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玉摇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很认真的，很想学到更好的医术，去更好的救治病人，让许多原本不必要死的病人，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只能选择闭目等死，你是想造福社会，你这个态度，说实话，很让我动容，但是，我真的没法教你……”
慕金玉并非是介怀于沈长春先前的态度，而故意说这样的借口，他是真的没办法教沈长春什么，因为他的年龄实在太大了，想学自己的医术，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医术，乃是与他一套配套的修炼功法搭在一起的，没有那功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就没法做到那样神奇的医术。
因此，他纵然对沈长春的态度很是动容，却也没法教他。
若换成他的孙女沈舒窈，虽然她的年龄也有些大，但还勉强有机会能学他的修炼功法。
但沈长春，真的没办法。
病房内的众人听到慕金玉的拒绝，登时傻眼了。
原本，他们以为沈长春给慕金玉跪了，要跟他拜师学医，就已经感觉很不可思议了，但现在，慕金玉的拒绝，更是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天呐，他知道他拒绝的是什么人吗？
那可是江南医学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啊！
若沈长春拜师于他，一旦传出去，虽然这会对沈长春的名声会造成很大的损害，但对慕金玉来说，却是能极大程度地拔高他的名声，瞬间名扬江南省。
到时候，会有无数身患绝症的富豪，带着大把钞票，趋之若鹜地向他涌来。
他也将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江南小神医。
可他居然……
将这马上就能到手的声望、地位、财富，都给拒绝了。
“这……”沈长春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慕金玉。
他以为，慕金玉是还在记恨他刚刚对他倚老卖老的倨傲态度。
所以才不肯收下自己。
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此举，是存有异心，是想着先在他门下学医，等将他的医术全都学来后，再报复回去？！
可他真的没有后面那种想法啊。
一开始，面对慕金玉说他倚老卖老，说他是注定要被拆毁的危楼，他确实是很生气，但后来想想，慕金玉说得也确实没有错。
自己在刚看到慕金玉的出现时，确实是以过来人的身份，以傲慢带着偏见的眼光去看待慕金玉，在他还没出手证明自己之时，他就以自己行医多年的经验，断定他的医术不行。
这换一个人，都得要生气啊。何况慕金玉还是一个神医。
所以自己既然是错的，那道歉也是应该。
他道歉并且拜师，可并不是想虚与委蛇，然后学会慕金玉的医术后，再回头来对付他。
其实，如果是换了一件事的话，以他那又臭又硬的脾气，估计也拉不下脸来给慕金玉道歉。
但慕金玉那手医术，实在太令他感到震撼了，也太令他想要迫不及待地将其学到手里。
好让自己早已停滞不前的医术，更上几层楼。
他这种急切的想法，不是为名声，不是为地位，更不是为了金钱。
而是为了自己，能在无数身患绝症的病人，在眼巴巴渴求地看着自己时，自己能不用无能为力地摇头，而是能点头告诉他们，自己，能救他们！
可是……
现在这一切，都随着慕金玉的摇头，而远离了他！
沈长春难以接受地看着慕金玉，急急开口问道：“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是真的很想学习您的那手神乎其神的医术，我并没有想算计您的想法，只要您能教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他诚恳地说道：“钱的话，我手里所有钱都能给你，包括房子；地位的话，我也能想办法，让您成为江南省医学院的教授；至于女人的话，我也能给您介绍江南最漂亮的那几位，甚至我孙女……她也很漂亮，你也看到了吧？我也能介绍给你……”
说到最后，沈长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可见他的激动与急切。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
而一旁的沈舒窈，听到自己爷爷越说越离谱，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顿时霞飞双颊，轻轻跺了跺脚，嗔怪地白了沈长春一眼，有些羞恼地说道。
说完，她又忍不住瞥了慕金玉一眼，见他面如冠玉，美似潘安赛徐公，英姿飒爽无人及，小心肝儿，也不自觉地急剧跳动了起来，好似里面藏了只慌乱的小鹿。
沈长春却是没搭理自己的孙女的撒娇，他直直地看着慕金玉，眼神哀求，一如他手底下那些被判了死刑的绝症患者，在他说出无能为力后，那绝望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
他们希望自己说出他们还有得救。
而他现在，则希望慕金玉能说出，他答应了。
慕金玉对上沈长春哀求似的眼神，心中百般滋味缠绕，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抱歉，我真的没法教你，说实话，我不是在故意刁难你，而是要学习我的医术，条件非常苛刻，还得够年轻，身体够好，才能有那么点机会能学习。”
这番话有些残忍，沈长春听完后，面无人色，身子摇颤了几下，差点摔倒。
他眼神迷惘地看着地面，心里一阵绝望。
先前，他认为中医是越老越吃香，因为慕金玉的年纪轻而去质疑他，瞧不起他。
转头，慕金玉却是告诉他，他那手起死回生的医术，老年人是学不了的，得要年轻人。
若这是事实，那该是何等的讽刺啊！
可从慕金玉那不忍的眼神中，他看出来了，慕金玉所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沈长春惨然一笑，注视着自己干瘪而布满老年斑的双手，呢喃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慕金玉看着他深受打击的模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安慰人，微微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走人吧。
而沈长春见他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慕神医，既然您不收我为徒，要求只能是年轻人，那我的孙女，她应该符合您的要求吧？”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想拜他为师！”沈舒窈听到沈长春的话，有些傻眼了，反应过来后，连忙跺脚嗔怪道。
慕金玉则闻声仔细看了沈舒窈一眼。
先前没怎么关注她，现在一看，她也确实是很漂亮，面如凝脂，眉眼如画，口鼻小巧可爱，气质温婉，一派江南女子的模样。
年龄嘛，应该是在二十二三岁左右吧。
让这样一位漂亮小姐姐拜自己为师？！
慕金玉感觉，有些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