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闹府衙
林中早就站有多人,见这新娘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鹤叔叔,你刚才的表现好棒啊!”
汹笑嘻嘻的,伸手扯下这人脸上兀自蒙着的喜帕来,立时显露出鹤冲天那张阔脸来。
鹤冲天呵呵笑着,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新娘装脱下,回转身对身旁的杨老汉父女说道:“你们父女二人,现在不要在此多留,这里有些金银财物,你们拿去,远远的寻得一处地方,置办些田产,好好度日去吧!”
说完,将身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交给了杨老汉。
杨老汉父女两人泪流满面,翻身就要跪倒叩头致谢,早被鹤冲天拦住。
“那县衙,恐怕就要出动人手,四处抓捕你们父女两人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去吧!”
鹤冲天看那父女两人一步三回头,千恩万谢的远离而去了,这才笑呵呵的,转身看着玲珑和汹,四顾一看,却没有见到桥老二的身影,觉得奇怪,就问她们道:“咦?我老哥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玲珑笑着说道:“你不要着急,稍等片刻!我师父说,他要去接个人回来!”
“哦?接谁啊?”
鹤冲天不明所以,出声问道。
汹不耐烦的大声说道:“哎呀,除了那黄兴,还能有谁啊!”
“啊?”鹤冲天一听,却更是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话分两头。
再说那桥老二,将杨老汉父女安全送入郊外密林之中,交由玲珑和汹好生守护之后,就健步如飞,又返身回到县城之中,远远听得那梁家仍然吵闹不休,就站在对面街角之处冷眼旁观。
过了一会儿,就见三四十全副武装的兵丁,正朝着梁家而来,领头一人,穿戴和普通兵丁不太一样,头戴铜盔,身着铜甲,手执两只钢鞭,身形魁梧,脚下生风,显然身负武功,且功力不凡。
桥老二见这些人冲进了梁家,不久耳边就传来阵阵尖叫之声,眼见着大批的宾客从梁家大门逃窜而出,四散开来,接着又有了更多的人群纷纷挤涌而出。
他看时机刚好,就再不迟疑,纵起身来,跃上房顶,蹭蹭蹭,快步奔至紧靠梁家的县衙,跳下身去。
四顾看看,见悄无声息,就瞅准方向,直奔大牢而去。
两名牢卒正坐在桌前喝酒解闷,冷不防身后有人点了他们的穴道,立即就趴倒在桌上昏死了过去。
桥老二拿起其中一名牢卒身上的一串钥匙,奔进大牢之中。
黑漆漆一溜儿木栅栏之后,影影绰绰躺倒了一大片人,见有人闯进来,都急忙翻身爬起,黑压压挤满了栅栏,朝着桥老二伸手呼救。
桥老二见这些人,一个个都饿的黑瘦干枯,伸向自己的一双双手,都污秽不堪,就急忙闪身就要过去。
“这位大爷,你就发发慈悲,救我们这些人出去吧!”
“是啊,我们有没有杀人放火!只是因为交不起赋税,就被官府抓了来!”
“是啊,我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要靠我去想办法活命呢!”
“大老爷,求你就救我们出去吧!”
没想到,大牢之中立即就哭叫声响成了一片。
桥老二定睛仔细再去看眼前这些人,渐渐看出,这些被关在牢里的人,几乎全都是寻常百姓!
他急忙拿起钥匙,将牢门一一打开。
这些人立即蜂拥而出,不消半刻,就人去牢空了。
桥老二呆立了片刻,这才举步迈入牢中,弯腰从墙角拎起一人来。
这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衣物也被打得破烂成缕,露出来的身上血肉模糊一片。
桥老二仔细去看,不禁摇头叹息不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逃跑,奔进县衙的黄兴!
黄兴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一看眼前之人,不怕反而眼中泪流不止,气息奄奄的说道:“桥大侠,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逃跑了!”
桥老二将他背起,一边朝外走,一边低声问道:“昨日,你可是告知他们自己身份,结果他们不但不信,反倒将你痛打了一番?”
黄兴眼泪汪汪,连连点头,哽咽着说道:“是啊,桥大侠怎么会知道的?我……我以为自己亮出身份,他们就会保护我,送我回去!没想到……”
“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私闯官府,放走乱民!你敢当何罪?”
谁知,黄兴话还未说完,两人就见得大牢之外,早就站满了官兵,刚才那个手执钢鞭的都头,此时就横鞭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黄兴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对桥老二说道:“桥大侠,这人就是天津境内的第一高手,人送外号‘小霸王’呼延雄!”
那呼延雄闻声呵呵一笑,朗声说道:“算你黄兴有些眼力!”
桥老二和黄兴听得他竟然叫出黄兴的名字来,都不觉愣了一下。
黄兴挣扎着下来,指着呼延雄大声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为什么还要将我严刑拷打一番,似乎还要置我于死地!你就不怕,日后陈大人知道之后,肯定不会轻饶于你吗?”
呼延雄却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不提陈大人倒也罢了,你既然提到了陈大人,我倒要好好替你转达陈大人的话了!
