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昨夜,我被寻给狠狠地“惩罚”了,导致今日腰酸背痛腿抽筋,我也深深地认知到某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拿来刺激男人的。唉,看来我那血更甚鹿血,功效赛过十全大补丸。
不过,今日也刚好逃过魔鬼训练一劫,正乐得想多赖会床,可惜开心一早就来“叫床”了,所谓叫床,就是叫我起床。
“老妈,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不用学武。”开心一脸兴奋地跳到我的床沿。
“哦?什么法子?说来听听。”我坐起身,双眸顿时闪亮了起来。
开心摊了摊手道:“你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老爸肯定不会再让你习武。你瞧,笑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连走个路,姨父都担心她摔着,都是用抱的。你试试嘛,铁定管用。”
听到开心这么一说,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开心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不是说我想生就能生的啊,我是很想生啊,但肚皮不争气啊,而且有些问题真的难已启齿。
蓦地,外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我张望着,就瞧见寻脸色阴郁,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爹,你不是和成哥哥在一起么?”开心笑眯眯地跑过去。
寻拍了拍他的头,道:“乖,先出去,爹和娘有话要说。”
开心走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wutu.org 螃蟹小说网
他的剑眉深锁,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紧紧地抿着唇,轻轻坐在床沿,执起我的左手,将我的衣袖往上撩起,上面正缠着纱布,映出点点血迹。他知道了,我感觉到他熊熊怒火已狂炽地焚燃而起。
“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夜是怎么和我说的?”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我……”我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昨夜对他撒谎那伤口是我不小心摔伤,蹭破了皮,只不过才了几个时辰,他就已经发现了。我深呼了一口气,道:“为何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为何?血凤凰在我师傅那里,这事岂会不知晓?”他的声音明显高了起来,他的双手已扶上了我的肩,痛心道:“洛,这不是要瞒我的事,你知道……”
我哑着嗓音打断了他:“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喝吗?”
“不会!若我知道那是你的血,我一滴都不会喝。我说过了,生死我早已不在乎,我怎么会让你伤害自己而去那种傻事。”他盛怒地黑眸中充满了怜惜,声音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一瞬间,我被揽进了温暖的怀抱中,他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我。
“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要你为了我去这种傻事。”他声音里有些哽咽。
“只要你能活着,我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脸贴在他胸前,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爱怜地帮我拭去眼泪,拥着我的臂收地更紧了。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知道么?还有,不许对任何人说你是凤凰血。”
“嗯,不会的,我不会说。”
“以后不许再做傻事。”
“嗯。”
喂血的事件告以段落,本来我还想给寻再多喂几次,但是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今后想他再碰任何鲜红血色的东西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帮我重新上了药,那药涂在手臂上清凉而舒服,减轻了伤口酌热的刺痛感。之后让我乖乖地躺下多休息,还仔细地掖了掖薄被的被角,我忍不住地笑了出来,道:“大哥,再过几日就要小暑了,你想热死我?还是你打算让我修练什么避暑的绝世内功?”
在我的调笑下,他的脸竟然红了,我真是有好久都不曾见着他这可爱的一幕了,我笑地更加放肆了。
“你……”他憋红着脸,愤愤地哼了一句:“伤口没好之前,都不许习武。”
“哦耶!么么,老公!”我给了他几个骚包的飞吻,目送他害羞地离开了。
其实我的瞌睡虫早已被开心赶跑了,再加上寻知道了喂的血,这会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开心说的话一直在脑中盘旋,其实并非为了逃避练武,而是我真的想要一个与寻共有的孩子。为了弄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未能受孕,我找上了木木。
自从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我再次叹息,她不应该练什么长春功,如此明艳动人的美人儿,却是一副孩童的身体,真是暴殄天物。
之前早就有所闻,木木是这蝶宫内的又一个怪胎,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三不医:没钱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医。然后无论何人来看病,看什么病,只要你能出的起价钱,她就给你看,因为银子可以让她心情愉悦,她心情一愉悦就可以喜欢出钱人。
霍采花和我提及木木有个黄金屋,那里面收藏了很多天下间的奇珍异宝。
今日所见,叹为观止。
首先就是那屋子门梁上那让人咋舌金灿灿的金字招牌:藏金阁,据说这三个字是用真金做的。
进了屋,望见那一排排架上交错放着的各类古董摆设,墙壁上挂满了做古名人的墨宝,还有满地乱滚的珍珠、玛瑙……最夸张的就是她的那张床,据说也是黄金打造的,天啦,那要多少黄金啊……
第一次,我见识到什么叫奢侈,无语地好想望天……
木木正在奋力地擦着她的黄金床,我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却不经意地瞥见她的梳妆镜台上摆满了香粉盒,之所以那些香粉盒能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但凡只要是见过一次,便难以忘怀。那巴掌大小,泛着妖异蓝青色,蝴蝶状的香粉盒,除了追蝶香还会是什么?
