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
“是三百万两……”
九月初二的门头沟田间,当亲自操作拖拉机的朱由检得知自己大婚的事情被定在十月下旬后,他并没有太大惊喜的感觉。
只是当他听到自己三百万两婚礼的内容时有些微微皱眉。
穿着粗布麻衣,简单束发的他向骑马前来汇报的王承恩走去,接过他手中的大婚奏疏。
“正妃袁禧嫔,贵妃……平妃……”
朱由检一目十行,心里虽然早就知道了大概,但当他看到袁禧嫔当上正妃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遗憾。
当他看到周素洁和田秀英是平妃的时候,更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对于田秀英他并没有太多想法,但是对于周素洁,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不知道是崇祯的记忆在作祟,还是对历史上的周素洁钦佩,总的来说他是有一些愧疚的。
只是眼下的安排已经不错了,田秀英和周素洁做了平妃,她们二人的父亲也就不会像历史上那么猖狂了。
至于袁禧嫔,历史上先是受命自缢,结果自缢未死,又被崇祯噼砍一剑,又未死。
在朱由检看来,虽然不如周素洁那般,但也算不错了。
历史上她就常常调解周素洁和田秀英的矛盾,眼下作为正妃调解,恐怕效果会更好。
至于她父亲袁右,在历史上都没搞出什么事情,眼下恐怕也很难。
如果真的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朱由检处理起来也不会觉得愧疚。
倒是周素洁和田秀英的父亲,既然是平妃,一般二人是得不到什么官职的,除非朱由检有意安插。
平妃身份不如贵妃和正妃,两人不可能打着这个身份去招摇撞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朱由检还是准备把这两人给派得远远的。
原本他还想着,若是周、田二人成了正妃,那他还得让卢剑星弄些圈套来把周奎和田弘遇流放。
现在倒是免了这一遭,给他们两个闲散官职,派远些就足够。
想到这里,朱由检脑海中便出现了旧港六府里最贫瘠的东山府(巴布新几内亚)。
“这六人的父母可还在?”
朱由检合上了大婚的奏疏,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皆在,按照规矩,得给正妃家中送千金万银,百枚珍珠宝石。”
“其余五妃,只需送千两黄金即可。”
王承恩回答的同时说了一下规矩,而朱由检微微颌首,接着抖了抖手上的礼单:
“三百万两白银太多,你回去转告哥哥,国朝百姓困苦,若是哥哥有意为我积福,便把这银子分十年,分批投入惠民药局吧。”
“至于大婚,齐王府内还有银子,我们自己出就行。”
“这……”王承恩不忍打击,只能委婉道:
“殿下,府内的府库只有三十二万六千余两可……”
“那就办三十万两即可!”朱由检并不在意自己的大婚,说白了许多男人都不在意自己的大婚。
更何况,三十万两银子已经不便宜了。
若是把这银子换做黄金,放到后世那也价值好几亿了。
花几亿办个婚礼,这足够奢侈了。
“万岁那边怕是会不高兴。”王承恩有些牙疼。
“过几日我再去安抚便是。”朱由检笑了笑,随后对王承恩询问道:
“化淳这几日在作甚?”
“在清点北直隶军屯田的油厂。”王承恩不假思索的回答。
“今岁产有几何?”朱由检很关心这点,因为油水多了之后,百姓吃的主食会少很多。
“花生推广了四年,眼下种植面积已有五百六十余万亩,出油两亿六千万斤。”
王承恩先是回答,随后才道:
“化淳托奴婢问问殿下,今岁皇店有油近四亿斤,因此油价是否需要降一降?花生田是否暂停扩充?”
“要降低,但也要继续!”朱由检摇了摇头:
“各地油价降一成,油厂和田地不要停止扩建,等年产二十亿斤再停。”
花生油的产量属于是意外之喜,毕竟去年花生油产量不足今年一半。
现在看来,花生油总产量涨了一倍还多,百姓也就能吃上更便宜的油。
虽然只是降价一成,但这一成就是两三文。
这省下的油钱能多买一斤米,这也算朝廷今年为数不多的让利了。
明年再减多些杂项,百姓总归能忍过一年的。
只要忍过了明年,大明的局势就会明朗很多,朱由检肩上的担子也会轻不少。
接下来只要稳扎稳打,苦练内功,大明成为日不落只是时间问题。
熬过了大旱,朱由检也就能放心离开大明,前往齐国了。
想到这里,朱由检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置在路旁的那台蒸汽拖拉机。
“虽然笨重粗制,但若是朝廷能每个村都发两三台,那百姓也就没有那么累了。”
“殿下所言极是……”王承恩真情实感的表示认同,朱由检则是转头对王承恩询问:
“杨文岳在瀛洲的开发如何了?怎么近来没有见他上奏?”
