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金若和沈毅去学堂,沈毅担心万乘云等人报复。不过没看到万乘云他们几个,问了一下,说是伤重,差不多有半个月不能来进修。二人心想容如意下手可是够狠的。这么一来,双方这梁子结的更深了。可是眼下已经这个样子,两个人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玄理课讲授完毕,又到了术业课,混天道人领着众弟子来到一处空地,只见空地中央有一处奇怪的设置。听罢混天道人介绍,众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学习符咒之术,需要通神,无论驭气成书的先天符,还是借神力的后天符,都少不了祭炼之法。先天符咒大多有特殊的祭炼之法,甚至每一道符都有一法。不用祭炼之法,只靠书写几个云篆就能奏效的先天符寥寥无几。而后天符则无需这么麻烦,只需要有祭炼之法与神通,借神明之灵力画符即可。紫虚观中有特殊的祭炼之法,是一种经过改造的六甲坛,只要依法祭炼,后天符可以尽数画之,先天符也可以画到一些中等层次的。
这个六甲坛,乃择六甲日吉时,取五方之土按五行八卦方位铺定,相去各尺许。周围将新砖垒起,共分三层,每层约高一尺五寸,空处用五谷填满。上设明灯四十九盏,一盏在香案上,其余四十八盏每层摆放一十六盏,坛顶摆有六丁六甲神位。外用黄布制成神帐一顶罩下。前面设香案一座,周围供养甲马云鹤,设茶酒果三品。本来还要每日念诵净口咒、安土地咒等,但紫虚观自有妙法。取三十六个瓷碗,盛满净水,每一个碗中都焚化一道清净符,然后将碗按三十六天罡星方位围着六甲坛摆好,又贴了数道安土地符和安魂符。如此便可不必每日念咒。不过这些咒语,混天道人还是命众弟子记下了。
然后按人分,各将准备好的笔砚摆放在六甲坛周围。别的门户摆六甲坛,这些开光的笔砚都要在坛下放满七七四十九日,可是紫虚观这个六甲坛与别家不同,只消三日笔砚便已具有灵气。用这样的笔砚画符,只需清心存念,导引天地灵气入于笔端,一气呵成画下符印即可。不用念符头咒、符胆咒等,可以省却不少工夫。沈毅和金若等人便将笔砚放到了六甲坛下。混天道人又和他们讲起了先天符和后天符构成的原理,以及画符时香案如何摆设,并且传授了一些云篆,然后便是让众人轮流演练昨日学过的五行遁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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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道人又和二人仔细讲解了一些修行的法门。金若毕竟有些基础,沈毅却是从头学起,有些东西就显得理解上去有些慢。丹青道人主要传授二人吐纳、调神、息心的诀窍。这些都是内炼的基础,帮助休息者调养精气神。配合混元桩练形。
第三天,上午没有玄理课,乃是术业课和炼养课。混天道人让众弟子领回自己的笔砚,众弟子发现笔砚上竟然隐隐地有光辉流动。丹青道人带他们回到学堂内,每个人的桌上都设了个小香案。众弟子将前日所学的几道符咒一一画出,其中引火、聚雾两道符最能看出功效。沈毅和金若的引火符引起的火苗有点小,不过聚雾符却使身前出现了一团雾,正好能将两个人的身形隐去。混天道人说,这符咒威力是和众人内炼与对符咒掌握的熟练度有关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多加练习。炼养课是由明德道人讲授,紫虚观的内炼之术并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可修存神之法,也可修内丹之术。前者可与鬼神相通,后者可参悟天地大道。当然,了道成仙,这两者虽然方法不同,但殊途同归。明德道人光是这些差别就讲了好一会儿,然后先行传授众人基础的炼养小法,例如,如何打坐,如何鸣天鼓、叩金梁、饮玉泉。虽然都是一些静心、养气的小法,长期练习却也有祛病延年之功效。
第四天有武道和青乌,武道课传授拳脚和剑法。道门以剑为基础,至于其他武器则待剑法基础拥有后再另行学习。青乌乃是堪舆之术,沈毅毕竟有《鬼谷地法》,这些日子虽然忙的只能每日看一小段,但是青乌课上学到的东西仍属于基础,两相印证,沈毅倒是学的不是怎么太吃力。反倒是武道,毕竟他从未练过武,对于这些东西不熟悉。可是,他毕竟在括苍山仙境饮下了仙人的佳酿,全身筋骨可谓焕然一新,再加上金若的帮助,也是堪堪有了不小的进步。
半月之后,万乘云等人伤势痊愈,前来学堂。沈毅还以为他必定要来寻仇。谁知万乘云只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像没看见似的去听讲。沈毅不知道为什么,金若倒是冷笑着和沈毅说万乘云这是憋着坏找机会呢!两人以后小心便是,起码面上这家伙还不敢怎么样。沈毅心想暗箭难防,这才是最值得担心的。可是眼下万乘云什么都没做,他们也不能故意生事啊!
就这样担惊受怕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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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也没见万乘云使什么坏心眼。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半载时光飞逝,众弟子学了不少。武道学了一套剑法、一道掌法。青乌学会了如何审量山水草木的长势,辨识其中蕴藏的五行奥秘。玄理学了《道经》和《庄子内篇》。术业课学了三十多条咒语,十二道符咒,五行遁术和驱邪降妖之术,以及各种主要法器的使用。此外就是一些科仪,戒律。还学会了内炼中的存神之法,用来内炼体内之神。辨识了十几种药材,学了一些医理。这些东西内容繁多,本来以沈毅的脑袋决计学不了这么多,不过有丹青道人和墨涵虚、金若指点着,也算是堪堪记住了。丹青道人也不敢放松,两个人上午学堂里学完,下午他就把两个人拉过去练习并进行指点,有些空闲的时候,丹青道人又让二人练习绘画。沈毅从来没学过画画,看上去很是有趣,可是他一落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乎,花画成了一团浆糊,鸟画成了炸毛公鸡,类似的事层出不穷。好在丹青道人和墨涵虚十分耐心地教导他。慢慢地,沈毅也能勉强画上两幅花鸟虫草了。不过,天天这么忙活,沈毅的那本《鬼谷地法》只好暂时搁下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近来使用天香玄机囊的时候,上面都出现了一层光辉,而且随着他的所想,现在天香玄机囊里可以按照他的所想幻化出想要的法器和法术。比如可以用来隐身的法术,能喷火的一条小火龙,能瞬间变出上千个用来迷惑人视线的纸鹤。当然,目前的沈毅只能变出这么几个。不过他也感到很知足了,时刻憧憬着三年后能去见癫道人他们三个。
这一日,一清真人和道清真人立于观中一处池塘前,池水中幻化出人间诸般景象。只见各地不时有妖魔鬼怪作乱。此时人间诸国林立,战乱时有发生,妖魔伺机出动,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
一清真人袍袖一挥,池中影像散去,真人道:“新弟子入门已有半载,如今也有了些根基。是时候该让他们历练去了。”
道清真人问道:“师兄的意思是,让新入门的弟子下山去斩妖伏魔?”
“正是。”
“可是众弟子根基尚浅,如何能担此重任?”
“不经一番磨砺,如何能独当一面?再说为兄自有分寸。”
“也好,那小弟立即召集众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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