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和朱大成联合做了一个重要决定,让侯有福和朱小胖去镇上的私塾求学。
那一天,朱大成截住要去山间打猎的侯三,便推心置腹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三哥啊,我给你商量个事。”
侯三把红樱剑往地上一插,坐到旁边的大树桩上,点上旱烟袋,递给朱大成,说道:“老伙计,坐下聊会,有啥事儿尽管说。”
朱大成说道:“三哥,这小福子和小胖子我是教不了,我看得让他俩去镇上读私塾去。”
侯三说道:“老伙计,我看你教得不错,两个小子跟着你整天乐呵乐呵的,何必去私塾呢?”
朱大成叹了口气,说道:“三哥,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子虽然平时顽劣,读书却真是一块好料,触类旁通,一教就会。那一天,小胖突然问我‘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是啥意思,我一听就麻爪了,我这学问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讲点闲篇绰绰有余,真正要是做学问就不行了。当时我就想,也不能被你小子问倒啊,我就说,这句话的意思啊,就是路被水冲了,走起来都是坑,都是坑呢,大家都不好走,就跟没路一样,我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办的坏事,好像是皇帝他爹干的。”
侯三说道:“老伙计,我也不知道小胖说的啥意思,不过我觉得你解释得挺好啊。”
朱大成脸色一红,说道:“三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刚解释完,小福子就站起来了,那眼睛瞪得,像个小牛犊,他说,大成叔,你解释的不对啊,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天地大道是虚无的,但它的作用却似乎无穷无尽。它是那样的幽深莫测,像是一切存在的本源依归。它消磨了锋角,排解了纠纷,柔和了光芒,浑同于世俗。它无形无迹像是很不确定的存在。我不知道在它之上还能有什么更本源的存在,只觉得它存在于天帝之先。”
侯三听得云里雾里,说道:“老伙计,那到底是你说的对啊,还是小福子说的对啊?”
侯三说道:“关键就是小福子说的对啊,我当时臊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说这么复杂的古籍,小胖能够信口拈来,小福子解释得滴水不漏,我这老师一点不懂,这还怎么教得了。”
侯三笑道:“老伙计,何必与两个小子计较,你教他们识几个字不当睁眼瞎也就是了,学问是有钱人耍的,咱们这穷乡僻壤不学也无甚关系。”
朱大成说道:“我这狗儿子就不这样想,他听了小福子讲解完毕,拍手叫好,对我说,爹啊,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可乐不可乐,我说闲着也是闲着,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你就讲吧。这狗儿子说,从前,有个平庸的教书先生好读别字。一天晚上为学生讲授《赤壁》前后两赋,竟把“赋”字念成“贼”字。正巧有个小偷潜藏在窗外,教书先生高声朗诵道:‘这前面《赤壁贼》呀。’小偷十分惊慌,心想房前已被人察觉,不如到房后穿越而入。此时夜已深,教书先生已经讲完,到后房就寝。上床后又与学生论《后赤壁赋》,又高声朗诵道‘这后面《赤壁贼》呀。’小偷在房外吓得半死,叹息道:‘这老先生太厉害了,我前后行踪都被此人识破,人家请了这样的先生,看家狗都不需要养了!’
侯三哈哈大笑道:“这小胖还真有才!”
