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好笑的挑衅轻风道:“谁叫本少爷命比你好,有一个既当官又有权有势的爹呢,可惜你没有那么好的命,也没有那么好的爹,所以你没法跟本少爷比,因为你比不了。”
“有一个当官的爹了不起吗?有本事和本小姐比比武功。”小姑娘看不过慕少的一副嘴脸,有些气愤道。
坐在角落里的寒央,看着小姑娘,很欣赏她的行侠仗义,虽然刁蛮任性,比那个慕少顺眼多了。她又看向慕少,一副欠揍的模样,真想上去一巴掌拍飞他,真是地痞无赖欠收拾。仗着有个当官的爹就无法无天,为非作歹。
“死穷酸,你可真出息,竟让一个小姑娘挡在前面。”慕少看了一眼小姑娘,又看向轻风讽笑着,留下一句警告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说书楼:“不过今日,本少爷不想动武,这只是给你的警告,若是让本少爷知道你还缠着钟予,就别怪本少爷对你不客气。”
等慕少走后,轻风就向东一个西一个坐着的四个人道歉:“各位,实在对不住,都是因为在下才害你们陷入这样的局面。”
寒央起身走近轻风,把他看了看,笑道:“这又怪不了你,你道什么歉。”
“大哥哥,这根本就不怪你,是他们太嚣张了。”小姑娘对轻风道。
轻风还是过意不去道:“可这始终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向各位道歉。”
寒央望了望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道歉:“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朝他挥了挥手,笑着离开了。
轻风望着寒央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道是个奇女子,说话作风都是雷厉风行。
随着寒央的离开,黑袍紫衣男子也离开了说书楼。
不一会,小姑娘缠着轻风想知道他讲的那个故事的后续。
“就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算给你讲了也不见得能懂。”坐在楼里最右边的角落里的金衣少年,突然出现在小姑娘身边,对着她的头就是一个暴粟。
小姑娘捂着吃痛的头,扭头去盯着突然出现在身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金衣少年。她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打了一下头,顿时暴走,直接向他出手,结果三两下反被金衣少年制住。
轻风瞧着,急忙出言止住,两人才停下。
半晌后,金衣少年突然出声,对着轻风大有些傲慢:“我很疑惑,那个人究竟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灵魂给檀花妖,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说,是被檀花妖迷的神魂颠倒,才甘愿将自己的灵魂给她。像这样的灵魂檀花妖会要吗,她不是只要干净的灵魂吗?”
小姑娘瞧见了报仇的机会,便嘲笑金衣少年:“竟然还会有你不知道的!”
金衣少年瞪了小姑娘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对于檀花妖做灵魂交易一事,他只是大概听说了一点,并不完全知道其中原因。
轻风看了看他们,只觉他们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不禁笑了笑,须臾才回金衣少年的话:“这世间,没有谁是无心愿无牵绊的,也没有谁一生都是如愿的。凡是有了牵绊和放不下的,皆会心甘情愿的为之付出,哪怕代价多残酷,只求心系之人平安。”
轻风怕他们听不懂,又道:“就如先才的那位公子所言,在半年前,与曰城相邻的一个村镇上,有一对姐妹相依为命,妹妹很喜欢看天地的景色,却天生眼盲看不见东西,姐姐……”
“这个我知道,是不是檀花妖取走了姐姐的灵魂?”小姑娘欣喜的打断了轻风的话。
轻风微笑着点头:“是的。姐姐听说了檀花妖的传言,便寻求檀花妖做交易,愿以灵魂换取妹妹的眼睛复明。”
小姑娘皱眉思索一下,突然不解的问:“可是,她不就成了一个痴傻呆儿了吗?她那样做,就不会觉得不值得?”
早已离开说书楼的寒央,身着那一袭血红衣在街上的行人里肆虐的穿行。
直至夜深人静的时候,街上的人早已渐渐的归了家,寒央都还逗留在灯火阑珊处的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无聊时,她就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像个傻子一样自娱自乐的玩耍,玩腻了就抬头仰望夜空,盯着夜幕下的一轮弦月望出神。
半晌后,她回神来百无聊赖的走在空寂无人的街上,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一座无门的楼阁前。
她站在外面透过无门的门望着里面的一座楼阁,迟疑了一下就信步走了进去,一入眼的就是楼阁旁的一棵参天大树,树身粗大,叶子绿油油的,在月光的倾射下映出好看的绿荧荧的光芒。
她立在原地,定睛望着,恍然间,就似看见了记忆里的那棵开了满树白色花朵的檀花树。
然而,在记忆里,回忆从从前过来,模糊了路程。
寒央回神来,径直向楼阁走去,停在参天大树下,仰头望着,借着月光看清了楼阁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缘生阁
她盯着纳闷了一下,不再疑惑,而是直接飞上参天大树,找了一枝粗大的树枝干坐下,倚靠在树身上闭目睡着。
她就那样,坐在一枝粗大的树枝干上,倚靠着树身睡着了。
夜里的风,吹着寒央入了梦。
黄昏后的暮色苍茫,是云海间的凄风萧然,映着夜色阑珊。
寒央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徘徊着无处可去,最后又回到了木府外却不敢进去,只得像一些乞丐流浪儿一样,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花容失色,眼眸无助。
“我送你回去吧!”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寒央惊吓一跳,她抬眸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在月光的反射下,闪烁着无助的幽光。
“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寒央听他说要送自己回家,垂眸把头垂下去默不吭声。
良久,司青等不到回应,道:“你不说我如何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寒央依旧低垂着头,在夜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须臾,司青开口道:“你可愿随我走?”
寒央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的两行清泪犹可怜,对上他的眼眸不语。
“叽叽……”
清晨,寒央被几只栖息在参天大树上的鸟的啼叫声惊醒,缓缓睁开双眼,苦笑着垂眸黯伤。
过往成了昨晚的一个梦,叫她分不清真假,只有回忆被扯着惨白在了心底,叫她无力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