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苏梓桃软磨硬泡,前台始终都没有松口。
苏梓桃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坐在大厅。
来往行人都不得不仔细看,唯恐看漏了错过。
这一坐,直接到了晚上。
高大的楼层一层一层暗下来,苏梓桃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子,撇了撇嘴。
前台已经下班了,负责关门的保安走过来,不明白地开口:
“小姐,人都已经走了,如果您要找人,还是明天来吧。”
腿也坐酸了,肚子也饿了,苏小姑娘没有办法,随口问了一句:
“大叔,今天姜白小姐有来上班吗?”
她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有见到阿言。
保安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
“你找姜白小姐啊,你不知道吗,上午来了几个警察,把姜白小姐带走了……”
动作一顿,苏梓桃疑惑而震惊地重复:
“警察?”
保安只负责守门,是个实诚人,见人等了一天了,也没过多隐瞒:
“我亲眼看见的,姜白小姐上了警车,她这会儿要不回去了,要不就还在警局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女孩儿只留下一句道谢就飞奔出去。
保安摸不着头脑,四处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给大楼落了锁。
喻家。
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外的一片黑暗,心慢慢沉下去。
电话来的突兀而急促。
男人看到来电显示,晦涩的眼底滑过一抹失落。
“喻神!”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
“rk.的保安说,阿言被警局带走了!我没办法进去慕家,所以我现在也不清楚,阿言到底回去了没有……”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安静,苏梓桃气喘吁吁地把电话拿到面前看了一眼,确认还在通话中,疑惑地开口:
“喻神?”
眸底的晦涩幽冷凝结,男人攥紧电话的指节泛出青白:
“麻烦你了,你先回去,调查清楚,我会给你消息。”
电话同尾音一起落下,青年神色阴沉得近乎骇人。
轮廓分明的侧颜几分染上了黑暗的郁色,幽冷深邃的气息透着无尽的危险。
指腹摩挲着食指的第二道关节,男人淡漠掀了掀眼睑,黑暗阴沉的眼底冰冷慢慢凝结。
审讯室。
“喂,”
原本安稳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被男人一挥手,稳稳砸在女孩儿身上。
里面的水打湿了女孩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男人眼色深了几分。
脸上污迹和血液都有,他如同扫视猎物一般,目光在女孩儿身上打量。
让人止不住地作呕。
黛眉紧蹙,凉水泼在身上,虽然只有一小块,但依旧很不舒服。
而更让女孩儿不舒服的是,男人令人作呕的目光。
竖起冷淡防备,她动了动蜷缩得僵硬的腿脚,干净澄澈的杏眸染上冷淡警惕。
男人“啧啧”两声:
“说说吧,小小年纪,怎么进来的?”
房间狭小,更是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备的武器。
女孩儿眼尖地注意到,男人手上,并没有手铐的束缚。
这种时候,并不适合硬碰硬。
杏眸微垂,女孩儿掩下眸中的冷静,安静开口:
“杀人。”
仔细想了想,警方给她安的罪名,也正是这个。
用来唬唬人,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脸色一僵,满不在乎地拿起另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这么大一点,还能杀人?小心着别被人杀了就是好的了。”
女孩儿漠然掀了掀眼睑,郁色阴沉凝结在一起,她慢腾腾地抬眸,空灵的声线微冷:
“是吗?”
已经入夜了,男人一回头撞进女孩儿有些恐怖的眼神里,下意识地一激灵,手抖了抖,杯子里的水抖出来不少。
他蓦地怵了。
吊着一口气,他猛地踢了踢身边的女人,声音粗狂:
“喂,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从进门开始,女人就一直躺着睡觉,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陆溪言目光被吸引过去,女人被踢,枕在脑袋下的手臂动了动,翻了个身不开口。
男人被惹恼,脚下的动作大了些。
“想死?”
女人坐起来,单手扯着男人伸过来的脚,攥紧脚踝,用力一掰。
“咔嚓!”
极为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音,男人脸上的不可置信被痛苦取代。
女人厌恶地松开手,看着地上抱着腿打滚的男人,冷冷勾唇:
“看清楚了,这才是,杀人犯该有的手法。”
蹲在床板的女孩儿一顿,抬头看过去,女人冷淡的脸上面无表情,眼底却露出挑衅。
极为不善的眼神。
口头警告,到底没有身体力行来得彻底,男人缓过最初的疼痛,咬牙坐起来。
目光匆匆掠过女人,猛地朝床板上的女孩儿扑过去。
“贱人!”
没有束缚的手脚,方便了男人的动作。
即使脚踝废了,距离女孩儿也不过三两步的距离。
男人身形魁梧,突然的袭击,即使女孩儿反应再快,也被揪住了衣服。
身体被推搡在地,男人对着女人不敢发泄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女孩儿身上。
拳头朝着被扑倒的女孩儿柔软的身体上砸去,女人仿佛看戏一般地坐在不远处。
手上的手铐严重限制了动作,陆溪言只能尽力护着头。
男人的脚踝刚受了伤,算得上是弱处。
眼神微冷,趁着男人喘息的空隙,女孩儿猛地一脚踢到男人受伤的脚踝处。
随后毫不客气地踢中命根子。
猪叫般的哀嚎顿时响起。
女孩儿是下了死力气的,带给男人的疼痛丝毫不亚于女人刚才的动作。
从男人的钳制下翻身出来,女孩儿白净的脸上不出意外地挂了彩。
口腔里隐隐有股铁锈味,身体四处都传来疼痛。
陆溪言跌跌撞撞地起身,找到一个距离两人距离最远的角落,两只手艰难地扶着墙,虚软的声音分辨不清楚里面的强硬是强撑还是真实:
“你也不该,惹到我。”
用了全力的一脚,足够男人招架一会儿了。
身体有些发软,但陆溪言不敢放松警惕。
室内的另一个女人,明显不是善茬。
她只能,尽力防备。
况且,里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门外都没有任何人前来查看,恐怕真实情况,远比她能想到的,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