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嫣然呼声刚落,陡然从树林飞快窜出一个身影来,这身影脚步快捷无比,迅的朝着农马奔了过去。
老者挑眼一看,不由大怒,这个跑出来的人,正是之前不知所踪的白晓婷。原来她在中途与苗嫣然和赤炎分开,之后绕了远路辗转到狐妖后面,便一直埋伏着不动声色,静待机会来临,而现在,正是解救农马的好时机。
“混账,敢欺骗老朽,我杀了你们!”老者实在没想到白晓婷明知自己要取她性命还敢前来,所以它一开始就对苗嫣然的话深信不疑,只道他们怕白晓婷被自己杀害而将她藏了起来,原来这都是诡异,想到自己被这些毛头小鬼欺骗了,老者是怒火中烧,他放下红狐僵硬的身体后,挥舞着拐杖扑向了白晓婷。
苗嫣然与银狐缠斗在一处,一时间无法脱身,见老者这一次动了真格,她惶急大喊:“白师妹,小心!”
白晓婷来到农马面前后,也不理会身后疾奔而来的老者,她一把揪住农马的衣领,接着抬起右手,左右开弓,如似狂风暴雨般的直抽农马的耳光。
“啪啪啪......”
“笨蛋,快醒醒,快醒来!”
“啪啪啪......”
白晓婷一边抽着,一边喝喊,危急之际,她也没有顾及手下力道,没几下功夫,直把农马抽的脸庞臃肿,口角血沫横飞。
“好了......够了,不要再......再打了......我醒......过来了,再打......就要被你打......死了......”白晓婷正抽得起劲,突然被农马一把抓住右手,只听农马语气有些漏风,断断续续说道。
“啊,你总算醒了。”白晓婷吃惊,见农马皱着眉委屈的看着她,不由脸色一红,急忙收回了手。就她这一阵抽打,已是把农马打得跟个猪头差不了多少。
农马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只觉脸庞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刚想抱怨白晓婷的野蛮,忽见老者从白晓婷身后半空砸杖而下,他大叫一声:“小心!”,急忙把白晓婷拖到身后,接着拿出“指灵符”,手臂聚起“灵阳气”,用“指灵符”接住了老者这一杖。
“锵!”一声清响,农马与老者一招碰个正着,二人余劲外泄,四周如同飞沙走石一般,激起阵阵尘埃飞扬。
老者这一杖蕴含着浓烈杀心,是以其力道非同小可,农马一招接下,只觉似如千斤巨石般盖压而下,他一声闷哼,“指灵符”脱手而出,脚下漂浮,整个人被这一杖的劲力震飞了出去。
在他身后的白晓婷一见,急忙托手一架,想挡住农马的倒退之势,不想刚一触碰到农马的后背,只觉农马身重如铜铁,自己一碰即溃,也随着被震飞出去。
两人身在半空,胸中烦闷无比,一时忍耐不住,皆是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受了内伤。落地之后,农马立即翻身而起,他喘着粗气,两眼直盯老者,心中惊骇万分,虽然不知这老者是谁,但他的内力实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只不过一杖,就把他连日来不停灌入“灵阳气”的“指灵符”给轻易震散。
“白师姐,这老头是谁?苗师姐和赤师兄为何跟那些人打斗?生了什么事?”农马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又现苗嫣然和赤炎正和两个奇怪女子打得不亦乐乎,他有些摸不着头绪,回头看了一眼正站起身来的白晓婷,问道。
“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总之这些人都是狐妖,他们想要我们的命。”
“狐妖?他们就是?”农马很是震惊,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狐妖,但以前阮秋章曾跟他讲过一些邪魔妖怪的传说,其中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关于妖中之王的九尾狐传说。但凡狐妖,其道行高深皆是以尾巴数目而定,它们每过一百年皆有一个天劫,倘若可以平安渡劫,那尾巴数目就会增加一条,而道行便会迈上一层。如果狐妖可以侥幸渡过九个天劫,就会成为妖中之王的九尾狐。而千年之际,它们便会遇到一个仙劫,若是幸运渡过,那它们便会得道成仙,成为天界中的狐仙。但是狐妖性质特殊,又是天性狡猾,其害人一道乃妖中之最,于商朝的九尾狐苏坦己更是将天下一度搅个天翻地覆,最后终于招致异样天劫,将它最终诛杀。
狐妖这种奇特的存在,向来天道难容,许多大大小小的狐妖,倘若没有特殊的境遇,一般是无法修入六尾境界的。遁入六尾的狐妖,其道行可媲美天兵神将,到那时一般的修道人根本无法抵抗,而它们为修入九尾,便会无限量的吃食新鲜内脏和吞噬尸气或是人体精气以致祸患无穷。是以一般在狐妖修入六尾之前,上天一定会降下一个大劫,将其扑灭。这就也就是为何世间很少有狐妖可以修入九尾的原因。
不过,狐妖在没有修入六尾之前,其道行一般不会太高,一般的修道术士都可与之一斗。而以老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它已是到了遁入六尾的边缘。
“赶尸小子,你若想死得痛快些就少管闲事,老朽现下只想杀了耍蛇丫头,你让开。”
“杀了白师姐?怎么回事?”见老者眼带杀气的盯着白晓婷看,农马很是疑惑,他瞅了白晓婷一眼,见白晓婷亦是一脸茫然,他回头问老者道:“你为何要杀她?她很你有什么仇恨?”
