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李诺克回到暗部,一份电话虫公司企划案一直弄到12点才倒头睡下。
不到凌晨3点就起床了。
今天是跟花火一起去奈川城的日子。
太幸福、太激动、太期盼,以至于睡觉都不踏实。
起的太早,练了近两个小时的海军训练法,洗了把脸,匆匆跑出暗部。
凌晨的木叶村十分安静,李诺克火力全开,风行战靴加持之下,风一样向西北区日向族宅而去。
几天没见花火,好像过了几年,想要见到那娇美笑脸的渴望越发强烈。
全速奔跑之下,剃和月步交替使用,身形快似闪电。
不到五点,提前赶到约定地点,日向族宅东面的小角门。
角门前停着两辆外观朴实无华的马车,车厢上刻着日向族徽八卦标志,
李诺克却有些发愣。
排场太大了吧?
二十名日向家族忍者分列两旁站的整整齐齐,都是黑色忍者劲装,胸前八卦标志,只额头上佩戴木叶护额。
跟黑涩会似的。
一个老者站在车门前,看到他到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小李先生,请。”
“您太客气了。”
李诺克先鞠一躬。
娘家人面前还是要装一装,没有猴急地直接跳进车厢,迈着四方步来到车门前,挑起车厢门帘。
宝贝,老公来啦!
门帘挑起,不由呃了一声。
车厢里做的不是花火,而是花火之爹,日向日足。
大脑短路了一下下,李诺克连忙再鞠躬,“日向大人好。”
“上车吧,小李先生。”
日向日足只点了下头,称呼很尊敬,但语气中透着冷淡。
李诺克无奈上车。
坐进来才发现,车厢宽敞舒适,内部奢华精美,两个座位之间还有个小茶几,摆着紫砂壶和两只小小紫砂杯。
跟未来岳父不期而遇,坐在封闭的空间里,他浑身不自由。
也只好学着腰背挺直,坐的端端正正。
正寻思着花火是不是坐在前面那辆车里,透过蒙纱小窗看到那个老管家已跑上前车。
挥了下手,队伍就出发了。
李诺克皱眉,见闻色扫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花火熟悉的身影。
想问“花火呢”,到底没敢问出口。
当面问人家女儿,心太虚。
青石板路很平整,也难免有些颠簸,车厢里却非常平稳,这是平衡阵法的作用。
日向日足提起茶壶,斟上两杯茶,抬手示意,“请。”
“您太客气了。”
李诺克点头哈腰。
日向日足语气淡淡,“小李先生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指导新公司生产,我要向您表示感谢。”
“应该的,应该的。”
嘴里应付,李诺克心里发毛。
确实算应该的,李宁公司自己还占着10%的股份,也算股东之一。
只是日向日足这态度耐人寻味。
越亲近的人,越不拘礼。
没指望未来岳父开口就叫“贤婿”,好歹也叫个“诺克”吧。
“小李先生”“您”,用这样的敬语分明代表着疏远。
什么“公务繁忙”什么“表示感谢”,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看来。
日向日足不同意这件事。
倒也能理解。
人家闺女毕竟才七岁,村里女孩儿普遍早熟,七岁也太早了。
自己也确实太无耻了些。
两辈子第一次见家长,家长还不同意,李诺克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
日向日足抬手又要倒茶。
李诺克忙先提起茶壶,“我来我来。”
溜须吧。
不然咋办。
想把人家闺女娶回家,不溜须准岳父大人是不行滴。
“四象地人大师对小李先生赞赏有加,夸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日向日足把夸赞的话说地平淡如水。
“大师谬赞了。”
李诺克连忙自谦,可不敢蹦出“四象地人算个屁”这样的话。
“所以这次专程邀请你去公司。”日向日足继续道,“地人大师想跟你探讨技术。”
“不敢不敢。”
李诺克表决心,“我一定跟地人大师好好学习,为公司发展多做贡献。”
自以为得体的话,并没有换来未来岳父大人的笑脸。
日向日足只点了下头,就不说话了。
李诺克心里乱七八糟。
……
车队驶出木叶,速度并不快。
眼望着官道两边的苍松翠柏,他终于鼓起勇气想问问,“日向大人,呃,花火小姐她……”
“小李先生。”
日向日足打断他的话,脸上露出寒意,“最近村子里有些风言风语,对我日向家族名声颇为不利,不过,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小李先生以为如何?”
“呃……。”
墨镜下,李诺克眉头皱起,这话越细品越不对劲儿。
当爹的不同意很正常。
但日向日足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
跟未来岳父交集不多。
实验部办公室里匆匆一面,那时已表现出对自己的重视。
中忍考试第一场,跟花火一同进入学校参加考试,那时校外家长人群中的日向日足对自己也表现出十足的担心。
所谓风言风语他早就知道,只是没往心里去。
四天前花火亲自把早餐送进顾问办,相当于把两人的关系挑明,火影楼里尽人皆知,也就相当于全村都知道了。
在他想来,凭自身才貌、身兼四职,火影楼里的大红人,未来岳父大人应该是同意的。
双方签下婚约,等年纪大了再完婚是村里的常规操作。
就算不同意,也不至于如此措辞。
把诺花恋定义成谣言,那就从根本上否决了跟花火在一起的可能。
“大人。”
李诺克决定发起反击,“令嫒虽年幼但秀外慧中,我心向往之;能有幸承蒙令嫒青睐,是我三生之幸。”
我们是自由恋爱!
挑明恋情的是花火!
你说年纪小,我可以等,可你别断了我念想啊。
“请小李先生慎言。”
日向日足冷冷一笑,“实不相瞒,小女花火自幼与火之国北条公子定下婚约,待成年之后便是大婚之时,什么‘承蒙青睐’,请不要污蔑小女清白。”
“什么!”
李诺克浑身一震,“花火在哪里,我要当面问她!”
花火自幼就有婚约?
怎么从未听她提起过。
有婚约,还撩我?
这算咋回事!
“哼!”
日向日足摇头,“你无需问,也问不到;此时此刻,花火已经在京都城御下宫学习礼仪、等待大婚了,从此不再回来。”
从这句话中,李诺克品味出一丝不寻常。
缓缓摘下墨镜,盯着日向日足,“是您逼着去的吧?”
“错。”
日向日足再摇头,“花火是自愿去的。”
“不可能!”
“小李先生,花火何等实力,你最清楚;如果不是自愿,我能逼得动吗!”
日向日足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李诺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