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蒙头细瞅,其他人议论纷纷。
孙明方出到两百万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而只是一眨眼,项教授就给翻了十倍?
而且听那意思,还是他占了好大的便宜?
这个弯转的太快,一群人差点就被闪折了腰……
“怎么回事?”
“听项教授的意思,这幅画应该不是藤原楞山的作品,可能是名家的……嗯,寄托之作……”
废话,藤原楞山的画能值两千万?
二十万都嫌多。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不知道的,原作者是谁?
“刘主任知不知道?”
“啊?”刘主任往后缩了缩,“嗯……看出来了一点,但……但不确定……”
一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就知道:他看出来了个毛?
不过没人点破罢了……
孙明方离的近,耳朵里不由自主的飘来了几句何安邦和吕本之,还有几位馆员的议论,这时他才后知后觉:这个叫李定安的年轻人,竟然是个高手?
再一细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原来刚才老师说“眼光不错”的那几句,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李定安?
怪不得李定安频频点头……
嗯,不对?
细细一琢磨,老师竟然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水平比自己还要高?
所以才幸灾乐祸,所以才会坐着看戏……
自然而然的,心中生出了那么一丝不服。孙明方扶了扶眼镜,又看着李定安……
李定安一动不动,跟冻住了一样,足足五六分钟才直起腰,又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藏的太深了……
老人依旧笑眯眯:“找出来了?”
他轻轻点头:“找出来了!”
“在哪里?”
“瞳里!”
老人一顿,眼中亮起一抹欣赏的神彩:还真找出来了?
大多数人却是一头雾水:桶里?
哪个桶,女人头顶上那个桶?
那明明就是浴盆好不好,而且只有寥寥几笔,一览无余,哪里有款了?
正睁大眼珠在画上瞅着,项志清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我说话算话,价钱由你开……但这之前,你得说说这画的来历,以及,款又是怎么回事……”
李定安不由的一愣:这可不是倚老卖老,包括之前老人说“找不出款,就只能给两千万”的那句话,乍一听是为难,其实不然。
这是心生欣赏之意,在有意抬举他。
打个比方:随便换个人,至多就是给钱、拿画、走人。
哪会说这么多?
何况老人还是这样的身份……
“谢谢项教授……也是巧合……那天首拍,和陈总到了会场……”
听到这句,好几位的眼睛齐齐的一瞪:又来?
你这都巧合了多少回了……
“当时我一看,这么好的画,怎么流拍了?然后再细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藤原楞山应该画不出来……”
李定安省略了他去后台转了一圈的过程,也没说在哪里看到的这幅画,何安邦却本能的愣了愣。
他好像有点印像。
那天去的稍有点晚,进场的时候已经开拍了,正好听说首拍不顺,第一件作品竟没有出价?
藏品流拍很常见,没人会在意。谁也不会想到,藤原楞山的作品,最后会变成张大千的……