了秦冶以外的秦家人扯上关系!特别是秦毅!”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吼陆淼,陆淼也是第一次这么被这个一向很宠他的大哥凶,一时间眼泪都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平时看见这个弟弟哭,陆宏翼绝对是百分百的心疼,但他现在因为陆淼这件事情变得极其暴躁,他也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 陆宏翼在公司收到刘岳的消息时,就觉得不好,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和秦毅扯上了关系,而且看起来还是那种关系。 他要是换个人陆宏翼都不会这么生气,可是秦毅是谁!他是秦冶那个瘫了十几年的叔叔,秦武中的儿子,秦冶当年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扫除的障碍就是这个想要夺权的叔叔,秦武中就是在那年瘫痪的,要说和秦冶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信! 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手段狠辣犹如头狼的人收起了利爪,慈善做得比谁都溜,难道就能小看他了吗! 陆宏翼这几年和秦冶做生意,很是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记仇,当初秦冶和陆淼假装订婚,就是因为秦家那群倚老卖老的人多管闲事,非说秦冶需要一个伴侣,秦冶被他们闹的烦不胜烦,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订婚宴过后就送那几个进疗养院养老去了。 这根本就是直接收回了他们的权利,连带着自己的后辈,以后也只能领个公司的分红度日。 陆宏翼一向很忌惮他,没想到陆淼竟然送上门去讨人厌,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弟弟这么蠢! 陆淼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倔回去:“呵,我为什么一定要和秦冶扯上关系,我就一定要喜欢他吗,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和陶学一起是怎么羞辱我的!” 陆宏翼:“我看是这些年把你宠坏了,才让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秦冶和谁在一起,那是他自己的事,谁能管?我当初是怎么告诉你的?” “虽然那只是一次假订婚,但如果你能让秦冶喜欢上你,以后我们陆家就有的是机会,你不听就算了,还和秦毅有关系了,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陆淼:“我就是不喜欢他!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了?!”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哭得越来越大声,“以前的大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陆宏翼沉默的盯了他一会儿,闭上眼,疲惫的捏住鼻梁,挥挥手:“算了,你出去吧,自己好好想想,这个暑假你就待在家里吧,再让我发现你和秦毅来往,别怪大哥不留情面。” “下回就不是我和你讨论这个事情了,而是父亲,陆淼,你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陆淼直接摔门跑出去,陆宏翼还站在哪儿,看着桌子上一份被毁约的,和秦家的合同,心里有些发颤,秦冶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警告了,在经历上一次陆源的事情之后。 怎么这些弟弟就没一个省心的,陆宏翼颓废的坐到椅子上,感觉头疼。 陆淼跑出来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他哭的越发伤心,陆源心疼的擦去他的眼泪,“怎么了淼淼,是不是大哥说了什么话。” 在外面站着也不像样,陆源把他带到房间,又问了一遍。 陆淼抽抽搭搭的把事情说了,没注意到陆源骤变的脸色,他喉咙有些干涩,“淼淼,你知道那场订婚的真相。” 陆淼毫无察觉,埋在他胸口,“大哥太过分了,为什么要强迫我喜欢不喜欢的人,我讨厌秦冶,他就是为了和秦家攀上关系,才让我接近秦冶的,可是秦冶根本就不理我,他甚至看不起我。” 陆源也沉默了,他之前以为订婚底下的交易只有大哥和父亲知道,他恨大哥拿淼淼做鱼饵,还因此回来和他大吵一架,就是没想过陆淼是知道的。 陆淼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二哥,你怎么了?” 陆源神色莫名,他想质问陆淼,但对上对方湿漉漉的,又清澈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心口,“没事,这件事的确是大哥的错,不过他说的没错,你还是少和秦毅来往吧,他不好。” 陆淼赌气的撅起嘴,但现在好歹冷静一点了,很不爽的问陆源:“为什么,我觉得他人挺好的,除了,除了有些时候。” 他脸上的羞怯惹得陆源瞳孔一缩,皱眉问道:“淼淼,你没和他做过吧。” 陆淼慌乱的抬头否认:“当然没有。” 如果以前,陆源是不会怀疑他说的话的,可是现在,他们之间信任的空间突然起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让陆源心里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摸了摸陆淼的头发,“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陆淼也送了一口气,撒娇的抱住他的腰:“二哥,你很久都没有和我一起睡觉了,今天就陪我吧,我还伤心着呢。” 从上到下,陆源可以看到他精致的锁骨,呼吸一滞,陆源按住他的肩膀,“淼淼,不方便了,你自己睡吧。” 说完,他直接推开陆淼走了出去。 * 夏日的夜晚很是闷热,秦冶不习惯开家里的空调,体温又过热,所以他一直都是衤果着上身睡觉的,此刻他躺在床上,剑眉皱起。 秦冶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方黑暗的小屋子里,他一眼就认出这里是他第一天去节目组见陶学的地方。 头顶被木板遮住了,天窗的光透不进来,秦冶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但眼前隐约出现一个人的轮廓。 他不知为何喉头一紧,手指动了动,却摸到一手的滑腻,好像是一个人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