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痴痴不悟

小伍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就跟着寒央一起石头剪刀布定结果,心里抱着侥幸,希望能如她所说,说不定她输了就不会拿酒喝了。

于是,毫不犹豫的出布。

寒央伸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着剪刀指,笑的奸计得逞的看着小伍:“你输了。”

小伍一脸懵的看着自己右手的手背,疑惑不解的看向寒央道:“我为什么会输?”

“因为剪刀是布天生的克星,你自然会输。”

“不是你叫我出布的吗?”

“我有吗?你听错了,我说的石头剪刀布。”寒央故作没有那回事,又对着小伍语重心长道:“小伍,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愿赌服输,这样才找得到女朋友。”

“我……”小伍仍是不能理解,就算剪刀是布天生的克星,可明明是她让他出的布,为什么会是他输?

寒央把小伍的疑惑看在眼里,不做解释,盯着他一本正经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放得下,最重要的要言而有信,你知道吗?”顿了顿,把右手伸在他面前挺醒他道:“酒。”

小伍看着寒央,总觉得哪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犹豫了一会,才转身去酒架上拿了一壶酒给寒央。

寒央从他手里拿过酒,却见他不肯松手,又强调道:“言而有信,要言而有信知道吗?”

小伍终是不情不愿的把酒给了寒央。

寒央抱着酒就高高兴兴的去了后院,然后飞上聚酒楼的楼顶,坐在楼顶上吹着夏风,喝着酒。

最后,寒央醉酒昏睡在了楼顶,醒来时是将近黄昏,她站起来望了望下面,二话不说就飞了下去,然后朝着聚酒楼外的左边走去。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最后又找到了缘生阁,看着空寂无人的缘生阁,她突然就哭了,站在缘生树下目巡四周,心扉灼痛:“司青……”

心底深处所有的痛,诸多伤和恨,全都成了一声‘司青’惨白了彻彻底底,就连风吹过都是回不去的伤,叶摇曳都诉着回不去的痛。

寒央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痛哭,哭诉着一身血红衣埋藏不住的伤,是执着那个人的痴妄,在痛苦里,等的绝望孤助。

“你……怎么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缘生树下的白衣和尚,低头看着寒央,默了良久才道出一句话来。

埋头痛哭的寒央听见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便止住哭泣仰头看去。

这一看,浑身一怔。

白衣和尚看着抬起头来的寒央,一怔,竟是她!

片刻后,寒央怔怔回神,一边站起身来,一边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衣和尚,想伸手去碰,又害怕是幻觉一碰就不见了。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痴痴的望着,颤抖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心底许多话早已随着她那灼痛又乱如麻的心不知所措。

缘生树上的叶子在风里飞舞,舞着流年,回不去只是回忆。

寒央痴痴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又只是她的一个痴梦。

她只知道,这个人是她寻了三百年也寻不到的“心”,是她在这世间浑浑噩噩时的一点清醒。她望着他,笑的颤颤巍巍:“司青,你终于回来找我了对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你,你说我是不是很笨,连找个人都找不到,还要等你回来找我。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是找不到你,我是不是就会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同时也会忘了你。”

白衣和尚眼神复杂的看着寒央,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很复杂。纵使以往渡人渡妖也遇见过如她这般痴儿的,但是从遇见了她之后,总感觉什么都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寒央望着白衣和尚,笑的柔美:“不管多久,你一点都没变,一如往常的穿着白衣。司青,你说这是不是梦,还是又是我一个人的痴梦。”

白衣和尚闻到了寒央身上的一点酒味,动了动嘴,最终只说了一句:“你喝醉了。”

寒央突然盯着白衣和尚的头看,还伸手去他那光滑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头上摸来摸去,皱着眉道:“司青,你的头发呢,你的头发怎么不见了,你把它藏哪里了,为什么你的头发都不见了?”

白衣和尚被寒央这一举动惊吓到了,甚至脸红到了耳根,他没想到她会动手摸他的头,不管他如何退让,她就是盯着他的光头不放。

寒央抱着他的光头摸了又摸,圆润光滑的找不到一根头发,有些焦急道:“司青,你的头发哪里去了,你头发怎么不见了。”

白衣和尚被寒央摸的恼羞成怒,狠推开她道:“妖孽,请你自重!”

寒央被白衣和尚狠推开,站住了脚,愣愣的盯着他,半晌后,不觉泪目:“你叫我……妖孽!”

白衣和尚看着寒央,想着她的罪孽,恼怒道:“你可知你罪孽深重,有多少人被你害死。”

寒央怔住了,片刻后,突然盯着他笑的邪魅:“你嫌弃我!”

白衣和尚怔住了,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人,盯着她的泪流满面,却还笑的那样邪魅。他一时忘了言语,甚至有些惧怕那样的笑,慌张的移开视线不看她。

寒央见白衣和尚不说话了,黯然着眼眸,轻笑着,她转身自顾自的走着说:“我也很讨厌现在的我,我甚至更怕自己会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也害怕司青见了会讨厌现在的我。”突然转身盯着白衣和尚:“司青,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我,我是不是很坏!我现在就是一个食人灵魂的恶妖,你看见我了会不会连愿永不识过我?”

白衣和尚闻言,看向寒央,动了动嘴问:“既然害怕他看见你变成现在这样,为何还要继续害人?”

寒央用异样的目光盯着白衣和尚,凝神一会,别开视线笑的酸楚,语气却是异样的平淡:“我没有害人,那是他们自愿的。”

虽然有的都是她算计来的,但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她也答应了他们一个心愿如愿以偿,相比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已经很讲信用了,起码她信守承诺了。

“若不是你算计,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将灵魂给你。”白衣和尚盯着有些失魂的寒央,像及了脆弱孤助的孤儿,可怜又可悲,但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又让人可恼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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