朱大成说道:“三哥,这还有才,直接骂他老子是看家狗,我看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侯三说道:“两个小子有这份歪才总是好的,咱这侯家沟除了老伙计你,还有随懂个之乎者也的,这就很不错了。”
朱大成说道:“三哥说的是,我嘴上虽然骂我这个狗儿子,心里倒还是喜欢。你说两个混世魔王能改弦更张读书识字,咱们就该阿弥陀佛了,何况还要这份灵气。我想了想,不能让我耽误了两个孩子,还是应该让他们去镇上的私塾见见世面,咱们不图功名富贵,只求被埋没了咱们孩子这份灵气。”
侯三说道:“好,老伙计,读书的事我听你的。家里我还攒了几两银子,正好给两个娃凑凑学费去读书。”
朱大成说道:“我有个老朋友,正好在这私塾中教书,明日我去拜访一下他,让他收了这两个孩子。”
在朱大成和侯三的支持下,侯有福和朱小胖就这样来到了石门镇的雅韵私塾,正儿八经地上起学来。
石门镇距离侯家沟不到两公里山路,盛产玉石,经商之风盛行,名义是镇,繁华程度却是一般县城比不了的。雅韵私塾坐落在镇中心,校外就是镇子最繁华的所在了。
这雅韵私塾是城中大户黑风煞老爷子一手建立,原来只是专供黑家子弟读书求学的,只是这黑家财旺人不旺,黑风煞觉得专设私塾着实浪费,加上本地官府都想借这私塾为镇中贫寒子弟进学所用,黑风煞财大气粗乐意落个好名声,改这私塾为镇上公用的学堂了,只是这办学费用还由黑家出,名义上还是黑家的私塾。
雅韵私塾里有十几位教书的老先生,因学生众多,也分了初阶、中阶、高阶几个班级,每个班级有四五十个学生。侯有福和朱小胖被分在了初阶班,班里的学生清一色都是远近贫寒子弟,负责这个班的私塾老师姓杨,比侯家沟那棵死了几十年的枯柳树都老,一份颤颤巍巍,随时驾鹤西去的模样。
入学第一天,杨老师啰里啰嗦给大家说了半天校规,整个班级的学生支棱起耳朵努力听讲,没有一个人听清老先生讲了什么。老先生感觉有些发困,便嘱咐同学们上自习,他径直去休息去了。
在座的同学真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节课居然是自习,没有老师,没有课本,剩下的只有玩耍了。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这些少年却并不拘谨,相互介绍寒暄,教室里很是热闹。
侯有福充分展示了一名活跃分子的本色,带着朱小胖从课桌的最后一排游走到第一排,让每个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大名,朱小胖更是在旁推波助澜,极力介绍他这位福子哥。
“同学,这可是侯有福,南山打过虎,北海捉过妖,这石门镇可没有我福子哥摆不平的事,以后你们谁有事,就提认识我福子哥好了,保准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在朱小胖的介绍下,侯有福俨然就是这雅韵私塾南霸天一类的人物。
“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在这上学,也得需要个班头才是,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福子哥,我本人嘛虽然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也只能当这副班头了,大家看怎么样?”朱小胖拉起了选票。
同学们都被朱小胖给忽悠住了,都同意侯有福任他们的班头,朱小胖当这副班头。上学的第一堂课,在杨老师毫无安排的情况下,侯有福和朱小胖就把这地下组织给建立起来了。
正在孩子们聊得热火朝天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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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巨响,教室门被踹开了,走进来两个黑大个子。
“班头,这是本镇街上的两个地痞恶霸,胖的那个叫黑金奎,人称黑无常,瘦的那个叫白彪子,人称白无常,都不是好东西,他俩一来准没好事。”一位少年对侯有福耳语道。
侯有福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同学们噤若寒蝉,低着头看着课桌,生怕被两个恶霸盯上。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黑白无常吹着口哨,抱着膀子走到讲台上,威严地扫了一下台下的学生,见大家一幅生怕惹祸上身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轻蔑的表情。