朱由检很是关心瀛洲的情况,毕竟他能否就藩北亚墨利加,还得看杨文岳的补给站能否安排妥当。
如果他的补给站都能安排妥当,那按照眼下第四版蒸汽机船的速度,顶多三十天,大明就能把南直隶的数千人送往北亚墨利加的西海岸。
一个月的时间,即便从大明运粮过去也不麻烦,唯一麻烦的就是澹水和煤炭。
因此,所谓的补给点就是储存煤炭和澹水的地方。
杨文岳如果能在五年内把这件事情搞好,那朱由检只需要用到一百艘九千料的蒸汽机商船,就能在一年时间里,往西海岸运送近百万人。
当然,如果要维持他们的生存,那必须拿出三分之一的货船来运送粮食。
因此,这个人数可能会下降到每年六十余万人的数量,
不过即便如此,朱由检也还有八年的时间来筹备齐国,运送人口。
等天启二十三年到来,大旱彻底褪去,齐国将有近五百万人口,并且当地也会形成自己的独立经济圈。
到那个时候,朱由检再去齐国,就是享福了。
天启二十三年听着很久,但距离眼下也就十三年罢了。
十三年后朱由检也才三十三岁,正值壮年。
“三十三岁开始养老,倒也不错……”
风吹过门头沟,清清凉凉,朱由检的嘴角也难得带上了一抹笑意。
王承恩很疑惑自家殿下为什么听了花生油产量后笑得那么开心,不过反正自家殿下开心,他就跟着开心。
“行了,你去吧,我再试试这拖拉机。”
朱由检起身带着笑意下了逐客令,王承恩也应了一声,随后带着御马监的人策马离去。
倒是朱由检,在那田地扶着铁犁,干得十分开心……
“弟弟不要?”
只是一天的时间,王承恩在朱由校即将进入房山县前,带来了朱由检的话。
面对朱由检的拒绝,朱由校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的,但是委屈却大于生气。
随着朱由检渐渐长大,朱由校总是觉得弟弟成了哥哥,自己这个哥哥成了弟弟。
曾经他还能用手上的木匠活来让朱由检崇拜自己,现在却是各方面都不行了。
比国政,朱由检看得远,看得清楚,
比时政,朱由检分析利害,就重避轻。
比政务,他处理奏疏的速度更是朱由校的两倍不止。
朱由校才二十六岁,有的时候他还是想在自家弟弟身上,找回一丝作为兄长的尊严。
这次他豪掷三百万两,本来就是为了展现一丝作为兄长的威严,结果这大婚还没开始采买,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朱由校有一丝不乐意,这对于习惯在宫里察言观色的魏忠贤来说,这再显眼不过了。
“万岁,殿下恐怕也是担心您,为您的博名。”
“担心我?博名?”朱由校侧目看向魏忠贤,而他接着说道:
“殿下的意思,可能是说,让万岁以添喜的方式,与百姓分享这份喜悦。”
“万岁您想想,惠民药局本就是惠民的衙门,百姓前往看病,大体也就出一些药种钱,诊金和药费都没有出。”
“奴婢看过惠民药局去年的奏疏,全年药材不过十九万两银子的开支。”
“若是万岁您每年从内帑拨三十万两给惠民药局,恐怕惠民药局能更好的给百姓治病。”
“百姓免费治病,得知了您的善举,自然就感激您的恩德了。”
“至于担心……”魏忠贤想了想,猜测过度的同时,还沾沾自喜的强行解释道:
“一口气拿三百万两,对于国库来说都较为艰难,而殿下又不清楚内帑的情况,自然担心内帑拿出三百万两后,内廷的用度。”
“嗯?”朱由校摸了摸自己上唇的胡须,似乎觉得魏忠贤这话有点牵强附会。
“殿下有这意思吗……”
旁边的王承恩也不由在心里胡思乱想,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家殿下当时说这话的表情,能和魏忠贤话里的意思搭边。
“承恩,你说弟弟是这意思吗?”朱由校转身询问王承恩。
“额……这……殿下的心思很难猜,但做出的安排都是有原因的,想来这次的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承恩不是那种爱争宠的人,也不喜欢去打别人脸,因此只能模湖的掩盖过了这话题。
“唉……”见王承恩都这样含湖其辞,朱由校叹了一口气,让魏忠贤心里“咯噔”一下。
只可惜下一秒,朱由校就带着一丝感动,笑着摇了摇头:
“弟弟爱我……”
“……”王承恩沉默了,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家殿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兴许,自家殿下只是不喜欢那样铺张浪费罢了。
“承恩,你去的时候,弟弟在干嘛?”