“仇恨?哈哈,她跟老朽并没有仇恨,不过她的母亲跟老朽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老朽会放过她吗?”
“我娘跟你有仇你就找她报仇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我娘,不敢找她报仇。”
“哼,老朽会怕‘毒凤凰’?哼哼,告诉你,要不是当初你娘使用卑鄙手段打掉了我一根尾巴,你以为凭你娘的本事就可以对付得了老朽吗?”
“打掉一条尾巴?啊!这么说你原本是六尾狐妖了?”老者的话让白晓婷震惊万分,想不到这老者原来是六尾狐妖,难怪它敢自称狐神。
“苗南凤害我失去一条尾巴,使我道行一落千丈,这些年来,老朽忍辱负重,不择手段,苦心修炼,终于又修到遁入六尾的边缘。但是,如果不是苗南凤当年打掉老朽一条尾巴的话,老朽现在早已进入七尾之境,这个仇,老朽一定会报的。也算老天开眼,将你这个做女儿的送到我手中来,老朽要让苗南凤也尝尝悲伤欲绝的滋味。待老朽将你们杀死后,再将那些尸体体内的尸气吸收了,那时便可轻易踏入六尾之境,到时老朽定会找你娘报仇雪恨。你放心,你在阴曹地府不用等多久,苗南凤很快就会去找你。”
老者话音未落,忽然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黑色尖刀,接着,他劲灌刀身,陡然扬手一扔,尖刀“嗖!“的一声,朝着白晓婷心口爆射而去。
农马和白晓婷都没想到老者会突然动手,瞧着尖刀射来的度迅急无比,农马慌忙扑倒了白晓婷,企图以此避过飞刀。没想老者手上剑指运转,比划几下后,飞刀突然在半空中来了个大回转,攀飞上高空之后,直朝农马脑顶上急坠而下。
农马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老者竟可以操控这把尖刀,眼看再也无法闪避,他急中生智,急忙驱使身旁的一具尸体扑到他们身上。
“噗嗤”一声,尖刀结结实实钉入了尸体后背。农马趁机把尸体拨开,自己翻身而起,架掌凝聚“灵阳气”后,直接奔向老者。
老者轻蔑一笑,全然不把农马放在眼里,像农马这般轻易就被迷惑住的人,他的道行再高也高不到哪去,是以他横起一掌,想以浑厚内力跟农马来个硬碰,企图将农马的奇经八脉震断。
“嘭”一声巨响,农马与老者二掌抵触,余劲四散。老者以为这一掌可让农马变成废人,心中正在得意间,突感农马掌中真气怪异无比,不但抵挡了他的阴寒内力,还大有反扑而回之势,他脸色一变,诧异道:“这是‘天官门’的‘灵阳气’!不好!”
随着老者这声惊呼,农马趁机又把“灵阳气”增加一分,“咕”的一声,老者再也抵挡不住,被农马震退了几步。
“好家伙,小子,你是阮秋章什么人?”老者退了几步后才站住身形,他气息缭乱,惊恐的看着农马。
农马也没料到自己这一掌竟可以将老者震退,更让他意外的是老者竟还认识阮秋章,他皱着眉头,回道:“他是我师父,难道你跟我师父也有仇?”
“师父?哼,哼哼,真想不到那个狂妄的傻小子也收了弟子了,哈哈,赶尸小子,你放心,你师父与老朽没有什么仇恨,看在你是他的弟子这个份上,老朽就饶你一命,识相的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休怪老朽手下不留情。”
农马听着一愣,听老者言语,他似乎和阮秋章有一定交情,农马心中寻思:“不知那老头怎么认识这狐妖的?真奇怪。”
就在农马呆愣之际,老者突然纵身一跃,从农马头上跳过,接着抡起一杖,朝着白晓婷天灵盖敲打而下。农马一惊,急忙跟着一跃,在半空中,他掏出一张“雷火符”,扔向老者后背。
老者原以为农马呆沉默是默认了他的话,却没想农马会从后面偷袭,他虽是察觉出农马向它丢来一张灵符,却还是反应不及,一下子被“雷火符”贴个正着。
农马趁机掐动手印,口中念动咒语。“雷火符”立刻散出一阵光芒,接着“噼啪”一声,把老者的后背炸个皮开肉绽。老者一声闷哼,从空中栽落在地。然而“雷火符”虽是威力巨大,但对老者还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只见老者触地即翻,它猛一站起来,回头盯视农马,眼中杀气渐盛,全身渐露锋芒,显然农马这一招偷袭已经把它彻底给激怒了。
“该死的小杂种,竟敢偷袭老朽,既然你想与老朽作对,那就不要怪老朽不给你师父面子,去死吧。”
老者喊着,全身光芒骤然大盛,接着脸型瞬变,露出一张苍老的狐狸脸出来,而它的身后,则是飞舞着五根手臂粗的狐狸尾巴,如果仔细瞧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五尾之中还有一根如似猫尾细长般的小尾巴。它这一下,已是现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