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拥有了上帝视角,岑冉的所有针对显得明确而有目的。
不经意间咬上唇瓣,少年白皙的指头慢慢抚平:
“以后如果遇见,别留情。”
炽热的呼吸喷洒而下,少年漫不经心握紧手下的柔夷,眸光微冷。
即使,以后可能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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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的密室,第一缕阳光从唯一一个透光的窗户闯入。
简单粗糙的床榻上,女生浑身是血地躺在上面。
痛觉回笼,惨白的指头轻轻颤了颤。
意识停留在精致少年恶魔一般的凤眸上面,小巧冰冷的手术刀划破心口。
岑冉猛地惊醒。
动作过大,惊起的不只有恍然如梦的痛感,还有清脆的铁链声。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脚腕上赫然被绑上一条细长的铁链。
慌乱地去身上摸索,毫无意外,手机早就被拿走了。
粗暴地扯下领口,胸口上整整齐齐却清晰可见的缝合线让人几度崩溃。
四肢迅速僵硬,她跌跌撞撞爬起来,想去到密闭室内的唯一出口——
窗户。
脚步戛然而止,铁链的长度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走过去。
“喻江白!你这是非法囚禁!放我出去!”
嘶吼声彻底撕碎岑冉一贯维持的面具,她无助而愤怒地捶墙,空旷的回声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无尽的慌乱与奔溃席卷而来——
逐一使人发疯……
医院。
“经过诊断观察,患者目前只保留本能性的神经反射活动,以及人体基本代谢能力,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已经完全丧失。但是,患者脑干功能尚保存,有自主的呼吸功能,包括心跳、血压的功能。”
豆珃分析着,一旁的医生们连忙记录下。
最后他看向头发花白的老人,略带惋惜:
“温老先生,很遗憾地告诉您,喻小姐,确诊为植物人。”
脚步踉跄后退,手中的拐杖再难支撑。
他颤着声,苍老无力:
“她……还有希望恢复正常吗?”
豆珃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摸索着胸前口袋里的圆珠笔头:
“原则上有很多恢复正常的案例,只要后期治疗得当,想要恢复如初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判点头,在管家的搀扶下靠近床榻。
目光一接触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不省人事的孙女身上,忍不住老泪纵横。
豆珃最是不喜见这种煽情的场景,他示意围挤在病房的医生们都出去。
哗啦啦的空旷下来,老人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少年:
“你妹妹的事,你看应该怎么办?”
喻江白沉眸:
“去国外吧,国外治疗经验丰富,更有可能帮助欣宜痊愈。”
温判点头,顺着管家的搀扶坐在床上:
“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去国外的话,谁去陪着欣宜?”
“我会雇人。”
老人意外抬头:“你身为哥哥不陪着她一起去?”
“公司有事,走不开。”
耳边的短发被吹动,温判一巴掌甩到少年脸上: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她的哥哥!”
“啪”地一声,管家瞳孔地震。
他连忙制止激动的老人:
“老先生,深呼吸,有事您慢慢和少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