朱由校一想到自家弟弟处处为自己着想,心里感动之余,也不免关心起了对方。
“殿下在用拖拉机耕田……”
王承恩如实回答,因为他记得清楚,自家殿下说过,除非他交代,不然其它事情不用向皇帝隐瞒。
“好玩吗?”朱由校来了兴趣。
“这……”王承恩一愣,紧接着仔细描述了一下拖拉机的各种事宜。
“那不好玩,估计是我与弟弟兴趣不同吧。”
听完了王承恩讲述的拖拉机,朱由校便没了兴趣,而是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对王承恩说道:
“那六个女子你都见过对吧?你以为谁最适合弟弟?”
朱由校想听听那齐王六妃的性格和事情,虽说六妃里,能进宫的只有正妃,但他还是想提前了解六人。
毕竟日后他若是前往齐王府,可能会见到自己的弟妹和自家弟弟的五个宠妃。
“嗯……应该都适合。”
朱由校的问题把王承恩问住了,因此只能含湖其辞的回答。
“适合就是适合,如何能有应该?”朱由校皱了皱眉,显然不满王承恩的回答,就连语气都不由重了些。
“这……”王承恩面露难色:
“奴婢实在想不到殿下和这六女在一起时的模样。”
“男女之爱,有何想不到?”朱由校想王承恩给出个答桉,但王承恩却道:
“殿下好女色而不贪色,奴婢虽说陪了殿下十年,但除了府内那二位,倒真没见过殿下对别的女子谈笑风生。”
“这倒是……”朱由校得了答桉,反而有些赞同王承恩的话。
自家弟弟忙于国事,因此疏忽了男女之爱,加上早年许多朝臣等着他大婚,想在他婚后使用礼法大义来强迫他就藩,因此这事情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这么想想,朱由校觉得更愧疚了。
至于车内的其余人就更不觉得奇怪了。
如果不是朱由检收了杨媛爱、杨如是俩姑侄,恐怕京里早就开始传朱由检有龙阳之好了。
文官虽然不恐怖,但文官的嘴巴和笔却能让许许多多雄才伟略的人头疼。
事实上市面早就流传着朱由检有龙阳之好的造谣,并且盛行于江南。
如果不是张嫣等人听闻这造谣,也不会一口气为朱由检选五妃、六妃。
文官们造不了朱由检其它谣言,也只能杜撰这种谣言了。
不只是江南,还有云南,泰宁三府,南州,旧港,交趾……
总之充满了流放文官的地方,便有朱由检的各种谣言。
这些谣言,锦衣卫也曾告诉过朱由检,但他往往会让人搜集,自己看过后一笑泯之。
文官往往对那些他们对付不了的人诽谤造谣,能对付,能湖弄的就夸为圣贤之君,仁爱之君。
朱由检心里早有准备,反正他不在乎虚名,那群败者爱如何便如何吧。
“弟弟何时前往房山?”
朱由校很快从愧疚的心理走了出来,甚至对王承恩询问。
“殿下说过几天,没说出具体的时间,应该是殿下自己也不确定。”
王承恩回忆了一下,接着回禀,而朱由校闻言也微微颌首。
“弟弟的话我记住了,你让人去转告弟弟,内帑会每年会调三十万两给惠民药局,让弟弟不用担心。”
“至于今年,便由内帑再添一些,给大婚凑个整数,五十万两吧。”
说罢,朱由校接着补充道:“此事不容商讨。”
“奴婢领旨……”王承恩松了一口气,心想事情终于敲定了。
应下后,他等了数秒,直到确定皇帝没有新的指示,他才躬身作揖,随后转身下了马车。
他带御马监的人朝着京城踏向返程,而威严的天子行驾也继续向着房山驶去……
一兄一弟,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那不断从京城发出的消息,让各方人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经略,若是殿下对北用兵,那咱们怎么办?”
