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望孤助

“我不放。”寒央泪目的抱着白衣和尚不放,沉浸在有司青的梦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清醒过来。

白衣和尚忍无可忍,直接拿起手里的佛珠念起了经咒,将寒央狠狠震开,砸在一旁的树上,滚落在地上。

他转身盯着地上的寒央,有些恼怒道:“檀花妖,贫僧放过你,是望你改邪归正,你不要……”

他想起她抱住自己,瞬间脸红了耳根,也说不下去了,看了一眼寒央,毅然就转身离开。

寒央盯着白衣和尚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底的那些痛伤堵在心口,让她瞬间崩溃了彻底:“司青,为什么你回来了却不认我,难道你忘了你承诺过我会回来找我的吗?”

走远的白衣和尚,停下脚步背对着寒央,拿着佛珠的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继而:“贫僧说过,你认错人了。”

寒央盯着白衣和尚的眼眸,突然狠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直向他袭去。

白衣和尚反应过来立即挡下寒央的袭击,拿起佛珠将她打飞出去,皱眉恼羞道:“檀花妖,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贫僧不敢渡了你!”

寒央突然笑了,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笑的满心痛楚:“檀花妖檀花妖的叫,你就不会觉得心被刀剜了一样痛吗!”

白衣和尚被寒央彻底激怒了,然而却拿她没有办法,她心中的执着很深,他又不能轻易渡了她:“檀花妖……”

“妖僧——”寒央打断他的话,痛恨道:“你也配叫我檀花妖!我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叫我檀花妖!”

白衣和尚顿觉莫名其妙,恼红了脸:“荒缪!贫僧何曾害过你。”

寒央忍不住笑了:“你自是不知道,所以才会理直气壮的说着渡了我,司青,你好狠的心。”说着就泪崩了。

“荒缪!”白衣和尚只觉自己说不过寒央,最后恼羞成怒的狠甩袖离去。

寒央忽然笑的邪魅的盯着白衣和尚离去的背影道:“既然你不是司青,那我又何必改邪归正,我还是去继续食人灵魂吧。”

白衣和尚听了,立即转身盯着寒央,入眼的却是她那邪魅的笑,一阵惧怕油然而生,他急忙移开视线,怒不可言:“你……”

寒央看着拿自己没办法的白衣和尚,不觉好笑道:“你若是司青,那我就不再食人灵魂如何?”

白衣和尚怒不可言的冷哼一声,决然转身离开。

“妖僧,你可以走,你走了我便去食更多人的灵魂。”寒央目送着白衣和尚消失在眼眸之外,咧开嘴角笑的邪魅:“司青,你要我开开心心的活着,我活的好好的,现在我是食人灵魂的恶妖,你若是看的过去,就冷眼旁观,若是看不过去,就出来亲自阻止我。因为我只听你的话啊!”

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寒央直接离开缘生阁后山,去了聚酒楼,抱着一壶酒独自一人坐在聚酒楼的楼顶,一边喝酒,看着曰城的夜景,灯火通明,繁华灼眼。

她望着曰城的繁华,只觉这繁华都是别人的,而她的繁华她却永远也找不到,纵使找到了,也得不到。甚至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和尚一口一个檀花妖的叫她,叫的那样顺口,顺口的让她满心愤恨,愤恨的却是满心痛楚:“明明是你将我变成了一个妖,为什么你还要来渡了我!”

“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为何还要回来,你怎么就不知道永远都别回来!”寒央狠灌了自己一口酒之后,直接把手里的酒壶狠摔下楼去,那样都还不解心中的恨,就连眼里的泪都是倔强的执着:“司青,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再将我丢下,绝对不会。”

须臾后,寒央站起身来准备飞下楼顶,却感觉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站不稳,眼前所见的更是虚幻重影。她甩了甩脑袋,狠皱着眉,试图能看清眼前的一切,却还是虚幻重影。

她不管那么多,眼睛直盯着楼下的地面,轻身飞下了楼顶,往聚酒楼前方的水上阁的河边走去。

水上阁的河边和楼廊上人海茫茫,前方的大型广场上歌舞依旧升平。

寒央步履虚浮的走着,突然被不知从何处跑来的云逸叫住,问她有没有看见莲卿,说她不见了,他们刚刚还在一起的,不知怎的她就不见了,他到处都没有找到她。

寒央本喝了点酒有些迷糊,一听莲卿不见了就瞬间清醒了,立即和云逸去寻找,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回到聚酒楼碰面了又接着去寻找。

月隐风凉,曰城的热闹逐渐褪去,人潮熙攘继继续续归家,灯火通明一盏一盏泯灭着人寂阑珊。

寒央和云逸仍旧没有找到莲卿,等到天快亮了,他们回到聚酒楼,看见一脸苍白的莲卿,站在聚酒楼外面等着他们。

云逸看见了莲卿,激动的跑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触,让他很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很害怕她就那么突然不见,索信她还在。

寒央站在一边看着,看的心酸眼眶湿红,抿嘴笑的酸涩的转身离开,失魂落魄的走到了缘生阁的后山。

等她回神来,望着后山,树木成片,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和那刚从东边升起的旭日。

她想着昨夜走到这里遇见的那个人,还是曾经的模样,只是不再记得她,也不再记得他曾经对她的承诺。

突然,她悲痛欲绝的哭了,对着整片树林大喊:“司青,你回来了吗?你若是回来了就告诉我,不要让我总以为那只是我一个人的痴梦,不要让我总以为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光从树叶的间隙射过,寥寥几叶树叶飘落,整片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

寒央绝望透顶的瘫坐在地上,流不尽的泪水诉不完的伤,抱着自己泣不成声,绝望了迷惘,孤助着彷徨,甚至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会放弃,放弃那三百年的执着,放弃那没有回音的等待,然而心底的那点点不甘又让她很孤助,孤助着坚持不下去的痛苦。

那三百年里,她在等待的过程中,等的绝望的时候,唯有孤助的痛哭,等的毫无归期之时,余下的皆是痛苦的怨恨。

然,就连心底的那些怨恨,都败的惨白一地,她也还是没有等来那个承诺过她会回来找她的人。

风轻拂而过,带着醉酒的倦意袭来,寒央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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