大人早就放出话来,你这黄兴私通金狗,竟然做了卖国贼子!致使我大明甘肃一省,百姓陷入兵荒马乱之中!现在,朝廷用千两白银作为赏金,正在四处缉拿于你!我倒要拿你这条狗命去换取荣华富贵呢!又怎么会舍得将你杀掉?”
说完这话,他狞笑着挥起手中钢鞭,照着桥老二就铺了过来。
黄兴闻听此言,心肝俱裂,呆愣愣摔倒在地,却眼中空洞,早就心如死灰了。
桥老二来不及替他惋惜哀叹,眼见得呼延雄手中钢鞭就到,微斜身形,一个反抓手,就将他的脖领子掏住,只听得刺啦一声,硬将他身上的铜甲撕裂了下来。
呼延雄急忙回身,手中钢鞭左右挥舞,呼呼带风,朝着桥老二面门狠狠砸来。
桥老二轻挪脚步,使用“风影移动”大法,快如闪电就来至他的身后,又是一个伸手,早将他头上的铜盔取了下来,立时头发散落,披头散发,形如鬼魅。
“啊?你……”
呼延雄吓得惊呼一声,急忙转身,却早不见了桥老二的身影,耳边只听得众多围观兵士齐声大叫,还没等反应过来,上衣却已被桥老二用手撕扯了下来,露出毛茸茸一身胸毛出来。
呼延雄狼狈至极,恼羞成怒,狂喊着四顾去寻找桥老二身影,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被那桥老二撕裂下来,很快,就只剩得一块遮羞的**了。
呼延雄再不敢恋战,急忙跳出身去,惊呼声不断的众多兵士,何曾见过,自己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都头,今日里却会如此狼狈尴尬?
都吓得,一个个跟着这光溜一片的呼延雄逃向前院去了。
桥老二这才站定身形,重新背起黄兴,正准备从容走出县衙,却突然看见,方才狂奔出去的那些人,此刻却又掉转身来,惊慌失措的向自己这里跑来。
打头那人,还是呼延雄,脸上竟然已是红红的十几个指印,正吓得不断回头,没命似得狂奔过来。
桥老二这时,才真正惊愕不已,再抬眼去看,就立时气的脸色发青了。
原来,那鹤冲天,听得玲珑和汹说,桥老二竟然一个人前去县衙抢人,虽未细想,究竟前去县衙,为何就能抢到那黄兴,但早已气的是暴跳如雷了。
“他奶奶的,这个老哥,明里和我插香结拜,暗里却根本就不把我当兄弟看待!有这等好玩的事情,竟然也不叫我一同前去!不行,老子还偏要去见他,和他讨个说法!”
说完,他也不等玲珑和汹说话,就纵身前来了。
玲珑和汹一看,就紧随其后,也一并赶了过来。
三人刚到县衙前院,却听得里间,唔哩哇啦乱叫声一片,紧接着,就看见黑压压一群兵士逃窜了出来,领头一人,竟然还光溜着身子,不断回头去看自己身后。
汹一看,立时气的大叫起来:“好不要脸,大白天的,竟然不穿衣服!”
鹤冲天一看,汹气的小脸立时变白,也顿时就气的脸色发绿,问也不问,就将打狗棒插在自己腰间,冲了上去,抡圆了两只大手,朝着那人,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巴掌拍了过去,嘴里还大声骂道:“他奶奶的,青天白日的,你个大男人,竟然光着身子,带着这些兵士在这里玩耍!白白就玷污了我家汹乖乖的一双大眼!你将她气成那样,将我气成这样!他奶奶的……你敢跑!看老子不逮到你,打烂你的一张猪脸!”
呼延雄哪里会想到,自己刚刚逃离了险地,此刻却又逃进了魔爪?
他无缘无故,被鹤冲天扇了几十个耳光过去,眼见得还有无数的耳光在等待着自己,岂有不跑的道理?
于是,他就撒起脚丫来,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掉转身来,朝着后院狂奔而去,眼中不觉就流下泪来。
“他奶奶的,你不要跑啊……咦?老哥,你果然在这里!你背上背的是谁啊?”
鹤冲天远远就看见了桥老二,正站在那里,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自省之感,反而大踏步就奔了过去。
呼延雄原本硬起头皮,想着与其被后来者活活扇死,颜面全无,还不如和前者单打独斗而死,反倒还来的光荣些,就奔着桥老二而去。
谁知,分明听得这后来者竟然还认得这前来者,真真是要活活气死了!
他想着,反正横竖今天是再无颜面了,干脆就早死早托生算了!于是,就定住脚步,站在中间,闭上了双眼等死。
却不料,鹤冲天竟然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径直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桥老二见鹤冲天笑呵呵奔了过来,也不搭话,将自己背上的黄兴朝他扔将过去,让他去背,就大步迈过依然双眼紧闭的呼延雄,拉起玲珑和汹的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鹤冲天感到莫名其妙,看看背上之人,依稀有些面善,却也懒得去细认,就急急忽忽也奔出县衙而去。
他经过呼延雄身边之时,却也没有忘记,狠狠撩起自己的后蹄,给了他一下子,结果将他踢得翻转身去,在空中来了个高难度的旋转,啪的一声重重落地。
其余兵士急忙涌了过去,将他扶起。
呼延雄张口正要说话,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血泊之中,豁然躺有两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