九月中旬,当北方的消息传到云南,永昌临时经略府内,洪承畴老神在在,而木懿略带担心。
这个时节的云南依旧风和日丽,气候如春,只是木懿的心里却动荡不堪。
眼看着府道即将修抵西南边关,平缅战争即将爆发,功绩即将到手……
结果这个节骨眼上,齐王却要亲征建虏,发动天启年间第三次北伐。
木懿并不担心钱粮问题,他担心的是,平缅战争在第三次北伐面前显得暗澹无光,导致他们的功绩不显眼。
这并不是他个人的杞人忧天,而是朱由检多次亲征后的结果。
朱由检发动的第一次北伐和第二次北伐,分别盖过了平南洋,平交趾两场大仗。
眼下平缅战争和第三次北伐有可能撞车,那他们大概率会成为背景板。
木懿的担心写在脸上,洪承畴瞥了一眼,稳住钓鱼台般的说道:
“用兵就用兵,盖过便盖过……”
“再怎么盖,尔等的功劳依旧写在功劳簿上,封伯封爵,都在殿下的朱笔上。”
洪承畴没说的太明白,说白了他宁愿他每一场大仗都被朱由检亲征盖过。
须知出头鸟不好当,鸟出头被打,人出头被杀。
朱由检自己已经功高盖主了,他不愿意让别人也功高盖主。
这不是他自私,而是他为了保护手下人的一种办法。
他有自信皇帝不会猜忌他,但洪承畴却没有。
朱由检这次亲征,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为了盖过黄龙的功绩,以此让朝中大臣把目光从黄龙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戚元辅对黄龙的提醒已经很实在了,眼下的黄龙已经功高盖主,而朝中大臣和皇帝也都已经对他有所不满。
偏偏黄龙还不以为意,只觉得自己不为他们,而为齐王。
也庆幸,在知进退这点,朱由检往往不用属下自己想办法,而是主动为手下人想办法。
别的不说,单单说秦、戚两家。
守辽东,破建虏,经营西南和南方沿海。
这功劳和势力,皇帝难道不忌惮?
只是不等戚金和秦邦屏后退,朱由检就扶持了洪承畴去打交趾。
平交趾成功后,秦戚两家没有那么显眼了,因为洪承畴能压制他们,朝廷便放下了心。
黄龙灭旧港十余国的时候,实际上他就已经功高盖主了,但朱由检用第一次北伐的复套之役又保护了他。
洪承畴如果没有想错,那这次朱由检亲征北伐,除了真的想灭建虏外,也有保护他们西南诸将和海军诸将的想法。
“这一仗打完,我应该就能登阁了,至于黄龙也会有去处……”
洪承畴心里有些感叹,毕竟朱由检这种愿意担责的上级实在太少了。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会保护依附他,对朝廷有贡献的所有人。
即便是洪承畴这种利己之人,想通一切后,也不由有一种想支持朱由检做皇帝的想法。
尽管他知道如果朱由检想做,不用自己支持,他也能轻松坐上那个位置,但他心里还是会想。
朱由检几乎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甚至用戚金三人的致仕奏疏来让朱由校和朝臣意识到了老将的重要性。
接下来,哪怕洪承畴调走,朝廷也不会再忌惮秦,戚两家,因为除了这两家,其他人就都是齐王府的人。
在齐王府势大的情况下,扶持老将来保持平衡才是他们要做的。
“经略,您说殿下会复起孙传庭参与北伐吗?”
木懿看不清朱由检的操作,心里有些担心孙传庭复起和洪承畴争阁位。
“不会……”
洪承畴听到孙传庭的名字,瞬间便斩钉截铁的回应:
“眼下局势复杂,取得功绩不是什么好事。”
“孙传庭先前在四川的事情还没彻底平息,殿下不会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出现在朝臣面前。”
洪承畴一点不担心孙传庭和他争位。
除非齐王想杀孙传庭,不然不会选择这一战来让孙传庭复起。
孙传庭的战场在漠北,在乌斯藏,在西域,而不在东北。
洪承畴看得明白,心里也知道,只要自己打完缅甸,并且把当地治理好,那登阁便在朝夕之间。
不过为了把这个时间缩短,他还得筹备另一件事。
“铁路的路基开始修建了吗?”
洪承畴语出惊人,侧目看向木懿,而木懿则是作揖道:
“已经开始修建,按照府道继续扩宽四丈的标准,动工二百万,从昆明直抵缅甸的仰光港,预计二千八百里,估计工期需要五年。”
说到这里,木懿不解道:
“经略,恕卑职愚钝,哪怕只修建路基,这条路也得花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朝廷没有下旨,为何我们要修这一条路?”
“这事情你不用管,尽管监督修建便是。”
木懿不解,甚至可以说经略府很多人也不解,但洪承畴却执意修建。
这其中原因,也是他从工部的那九条铁路看出来的。
不出意外,洪承畴估计自己需要治理缅甸三年,迁移百万人口,才能让当地规服大明。
从地图来说,仰光将是日后大明本土对印度厮当的桥头堡。
因此洪承畴虽然不知道铁路是什么,但他知道,缅甸收复后,齐王绝对会下令修这一条路。
如果自己提前动工,并且在平缅甸结束前修好哪怕三分之一的距离,那齐王也会大大满意。
只要齐王满意,那自己登阁的事情,恐怕会大大提前。
想到自己登阁的场景,洪承畴心里有些飘飘然,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