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海的尽头

出海的第三天,陈陌站在涌动的海面上,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到身后的海岸线,他的目标就是一直往东走。不没有奋力的前行,他在维持着一个最佳的消耗方式,让他有足够的真气前行和应对突发情况。

饿了就抓点鱼吃,唯一发愁的就是水的问题不太好解决,海水虽然是水,太闲了了,根本不能喝,只能通过吃鱼补充一点点水分。

修道着也不是神仙,能抗饿,却不是可以不吃东西还能活的那种。

陈陌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和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海面,若不是时不时能见到越出水面的鱼,那这里真只剩下孤独了。

陈陌继续前行,脚他在水面上,真气的运作,让他如履平地。

.....

出海的第七天,陈陌的下方衣物都出现的一圈圈,一层层的盐渍白圈,更下方的衣物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陈陌已经不在注意这些细节。脸上,嘴唇有些干裂,但神情依旧精神着,这些天,他也只是偶尔眯一下,这足以恢复过精神来。

陈陌抬头看了老天,晴朗的天空变成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是出海以来的第一场雨,陈陌有些高兴,终于能喝上甘甜清冽的水了。

海面上的雨说下救下,而且下的特别的大,同时还有大风,这大风又能引起巨大的海浪,但这都不能阻止陈陌前进的脚步。

陈陌面对巨大的海浪,竟然还有闲情的挥刀,将那海浪劈来,真是赶路修炼两不误。

.....

出海的第十二天,那天雨过天晴之后,的第二天,天空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云,但天空不是湛蓝色的,倒是像湛蓝色上面覆盖了一层灰蒙,海水的颜色似乎也变暗了一点,给人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晚上,天空上的星星也一天比一天的少,好像都在躲着陈陌似的,陈陌也在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前行,可如今,他依旧有看到海的那边显露出一点陆地的痕迹。

在走走。

陈陌心里是这么想着,这里诡异,还没遇到让他忌惮的危险,即使这里已经有巨大如山的海兽出没。

“要是言羽看到这样的场景,是兴奋还是害怕呢?”

......

长京这边,言羽的身影依旧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只是好些人发现,此时言羽身边多了一个男子,此人却不是陈陌,而陈陌,似乎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了。

言羽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本地人,带着闻不语出现在城里各个有特色的地方,还一起出城游玩,说着这里的怎么怎么的好,好像并没有说什么这里哪里不好的。而闻不语像无所事事的人,跟着言羽游山玩水,脚踏实地的领略一番唐国的人文景色。

山外的一庙宇后山山顶的亭子中,师兄妹两人坐下歇脚,喝过一口清水之后,言羽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您为什么出现在唐国啊?”

在闻不语出现在墨安园的那天起,言羽就没有问过闻不语也什么会来这,当然,肯定不止来看一下他这个师妹的。

“明知故问。”闻不语说道。

“但看着您这幅不着急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来接我的样子。”言羽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师兄就是来接她的,没有其他理由了。

“老师也没说一见面就把你拽回去啊。”闻不语笑道。“而且我在等人。”

“等陈陌?”言羽看着闻不语。“你是不是要跟他打架?”

“是。”闻不语也不藏着掖着。“现在的他有和我交手的资格,既然他也到了五境,我们自然就会相遇。”

“那些人说你比他厉害呀,没必要打吧。”言羽说道。

“我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而且我比他厉害,也不见真的就比他厉害很多。”闻不语说道。“放心,师妹,我也他切磋而已,又不是什么不死不休,之手不会像你花姨那般,把他锤得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哎呀,算了算了,收拾收拾行李,我跟你回圣人山了。”言羽忽然说道。

“师妹,我在等他,也是在给你在等他呀。”闻不语笑道。“你摸着你良心说,你真的不用跟他告别,现在就回身人山,那师兄我,也不用在这等他打一架。”

言羽不说话了,她确实想跟陈陌道个别,她不想跟上一次那般,装睡不知道,虽然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但真的想好好跟他道别,因为她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第二天,又或许是第二年。

“行了,师妹,别想这么多了,你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想带我去的吧?”闻不语起身问道。

言羽叹了一口气,说道:“让我想想,嗯~要不要我带你去皇宫里看看?”

