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庆业直接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料到刘肇基竟然会给他八百骑兵的指挥权。
这可是大明的骑兵精锐呀!
壬辰倭乱时。
大明骑兵在倭寇阵中来回冲杀的场面虽已过去多年,但是却深深印入了朝鲜百姓的心中。
在他们眼里,辽东铁骑就是一支天军。
刘肇基的骑兵与当年的辽东铁骑几乎一模一样。
不...
比当年的辽东铁骑还要强!
他林庆业虽然是大明关辽登津水师副总兵,但是只能指挥水师,没机会指挥骑兵作战。
现在机会来了。
这既是考验,也是信任。
见林庆业有些发呆,刘肇基问,“你在朝鲜担任清北防御使时指挥过骑兵,现在让你指挥八百骑作战,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林庆业深吸一口气,“请刘总兵放心,我一定将他们赶回东岸。”
此时已有千余朝鲜兵渡过小凌河,来到西岸。
林庆业带着八百精锐骑兵呼啸着冲了过去。
这些都是明军精锐。
不但装备精良,战术理念也十分先进。
面对朝鲜鸟铳兵,他们先是用十几骑吸引火力。
在朝鲜兵开火打出鸟铳里的弹丸后,剩下的明军骑兵趁着他们装填的空隙一拥而上。
在距离八十步时,明军骑兵朝着朝鲜步兵射出第一轮抛箭。
六十步时射出第二轮箭矢。
在箭矢落下的过程中,他们快马加鞭来到朝鲜兵十步之外。
滋!
手雷的引信被点燃。
“扔!”随着将领一声大吼。
数十枚手雷腾空而起,带着花火落入朝鲜兵阵中。
轰——
“我的耳朵听不见了!”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还会爆炸?”
“快跑啊思密达!”
猛烈的爆炸声不但扰乱了朝鲜兵的阵型,还将他们的信心一并摧毁。
砰砰!
朝鲜兵象征性地放了几铳后开始溃败。
林庆业并未追赶,而是来到河边将固定浮船的绳索砍断。
失去了绳索的束缚,一部分浮船顺着河水消失在远方。
千余朝鲜兵来得快,回去地更快。
建奴监军已经被气的快不行了,他指着李时昉的鼻子说道:“你...你这是故意的。”
“冤枉啊思密达,”李时昉一脸无辜,“刚才您也看到了,我军渡河后遭到了明军精锐骑兵的攻击,被半渡而击导致溃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更何况他们使用了某种可以爆炸的东西,我军败的不冤!”
“那是明军的手雷,也可以理解为大号的爆竹!”建奴监军解释道:“你的士兵都穿着甲胄,很难被手雷直接炸死,最多被炸的头昏眼花。只要抗住手雷的攻击,就能在河对岸立稳脚跟!”
“快,立刻重新组织兵马准备渡河!”建奴监军命令道。
“好!”李时昉再次下令。
不过由于浮桥已经被破坏,他们不得不重新修补浮桥。
在耽误了近半个时辰后,朝鲜兵再次朝小凌河西岸发起了进攻。
和上次一样。
等朝鲜兵在岸边聚集千余人时明军骑兵出动。
两轮抛箭,一波手雷再次将朝鲜兵炸回西岸。
“再攻!”建奴监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指着河对岸吼道:“今天必须拿下对岸!”
李时昉没有按照对方的命令出兵,而是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后说道:“马上就要晌午了,该回营吃饭了!”
“回营吃饭?”建奴监军怔了怔,“吃行军粮不就得了,为何还要回营吃饭?”
“哎!”李时昉长叹一声,“军需官没有准备行军粮!”
“什么?”建奴监军瞬间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言表,他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行军打仗竟然没准备行军粮?这他妈借口也能行?”
“监军大人息怒,此事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事!是军需官失职才酿成此等恶果,我已将军需官斩首示众,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营中查看。”
“我肯定要看!”建奴监军咬着牙,捏着拳头向营中走去。
李时昉见状下令:“回营休整,注意观察河对岸的明军,如有异常立刻汇报!”
“是。”士兵们开开心心地拿着武器回营休整。
看着河对岸缓缓退去的朝鲜兵,刘肇基心里松了口气。
一切都在按照预料发展,没有意外发生。
尤其是朝鲜兵溃败的速度,让他非常满意。
看着天上的太阳,刘肇基也下令回营。
在回营的途中,他来到林庆业身边与他并排骑行,“林副总兵,多亏了你才能轻易逼退朝鲜兵。”
“刘总兵太可气了,我身为大明将领,当为大明分忧!”林庆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刘肇基点头,“林副总兵对大明确实忠心耿耿,所以...我有一事相求。”
“嗯?”林庆业勒停战马,盯着刘肇基的眼睛:“刘总兵有事直接吩咐即可,不必客套。”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刘肇基一脸严肃:“我要把东线的营地交给你。”
“交给...我?”林庆业一脸茫然,“”“那...刘总兵您呢?”
“我要后退三十里,准备随时支援西线!”刘肇基还是那般严肃,“我军西线的兵力实在太少,必须做好支援的准备。”
“那...”林庆业有点懵,“刘总兵要带走多少兵马?”
“我要带走三千兵马!”
“三千?”林庆业有点崩溃,“东线只有四千兵马,您一次性带走三千,只留下一千怕是...”
“不用怕!”刘肇基指着刚才的战场说道:“释方才的战况你我都看到了,朝鲜兵毫无斗志,一触即溃!对付他们一千兵马足矣,剩下的三千兵马完全可以调往西线缓解压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是军令!”刘肇基抬头看向南山的方向,“我会向总督大人禀明此事,你如果不支,可以向中军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