她怎么会有追蝶香的香粉盒?霍采花是不可能对她下手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过那种香气。
我忍不住地拿起一盒,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禁惊愕,这香味和霍采花送我的那盒有很大差别,若是按等级来分,我手中的这盒才是上上品,而霍采花送我的却只能算是中上品。我又打开了两盒,同样的,仍是上上品。
我狐疑地看向她,她也注意到了,停下擦床的动作,丢下手中的抹布,站起身,向我走来。盯着我手中的追蝶香,她怔了数秒,嘴角微微轻扯,很快地,一双美目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痛。
痛?何以她眼中会有痛?
“这香粉……”我顿了顿,如果说我见过有点突兀,于是改口道:“很好闻。”
“多谢缪赞,我做的。”她轻嗤了一声,接过那香粉放在鼻下细细地闻了闻,脸上呈现了一抹苦笑,又道:“呵呵,这追蝶香我做了很多盒,在这里的全都是精品,可惜我却不能用。”
我大惊,她做的?追蝶香竟然是她做的?刚才她眼中的痛,还有那脸上浮现的苦笑……难道她喜欢霍采花?对于我这个想法,我有些震惊,或许是我多想了。
“为何?”我真想咬掉我的舌头。
“呵呵,为何?”她又苦笑了几声,道:“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你若知道这香粉的用途,自会明白。”
山月无知,水风无觉?
她悻然将那粉盒丢下,转头又去擦那皇金床。
我愣在那半天不动,盯着她不停忙碌的双手,心中感慨万千。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或许只有满屋的黄金,才能掩饰她心中那绵绵无尽的情意。
“祝你早日修练成长春功!”我又忍不住地多嘴了。
她惊愕地抬起台凝视我,黑眸中闪烁着无法确定的情绪,未久,她又埋头继续擦她的黄金床。
“木木……我……”望见她在那擦金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我那事。
“嗯?你今日找我什么事?”她抬起头看我。
“我……我想请你帮我……看诊。”我支支唔唔了半天,才冒了一句请她看诊。
她挑了挑眉,道:“看诊?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师兄不会帮你把脉么?”
“我……想找你看……”那种事我怎么好和寻开口。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行!起价一千两。”
“啊!要一千两,我没有这么多银两。”我差点没晕倒,她一开口就跟我要一千两,我上哪找那么多银子。
“没钱你来找我看什么病?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不知道我的规矩么?就算那死老头,我也不会破例。”她瞟了我一眼,又蹲下去擦她的黄金床。
我……我真想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真是认钱不认人,自己人都要猛宰一通,难怪霍采花骂她吸血妖蝶,真是绝了。
她口中的那死头便是白骨精,想到某日由她监督我练剑,白骨精被将军给死咬着屁股不肯松口,一路凄惨地寻来求我让将军松口。
折腾了大半天,将军终于松口了,按常理来说,木木这个作为徒弟的应该立即为师傅医治才对,岂料她一开口便是:老规矩,先付银子后看病。
白骨精翻了翻白眼,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养徒不孝,她仍是没反应。白骨精最后没法子只得将自己的金蝶腰牌抵押给了她,她接过腰牌,转身便走了。
白骨精气得差点没吐血,岂料,未久,她手中提了把长钳又回来了,众人皆惊,问她此物用作何用?她轻描淡写地道两个字:拔牙!