“老白,我还以为这帮小崽子中能有两个禁打的,咱俩也能活动活动拳脚,你看一个个跟小鸡子似的,真是黄鼠狼生老鼠,一窝不如一窝。”黑无常对白无常说道,对台下众学生肆无忌惮地侮辱。
白无常说道:“老黑,他们是老鼠,我看不过是一群跳蚤,老爷子还希望从这帮跳蚤中选两个合适的苗子到咱们天雄武馆学艺,看来他老人家确实高看这帮垃圾了。你给他们讲讲规矩,省得这帮王八羔子不知道咱们兄弟的规矩,以后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黑无常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这帮垃圾,别他妈的一个个扫眉耷拉眼儿给我装孙子,都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老子是黑金奎,这位是我兄弟白彪子,这雅韵私塾是我们黑家开的,
在这雅韵私塾老子说了算。不错,我们老爷子仁慈,求学的都免了学费,这才让你们这帮阿毛阿狗都混进来装人。老子给你们定条规矩,以后在这里我们哥俩罩着你们,你们也不要不晓事,从这月开始每人月底交上一两银子孝顺我们哥俩,算是保护费了。”
白无常应和道:“一两银子就能保护你们的安全,很合算了,如果这点钱都不舍得交,我看出不了这雅韵私塾,你们的狗腿就会被人打断。你们合计合计,是每月交一两银子合适,还是保你们这条狗命合适。”
教室里一阵骚动,学生们窃窃私语,对这两个恶霸怒目而视。
“干什么?攒鸡毛凑掸子!你们这帮垃圾是不是觉得人多就想比划比划,有种的过来试试,看看爷爷怎么剥了你们的皮!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听说过没有,你们就是爷爷案板上的鱼,还想蹦跶蹦跶吗?爷爷发下狠,一刀拍死你们!”白无常有恃无恐。
“两位大哥,我们都是穷学生,哪有那么多的钱给你们?这里毕竟是学堂,还请你们不你们不要敲诈勒索,老师知道了对你们也不好。”前排一个叫方正元的学生壮着胆子,跟两位恶霸理论。
黑无常大胳膊一挥,伸手抓住方正元的衣服领子,将他从凳子上揪了起来。
“老白,你瞧瞧,我还以为都是一帮孬种呢,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好汉!孙子,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你还敢拿老师威胁咱们兄弟。你也不想想这雅韵私塾谁开的,那几个糟老头子敢放个屁,老子把他们全都轰走。”
学生们气愤难当,纷纷站起身来,想要帮助方正元。
白无常发生喊,手起掌落,硬生生将一张实木课桌削去一个角。
“来来来,不怕死的都过来!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的脑袋有多硬,想当年老子练拳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白无常一脸轻蔑。
“住手!都给我住手!”教室里响起一声怒吼,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侯有福火急火燎走到黑白无常面前,一本正经而又恳切地说道:“两位大哥,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怎么还动起手来,这是怎么说呢?不就是钱嘛,这事好解决,我来做这个主。”
黑白无常乜了侯有福一眼,说道:“你小子是那颗葱啊,哪里轮到你做主?”
侯有福低眉顺眼,非常谦卑地说道:“两位大哥,小弟还真不是颗葱,我叫侯有福,感谢大家信任,推选我当这个班的班头。你说既然是班头,总得给大家做点事吧,我刚才想了想,两位既然说的是钱的事,那就好解决,因为我钱多啊,多得都不知道怎么花,也觉得麻烦啊。”
黑白无常心头一喜,哪儿冒出这么一位财神爷,还是位傻子,今天这小财发定了,这还不狠狠敲他一笔竹杠。
白无常眉开眼笑,说道:“行啊,没想到一帮穷鬼里面还有一位仗义的财主,算你小子识趣,你说吧,这银子怎么给?”
侯有福弯腰看了看大门,又摸了摸损坏的课桌,环顾一脸困惑的同学,说道:“两位大哥,我这人算账算得不好,总是往少了算,你们看我这账要是算不准你们就多加点啊。大胆地往上加,越多越好。”
黑白无常心花怒放,哪有给钱的主动要多给的,这人是个纯种二傻子无疑了。
侯有福继续说道:“我看这大门啊,被两位大哥踹坏了,就收你们五百两银子吧,这课桌呢,我看也不能用了,也就收六百两吧。两位大哥在这满嘴喷粪,随地拉屎撒尿,把我们臭得忍无可忍,我看怎么也得配点精神损失费吧,这也别赔太多,每人两百两吧,一共五十个人,就赔一万两吧。”
朱小胖继续说道:“福子哥,你看他们把方正元的衣服都扯坏了,脖子都弄伤了,这怎么算?”
