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郑耀先救妻

山城地势起落多台阶,同时也是街多桥多,郑耀先早就有了计较故意走了一条小桥,借着水中的月光看清楚来人位置,拔枪虚射,鹤起兔落之间,双方人马立刻就找好了掩体。对方显然配合有方,一人打前站射击掩护。

就是这一下,让郑耀先听出了那些人的手|枪装了消/声/器,这可不是游击队能用的起的玩意儿。想明白了这一点,郑耀先心头大定,风驰电掣地起身开枪,结果了打头之人,对面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对的。

这几个回合下来,耗时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对面的中统特务终于意识到他的可怕,晓得若是硬拼八成是要团灭在此人手里,为首之人心一横,大声说:“六哥,您且看这是什么,说着扔过一个小物件。

郑耀先怕有诈,根本不去理睬,那些人急了,喊道:“都说你们军统手黑心更黑,想不到竟然连自己老婆都不顾了。”

郑耀先这才勃然变色,只想着今日安排了人送孟荧回家,因着多年以来从未出过差错,是以还真没太上心,难道今时不同往日,果真着了这些小人的道儿。他只好以枪护身,慢慢上前走了几步,看清那是一个颇为老旧的金制怀表,民国初年的样式,面上刻着明月牡丹,正是孟荧平日里佩戴。如无意外,里面装着的还是她们方家的全家福。事已至此,郑耀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恨得几乎出了血,阴测测地问:“我妻子人呢?”

那人道:“咱们不敢对嫂子无礼,请您过去,夫妻一叙。”

郑耀先坚持道:“我要确定她平安!”

为首那人也是个狠角色,道:“六哥,兄弟们知道您的身手,不敢在这里久耗。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心疼,要不要跟我们走一趟,您还是再想想吧。”

郑耀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把枪一扔,双手一举。对面的中统便衣大为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姓郑的还真是个色迷心窍的玩意儿,一拥而上给他上了手铐蒙着眼睛,诸多折辱不再话下,直到把人按倒在车里才消停。

孟荧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跟黑暗有缘,这才一个来月的时间陷入昏迷多少次自己都数不过来了,有系统这个坑召唤的,有自己受惊之后体力不支造成的,有被方步亭这个渣爹气的。唯独这一次不同凡响,坐在军统的小汽车上忽然被逼停,电光火石之间就有人重冲进车里,她穿越多年还没离危险这么近过,一时间大脑都停止运转了一般,连尖叫都忘了,就是这须臾的功夫,那人一个批手把她敲晕。

然后,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恨那系统等了好久才上线,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问:“宿主,宿主,你还好吧!”

孟荧已经连吐槽它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下次再有这种吓人的事,你预报一下行不行,我心脏真的负荷不了,就快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宿主,你听我解释,按照原本剧情,这次绑架都是冲着郑耀先去的,没你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中统那个行动队长忽然长了脑子,怕抓不住郑耀先,所以绑了你当人质。”

孟荧大惊失色,“那这不是撕破脸了吗?我不会被上刑吧。”

系统安慰道:“宿主,你想多了。军统再怎么分家,也是中国第一号特/工组织,虎死雄伟在。毛人凤虽然有私心,到底也不会这样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啊。你放心,你的生命安全很有保障。外面那位行动队长的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孟荧警惕地说。

“宿主,你是负责优秀电视剧织补的,不能过分依靠我来分析的。好嘞,你别生气,最近你完成任务不少,积分增加,我再给你换个补心丸吧。”系统弱弱地说。

“不用了,我早死早超生,这残破的心脏缝缝补补的,难受的有时还不如死了,换你你试试。”孟荧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带这样玩人的,猫捉老鼠一般。

系统也无奈,世界上穿书的人那么多,它为什么还有一个心理学历史学双学士的宿主呢,洞察系统心还这么倔强,一言不合扔了它的心都有。

偏偏孟荧的弱小期已经过了,真正的方孟荧也已远去,现在它只能服软说:“宿主,你看郑耀先对你怎么样,如果你早逝,他的身份会无人证实,血债会无法洗清,他的信仰会抛弃他。历史让一个英雄在自己所奋斗的新中国里过二十多年不人不鬼的日子。”

孟荧这才震动了,“你什么意思?”

……

“砰”地一声,美国左|轮手枪干净的暴击声如银瓶乍破,在夜晚格外响亮,惊醒了孟荧,让她一个激灵。稍微平静,她微动身子,发现自己被郑耀先牢牢抱在怀里,手脚略有一些酸麻,仿佛是刚才被上了绳索,现在虽然揭开了,然而眼前的场景就不太美妙了。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排血肉模糊的便衣排在石头桌子下,一看就是死透了。为首的一人肥头肥脑,更可怕在脑袋上还有个大大的血窟窿,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那不规整的脑袋流的满头都是,粘稠而散乱,看后只觉得分外恐怖。而另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体面中年人跪坐在哪儿,徒劳地准备捂住他的伤口,眼看徒劳无功,愤恨地看着郑耀先。

而这不大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座椅翻腾,血气冲天,真是老鼠都要绕着走。满屋子的人安静的可怕。只是以地上一摊未干的血迹为界,让两个“统”的人泾渭分明。田湖气的直冲天灵盖,满腔愤怒,厉声质问郑耀先。

但是郑耀先根本没理那人,先是看了孟荧一眼,柔声说:“你醒了,都是我不小心,放心我现在带你回家。”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满屋子能喘气地人,仿佛是闲话家常地说:“听好了,动谁,别动我婆姨。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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