白骨精彻底地绝望了,我也彻底地无语了,明明白骨精伤的是屁股,就算是要拔狗牙,但白骨精的屁股上没伤没流血,何来拔牙一说。最终,众人才得知实际上她回去是拿药,而拿长钳单纯是为了气气白骨精而已,因为白骨精事后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耐账,真是服了这对师徒。
“我真的没那么多银两。”气归气,谁叫我有事有求于她。
“师兄那有就成了。”她面不改色。
“倘若这事能和他开得了口,我怎么会有求于你?”我抓狂了,这女人真有逼疯人的本事。
“哦?”她终于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站起身,上下仔细地打量我一番,瞥了瞥眼,道:“你有事要瞒着他?”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何以一直无法受孕?”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扒了扒头发,沮丧地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她侧头望着我,一言未发,我搞不清她在想什么,于是又追问:“作为女人,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你愿意帮我么?”
她眈了我一眼,道:“没银子也成,你拿司神剑谱当诊金。”
“司神剑谱?我哪有那玩艺。”我摸了摸鼻子,她这是什么要求?
“倘若你连这都不愿割爱,那便算了。”她冷冷地道。
“不是的,我……”唉,不就是废脑筋回忆下那些破剑招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又开口:“没问题。”
她眉开眼笑:“好,成交。”
终于见她点了点头,我欣喜地赶紧让她把脉。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从我坐着到躺下,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其中还有一段时间她都是在不停地翻阅她那满墙的医书。望着那越堆越高的医书,和她快要连成一条线的眉头,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终于,她放下医书了,坐在床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咬了咬唇,轻声道:“说吧,没关系。”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我:“你有听过血咒么?”
“不曾。木木,你有话但说无妨。”我也深蹙起眉。我能不能受孕,和血咒有什么关系?
她沉吟,听了我这么一句,便直言不讳:“眼下我也不能确定,翻了那么多的医书,我只能推测你曾被人下了血咒。”
“血咒?我被人下了血咒?那是什么东西?”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是在我师娘的札记里看到的,和你的情形大致相似。你看这里!”她指着札记上的内容给我看,一边解说:“下咒之人按须按对方的生辰八字,若无被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威力便会大大减低,或都根本无法产生效果。尔后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实施血咒,方得成功。依师娘的记载,你中的极有可能是拒阳咒,而中了这种血咒的女子有可能终生不孕。”
“终生不孕”四个字对于我来说宛如泰山压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人施了这种血咒?我仓惶地在脑中不断地思索着夏之洛所有的记忆,什么时候被下的血咒,完全没有这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破咒之法?殷前辈的札记上有没有写破咒之法?”我急道。
“呃?”她仔细看了看那札记,失望地抬起头对我道:“师娘没有写哎。”
我顿觉头晕目眩,沮丧而无力地坐下,低目垂眉,数滴珠泪已在眼眶旋转,最终禁不住滴落。为什么?到底是谁给夏之洛下了这种血咒?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姐,你不用难过,你看这里,师娘有补说一句,有些女子因体质异于常人,受孕的机率小于平常女子,换句话说,你还是有可能受孕的。”自她推断我有可能中了血咒,一改之前为利势图的面孔,不停地安慰我,劝解我。
我拭干泪,摇了摇头,未作应答。
倏地,她一副猜不透的模样,高声叫起:“怪了,何以这下咒之人愿以性命之忧为你下此血咒?下血咒之人必会被血咒反噬,大伤元气,继而昏迷不醒,呈假死状态,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否则回天无术。按师娘这记载,即便是下咒之人与你有再大血海深仇,也绝不可能甘冒自己的生命之忧,下此毒咒。”
我震惊,在心中我同问这个问题,何以这人下咒之人要赌上自己的生家性命。普天之下,与夏之洛有血海深仇的,除了司行风,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人。
是谁下的血咒?何以会要对我下咒?这都不重要了。
“木木,谢谢你了。今日的事……”我咬了咬下唇,哽咽着。
“洛姐,你不要太伤心了,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今日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更不会告诉师兄。”她安慰我。
和她道了别,我提着裙子,便往自己的小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