侯有福一拍大腿,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漏了,小方的衣服很贵的,被你们扯坏了,怎么着也得赔个三千两吧,这小方的伤我看怎么着也得瞧瞧医生,吃点灵芝、人参之类的休养个三年两年,你不赔二千两也不合适吧。小胖,你加加一共多少两银子了?”
小胖张开就说:“福子哥,一共一万一千一百两,”
黑白无常脸上的得意之色尚未褪去,听了侯有福和朱小胖的话,瞬间石化,过了好久,还是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眼前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之口。
“小子,我没听错吧,你小子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黑无常脸色漆黑如墨。
“黑不长,我刚才说,你俩赔我们一万一千一百两银子,我们也就不计较了,你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了。”侯有福笑着说。
“小子,你脑袋没被驴踢吧,你让老子给你钱?老子要你一两银子,你反回头要老子一万两,你是想钱想疯了吗?”黑无常放开方正元,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伸手抓住侯有福的衣领子。
侯有福不慌不忙,说道:“黑不长,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我的脑袋确实没被驴踢过。我得提醒你,冲动是魔鬼啊,你要跟我动手,要你赔的钱就不是这么点了,你可要捂紧你的钱袋子。实在不行,你给我们磕个头,我们少收你点钱就算了,你见好就收得了。”
这还叫见好就收?我收你的脑袋。黑无常气极,一掌向侯有福的脑袋劈去,狠不得一下把侯有福撕个稀巴烂。
侯有福身形一转,挣脱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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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撕扯,右手一挥,叼住了黑无常的手腕。
“黑不长,听人劝吃饱饭,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你这一拳打下去,怎么着也得再赔个三万五万两吧。”
黑无常暗运气力想要挣脱,手腕却如同被钢铁钳住一般,疼痛难忍,又抽动不得,想要攻击侯有福已是不能。
侯有福脸上笑容荡漾,手上稍一用力,黑无常吃痛不过,摔倒在地,脸上的汗珠滴滴答答落下。
“黑不长,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犯了错误赔点钱不就完事了嘛,非要拍桌子瞪眼,打打杀杀的,不好玩不好玩。哎哎哎,你怎么还给我跪下了。”侯有福念念叨叨。
白无常见黑无常如此狼狈,怒从心头起,一个通天炮向侯有福的胸口恶狠狠砸来,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黑无常右臂已经脱臼。怎么可能,我这一拳打的是眼前之人吗,怎么感觉打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
白无常不愧是个练家子,虽然受伤,依旧强忍疼痛,使了个“罗汉撞金钟”,使出浑身气力向侯有福撞来。
侯有福随手一记耳光,白无常凭空转了三圈,摔倒在地,不等他起身,已被侯有福骑在脖子上动弹不得。“白不长,你这败家玩意,打我这几拳,知道要赔多少钱,我算算啊,一拳两万,一撞三万,算了,不算了,总共赔十万两便宜你们算了。”
黑白无常感觉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感到从侯有福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恐怖的压制之力,他们的内心完全被恐惧支配,此刻竟无暇他顾,只想卑微地表达服从。黑白无常内心同时升起一股羞耻之感,但这羞耻拯救不了那难以自持的惊惧。
侯有福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大哥,快起来,再打再打。我们都是垃圾,你不是大爷练家子嘛,别蹲在哪里装死狗啊,快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咬我几口,快快快,我等不及了。”
黑无常努力克制心头的恐惧,说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我们天雄武馆有恩必酬,有仇必报。”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敢拿狗屁天雄武馆吓我,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吓大的?你再喊一个小子试试?!”侯有福手腕一用力,黑白无常一声惨叫。
“我没喊你小子,饶命啊,大哥!”白无常感觉很无辜。
黑无常最后一丝骄傲荡然无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硬气一句,非被这煞星要了命不可。“大哥,我错了,饶命啊!”
