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分润

就是这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杨明捡了这天大的漏。

杨可世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大好,拿起酒壶就是满满一口。

....

当杨明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疼痛异常难忍。整个脑袋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又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啃噬,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这种剧痛使得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堪,脑海中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不仅如此,他还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喉咙里也传来一阵干涩和苦涩的味道,这显然是宿醉后的典型症状。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记忆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散落一地,无论怎么拼凑都无法还原出完整的画面。

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什么大事,又一时想不起来。

只觉得心烦不已,在喝下一大壶茶水,又把整张脸浸泡在水盆中,在凉水的刺激下,眼神逐渐清明。

顾不得其他,胡乱的擦了擦脸,就急忙去寻杨可世。

到了杨可世的帐篷外,杨明又有些忐忑。

对着守在门外亲兵问道:“将军起了没?”还不待亲兵作答,帐篷里传出一道声音,“可是族弟来了,进来吧!”

杨明进入帐篷,发现杨可世悠然的喝着米粥吃着咸菜,一点儿没有宿醉后的不适,脸上看不出在盘算什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般。

杨明不经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吧!

“族兄。”

“吃了没?没吃,坐下吃点儿吧!”杨明刚欲开口被打断,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坐了了下来。

可他哪有心思坐下来和杨可世喝粥,此事若成,说什么龙肝凤髓是夸张的,但山珍海味每天不重样,也不是不行。

杨明放下手中端起了碗,有些急促道:“族兄。”

杨可世也放下手中的碗重重的哼了一声,严肃道:“看把你急的,每逢大事需静气,你这么些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需多养气,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如此为做官之道。”

“是,弟明白”。

杨可世看着杨明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对着杨明道:“你再派人去接触一下。一定要看到此人的官服,虎符,大辽皇帝给予他的金印,此三样缺一不可。

另外此人关系重大,仅凭你我兄弟二人想要吃下定不可能。我且去童帅那找一援手,在打听一下消息。

晚上再验证一番。可否为真?”

“啊?”杨明有些不乐意把到手的功劳送出去,但也明白杨可世说的是事实。

随即点点头,就要出去,被杨可世喊住。

“族弟,我等出门在外,当安全第一,再大的功勋若是没了命,那也是毫无意义?记住事不可为,不可以身犯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当杨明离开后,先前还沉稳的坐着喝粥的杨可世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脸上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营帐内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之声。

“我杨可世要发达了,你们这帮货色等着羡慕吧!”

这一切让守在门口的军士直犯嘀咕,只觉得杨可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在纠结要不要去找军医时,杨可世道:“备马,我要去大营。”

与此同时,范阳童贯大营内气氛凝重,童贯一脸阴沉地召集了一群文官,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地道:“诸位,做得有些过了。” 众文官闻言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以来,自从收到官家的书信后,他们整天忙着划分地盘、盘算战功、招安契丹人,甚至连喝酒压妓这种事都因为军功而减少了许多。

本以为童贯召见他们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或者好处,谁知道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其中一名文官忍不住问道:“太师,我等近日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啊,不知太师此言何意?”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并无过错。

童贯冷哼一声,扔出他们报功的册子,沉声道:“哼!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暗中勾结,争权夺利,互相打压,把军中搞的乌烟瘴气难道这还不过分吗?”说罢,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险些翻倒。

众文官顿时脸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童贯会因为这种事,对他们大发雷霆。

自古文武就是对立,武将获取军功的时候可没说给他们分润。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言语。

许久,有人小声嘀咕道:“太师息怒,或许其中有所误会…...…”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童贯打断道:“误会?有误会就去解开,如此在对立下去,不等契丹人来袭,我军自当崩溃,那杨可世,胡德,曲靖,我看未必不是栋梁之材,若有误会当从他三人解开才是。”

众文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暗自思忖着童贯话中的深意。他们都是久经官场之人,自然能够洞察到其中的端倪。

原本以为童贯此番言论乃是出于对国家大局的考虑,但此刻看来,所谓的“大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众人渐渐明白过来,童贯真正在意的并非军方的利益,也不是文官们的地位问题,而是之前报功时没有将他的人一同列入名单之中。

这种行为无疑让童贯感到不满和愤怒,于是便借题发挥,试图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好处。

弄清楚童贯的真实意图之后,众人不禁心生鄙夷之情。然而,面对如此权势滔天的人物,他们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在场的每个人其实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童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却没有一个人甘愿将自己已经划分好属于自己那块蛋糕拱手相让给其他人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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