“那里就不去了吧?你把我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带进去,那里的人会怎么想?”闻不语笑道。

“危险?难道你有什么坏心思?”言羽狐疑的看着他。

“没有,我能有什么坏心思。”闻不语坦诚的说道。“毕竟我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在他们眼里,我还不是一个十分可信的人,不能因为你跟他们的关系好,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我跟他们的关系也好。”

“即使我们双方都没有恶意,但没有深入接触了解,都不会相信对方,这就是人老师常说的人心本恶。”

“哇,师兄,你给我说教起来了?”言羽惊讶道。“我的玉牌可是比你的玉牌好哟。”

“但我还是你师兄不是吗?”闻不语笑着反问道。

“师兄,你真的不去皇宫看看吗?那里可是住着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哦。”言羽怂恿道。

“天下第一美人啊,师兄我见过了。”闻不语笑着说道。

“哈?你什么时候见过的?你该不会是在了找我的时候,偷偷的去皇宫里看过了吧?”言羽疑惑道。

“师妹这话,怎么把师兄想的这么龌龊去了,姬圣人可是评价我为正人君子的。”闻不语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没有去过皇宫,倒是那位皇后娘娘不是出巡过唐国北边吗,那时候正巧我也在那里,就远远的见过一面,碧玉落凡尘,举世亦无双。”

“要是娘娘听到,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言羽说道。

“你这话有什么区别吗?”闻不语疑惑道。

“没有,没有,回家吧,回家吧,我想想,今晚该吃什么呢?”

......

海上的第十七天,这里的海面翻涌的更厉害了,出现的巨兽也越来越多,但这都不是陈陌所害怕的,此时,他手提着浊墨,海水刚刚冲刷掉刀刃上的血水。

天色怪异的厉害,白天却像快进入夜晚,而夜晚又呈现出要白昼来临似的。

而这些都不是陈陌害怕心悸的,他心悸的是,他恢复的越来越慢,准确的说是气息流逝的越来越快,即使站着不动,维持在水面上站姿,都消耗一场的大,更别说与海兽搏斗了。

在刚才经过与海兽的搏斗之后,陈陌如今都有些在海面上站不稳了。

“到头了。”陈陌抹了抹脸上的海水,他所说的不是海已近倒头了,而是他不能继续深入了,此时的位置,四顾周围,都看不到任何的陆地,即使他奋力一跳至高空,依旧是如此。

陈陌后退了,他要选择离开了,他没有一探究竟的执念,只是当初的好奇驱使他来这里,既然知道人力无法抵达,那也只能放弃,只是他现在的后退,是不是真就往回走,他已经分不清方向,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辨别方向,唯一能辨别的方法就是这里的环境。越是深入,越是诡异,那么反过来想,只要环境变得正常一些,那么就是方向对了。

“别弄得回不去了。那可就玩得有点大了。”

......

陈陌往一个方极速飞掠,在翻涌的海面上都能雁过留痕,他此时要赶着回去,快速的移动位置才能通过环境变化判断方向对不对。

而与陈陌离去背道而驰的方向,继续前行很远很远很远的距离,那里就是海的尽头,那里出现了陆地,一片黄沙之地,海水与黄沙之地的交界处就是陈陌所要寻找的尽头。

在那里,海岸边上,有一个老头枯坐在那里,一身像是打满补丁的衣服,老人单手拿着手臂长的钓竿,姑且称之为钓竿吧,因为他的姿势十分像是钓鱼,但那钓竿又不像钓竿。

岸边的海水十分的平静,就像平静的湖水边缘,没有一点儿波动,老人就坐在岸边,距离海水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老人拿着钓竿的手很平稳,没有一点儿摆动,钓竿的尽头有线,很细,但不是垂直在水里的,而是顺着钓竿笔直的方向,伸了出去,伸出很远很远,若是视线一直随着一线走,都不会知道细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若有若无的虚无之线,最后在远方某处消失。

老人之前的视线并没有看着手中的钓竿,而是看着海的远处,然后哂笑了一下,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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