“大哥?!”侯有福很不满意,再一用力,黑白无常又是嚎叫不止。
“大叔……”
“大叔?!”
“爷爷……”
“爷爷?!”
黑白无常只觉真魂都要出窍了,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主儿。早知如此,哪里敢在这位太岁爷上动土,惹来如此滔天大祸。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你让我们兄弟喊什么就喊什么!”黑白无常只觉死去活来,只求侯有福放过他二人。
侯有福放来两人,拍拍两人的肩膀,说道:“其实你们喊我同学就好,你们俩可别想好事,还想认我当爷爷,美死你们。”
黑白无常欲哭无泪。
白无常说道:“同,同学,您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侯有福一拍胸脯,说道:“我叫侯有福,怎么着,还想找我报仇啊。我知道你爹是天雄武馆的总教习黑金钢,你爷爷是天雄武馆的馆长黑风煞,我可跟你俩说好,你俩可别把这事告诉你们的爷爷。”
黑白无常心中一喜,说道:“你是怕我爷爷报仇吧?”
侯有福说道:“这倒不是,你们想啊,你们的爷爷如果来了找我打架,我也不能不打,好歹你们也是喊过我爷爷的,两个爷爷打架,总有一个要受伤的,那句话怎么说,两爷相斗,必有一伤,我是怕你们心疼啊。”
黑白无常心中一万只马奔腾而过。
白无常说道:“同学,你这功夫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厉害?”
侯有福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道:“怎么,这是功夫吗?我从小喜欢揍村里的恶狗,哪个叫得欢,就揍那个,刚才看你俩叫得挺欢,我一时没控制住,就给你们俩来了两下,不好意思啊。”
黑白无常翻起了白眼,这天没法聊了。
朱小胖挤上前,说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刚才打我福子哥欠的钱还还不还?”
我们打侯有福?!黑白无常瞪大了眼睛。
朱小胖喝道:“怎么,打人不认账吗?福子哥,我看这两个兔崽子还想跟你比划比划。”
黑无常连连挥手,说道:“别别别,这欠的钱我们还就是了,只是十万两的数目也太大了,我们哥俩哪有那么多钱。”
侯有福伸伸懒腰,欢快地说:“都是同学嘛,其实也是可以不还的,不过既然你们两个诚心要还,那就还吧,一下子还不了那么多,就每月还点,用这点钱给这私塾的每位学生,每月发点钱不也挺好的嘛。记住,每月要按时还啊,不然要打屁股的哦。”
黑白无常走到大门外,白无常伸进头,对侯有福喊道:“小子,你敢得罪我们天雄武馆的人,算你有种,你等着,不把你拍扁了,我不姓白。”
话已出口,两人撒丫子扭头就跑。
可是已经晚了,一道身影像个幽灵飘了过去,侯有福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黑不长,白不长,快快快,我又想和你们玩了,快来快来,这次你们可要认真点啊。”侯有福喊道。
黑白无常互相看了一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爷爷,这次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不敢惹您这位高人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哥俩吧。”
“大家看看这两个饭桶多好玩了,一抓住就跪倒在地喊爷爷,一放开就嗷嗷叫着要咬人,你们说这两个像不像大门外那只大黄狗,我看还不如大黄狗呢,狗咬人它饿,这两个兔崽子就是为咬人而咬人,你不踢它两脚真是对不住它。”
大家哄堂大笑,黑白无常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小胖说的对,不给你们两脚,你们出来还咬人,来吧,我送你们找你爷爷去。”侯有福对着黑白无常的屁股各来了一脚,两人像皮球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后,坠落在十几米外的
池塘里。
“落水狗,记得要还钱啊。”朱小胖在背后大喊。
黑白无常把头埋在水中,他们不想再露出水面,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梦醒来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还是他们的世界,可这不是梦,他们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堪的羞辱了,而且还是个孩子。
小子,你等着我们天雄武馆的!
哦,不,
爷爷,你等着我们天雄武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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